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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好吧,聽到一些聲音,說是豬腳再不出來,部分書友就要把這本書給太監了。嚇得梁豐急忙出來拚命,順便厚著老臉討討推薦什麽的。各位,梁豐宣布,從7月1號起,每天改更五千啦!值得幾章推薦票嗎?嗬嗬,扇子心裏沒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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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地一聲,一枚黑子清脆落在棋盤上三六路,試圖在邊上做起雙眼成活。下棋之人左看右看,對自己這手甚是得意,以為妙絕,不免撫髯微笑。


    他對麵那位,玉樹臨風,一身儒生打扮,鳳眉入鬢,眼如點漆,朗然有神。因為長時間的直接日光照射,麵色稍黑,卻更添陽剛之氣。卻正愁眉苦臉地看著棋局,撚起白子,陷入長考。


    “嘿嘿,我這一手,進可以攻,退可以守,你長我靠,你跳我斷,為難了吧?”黑子中年人見對手為難,更加舒坦,嗬嗬笑道。


    “嗯嗯,督帥這招果然厲害,下官佩服得緊。”少年貌似真誠地點頭附和,其實心裏無奈之極,跟這麽個臭棋簍子對弈,傳出去辱沒了自己身份不說,還要費盡心思每一次都讓他輸贏一兩子,以告慰自己的儒將風采,真心難過!


    可是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實授永興軍節度使呢?又是自己好朋友的爹,還是這次大戰役的前敵總指揮,怎麽著也不好意思讓人家片甲不留吧?


    少年當然就是梁豐,很痛苦地為難半晌,還是決定強壓住蹂躪老頭的**。小心翼翼跳了一子,讓他將雙眼做活。


    兩人就這麽一個真情,一個假意地在小小棋枰上激烈對抗著。


    話說自從元昊起兵反叛,每日裏軍營中忙碌萬分,各種敵情線報。要軍需的。要糧草的,要後援的,請戰的以及朝廷公文往來,紛紛擾擾。令王德用勞累不堪。這時候唯一能稍稍放鬆的法子,也就是找人下盤圍棋了。偏偏大軍之中,梁豐名頭最響,水平最高,還最體貼人。自然是陪練的不二人選。


    其實王德用也曾沒事找抽過,他原先順手揪了韓琦來殺過兩盤的,人家小韓可沒那麽好脾氣,你是督帥咱也不讓,上手就把老王打得顧頭不顧腚。第一局還好說是猝不及防,第二盤就真的差一些要跳脫衣舞了!


    王德用又羞又怕,實在不敢再叫戰第三局,於是韓琦不知出於什麽目的,順口說了句:“督帥何不找玉田兄來對弈?他棋力不弱。同督帥相仿佛,是好對手。”


    老王當時並不知道梁豐的名聲,大喜之下立刻幾步跳下韓琦遞來的台階,大聲吩咐請節度副使來中軍下棋。這才有了梁豐愁眉苦臉的今天。


    幸好王大帥很有自知之明,過了幾招。也知道人家是有意容讓。雖然心裏還是覺得梁豐比自己水平也高不了多少,但畢竟已經不好厚起老臉自己貼金。所以略微得意一下便轉換話題,說道:“郭不違(郭遵的字)的求援信老夫看過,他以前作戰甚是驍勇。這番居然能謀定後路,謹慎從事。是玉田那日去柔遠砦獻的計吧?”


    “嗬嗬,督帥高看屬下了,實戰守城,我能懂得什麽?走馬觀花而已,我看郭指揮是深思熟慮的,有備無患麽,萬一賊兵真的從側翼攻擊柔遠呢?”梁豐否認道。要送人情,就要送個徹底,唧唧歪歪含糊不清,到最後是情也沒有,義也沒有。


    王德用點點頭,不虞有他,繼續下棋。這幾天悶熱得很,身為臨敵將帥,又必須以身作則甲胄整齊,實在是件痛苦的事。隻好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勤務兵再賣點力,使勁轉動絞盤大扇,稍微好過些。


    從元昊號稱起兵到今天,已經過去五六天了,正麵進攻始終沒有發動,黨項大軍依然集結在白柱山一帶,與大宋遙遙對峙。下棋,也是心煩等待中的一個消遣。


    “報!”外麵小校長長一聲,匆匆進帳單膝跪地報道:“報督帥,柔遠砦、塞門同時有黨項來犯!”


    嘩啦,王德用輕輕把手裏幾顆棋子扔進盒中,看了梁豐一眼,心道郭遵果然明智,沒有小覷了對手,黨項居然從柔遠下手了。


    “說清楚些。”王德用道。他是主帥,需要了解最詳細的情況。


    “南麵柔遠砦有黨項約兩萬人發起進攻,主帥成都賞。又有約三千黨項兵輕裝從山後繞過,攻打柔遠後門,我軍慶州已派出兩營兵力守候,此時交戰正激;塞門一帶也發現黨項敵情,約有萬人左右,攻城器械頗多,來勢兇猛之極。”


    王德用聽完,眉頭稍皺,起身踱步盤算。梁豐雖然沒跟著站起來,但還是手撚白子,低頭沉吟。


    此時的塞門,因為稍稍偏遠,關口地勢險峻,王德用料想守關不難,特調劉奎把守,更添了兩個營的兵力供他指揮,當時覺得問題不大。但這次元昊居然派兵上萬攻打,也許有試探性進攻的意思,也許是真的想直接拿下。但自己的兵力分配已經差不多了,如果再從別處抽調,又怕對方正麵進攻難以抵擋。


    “玉田,你看塞門守不守得住?”王德用看梁豐坐著,想找個人換換腦子。


    梁豐不好迴答,戰略他可以,戰術真沒什麽經驗,想想說道:“要不,鄜州現在後方,暫時無虞,先抽調一部分兵馬前移,駐紮保安吧,把前方的一部分調增塞門如何?”他也不是很確定。


    王德用認真想想,稍微點頭,算是認可了梁豐建議的一半道:“鄜州緊要,不宜少兵,不過,可抽調五千軍到黃堆。勢態緊急也好迴防。保安再增二營過去,還是劉奎暫管吧。”


    梁豐心中忽然有些衝動,覺得自己應該先去見識一下短兵相接的大場麵,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督帥,下官想自請前往。襄助劉指揮。也算長長見識,不知可否?”


    “你?不行不行,你可不能擅離中軍。那前線打仗刀箭無眼,豈是鬧著玩的?”


    梁豐正要繼續申請。忽然帳外報道韓書記求見。就是韓琦來了。王德用命進,韓琦進來也不囉嗦,直接道:“屬下聽說塞門吃緊,特求督帥準許前去襄助!”


    王德用大奇,這倆小子今天怎麽了。同時要求去塞門。腦袋搖晃,堅決不許。梁豐想想,幹脆說道:“既然稚圭也想去,就讓我倆做個伴去見識見識,總躲在後麵紙上談兵,恐怕對將來不是個好事,若是督帥不放心,要不幹脆派狄青和我們同去?漢臣武藝超群,有他在。相比就算不勝,退後還是無虞。”


    老王看看二人堅定的神情,慎重考慮了一下,最後終於點頭道:“好吧,既然你倆執意要去。就去吧,把漢臣帶上,他別領一都兵馬,專門保護你們。事情不妙,趕緊迴轉。賊兵的目的還是安塞。不會再向北去了。”


    得了王德用準許,梁豐、韓琦大喜,急忙領命出來,收拾行裝,直奔保安去找狄青入夥。


    急行軍聽起來就三個字,實際上梁豐和韓琦一路受的折磨可前所未有,饒是他曾苦練騎馬,這次也差點被顛散了架,幸虧有狄青一路多方照顧,疾馳兩天兩夜,終於趕到了塞門。


    此時的塞門,已經進入緊急戰鬥狀態,昨天經過雙方試探性的攻守,雖然都沒摸清對方底細,但劉奎已經知道對方是來真的,不敢大意,將所有能用的物資器材通通搬上城頭,擺開死守的架勢。


    攻打塞門的是元昊新近的寵將沒藏吝都,這廝來曆不明,卻真沉得住氣,麵對一個相對較弱的塞門,並不急於進攻,而是下令全軍修整,等候命令。


    劉奎見了梁豐、韓琦等,大喜之下,不急多多問候,跟隨來的一營兵力交接完畢,劉奎就直接把兩人請上城頭,查看敵情。


    “有什麽進展麽?”梁豐問了一句古怪的話,也不知是問對手有沒有進展,還是問自己這邊能不能衝殺出去。


    劉奎一愣,隻好含糊答道:“還沒呢,昨天互發了幾千箭便打住了。我們人少,弟兄們都沒好生歇著,一個個都盯著不敢睡覺。”


    現在是大白天,城上城下都遠遠地看得挺清,幾人正說話時,忽然聽到隆隆馬蹄聲音,對麵黨項軍忽然衝了過來,奔騰之音,梁、韓首次聽到。


    看到敵人靠近,劉奎精神一震,大聲喊道:“戒備!”一下子城上近千士兵刷地全部站起,握緊弓箭刀柄,趴在垛口候命。


    黨項騎兵衝到塞門城下百步開外,忽然停住,隻聽下麵嗚哩哇啦幾句怪叫,騎兵忽然從中間朝兩邊三開,讓出一個寬寬地口子來。


    梁豐一怔,正要問這是什麽招數,就見對方口子裏黑壓壓一堆人手持弓箭,推著幾架撞車,朝己方跑來。還沒看清楚什麽形勢,就聽到劉奎破口大罵道:“賊廝鳥,這般下作!”


    梁豐奇怪地側頭想要問話,韓琦卻湊過來說道:“這是漢人!”果然,來的都是漢人服飾,裝備也很糟糕。


    “撞令郎?!”梁豐悚然驚問。


    原來黨項用兵,非常缺德,攻打城池時,常常令漢人俘虜編成隊列,首當其衝前來攻打。一般宋軍都心軟,畢竟開化已久,對同胞的血肉之情看得甚重,不忍重手屠殺,使對方得到掩護,挨近攻打。這群人有個名目就叫“撞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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