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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最近因為官家身體原因,朝會規模大大縮水,幾乎都是一把手或者重要部門的二把手參與,自己前麵有個馮拯,能混進去的機會好像不多。但新年朝會,怎麽著也得開個擴大會議吧?到時候自己還不是要列席?嗬嗬,想到這裏,錢惟演就比較高興了,有了點過年的心情。


    而距東京汴梁三千多裏外的道州府寧遠縣驛館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正躺在床上。房裏燒了火爐,卻溫暖不了老人冰冷的心。他就是大宋萊國公、太常卿,即將上任的道州司馬寇準。遙想兩年前,自己還依然意氣風發,統領朝中百官,想再轟轟烈烈建一番事業,頗有些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的意思,如今卻幾乎須發全白,龍鍾老態了。


    因為走得慢些,來到道州時正趕上快要過年,大宋節假日多,交接不順,便讓他暫時住在驛館裏,待把年過了,才慢慢交接。


    寇準當時冷哼一聲,心想,若是老夫依然相國,恐怕你們早就搖起尾巴過來擁住老夫了。人情冷暖,事態如此,也無可如何,隻好仍在驛館歇了。


    照例過年是要給官家上賀表的,寇準也沒例外,隻是遞上去的賀表寫著寫著就變了味道,迴憶了太宗對自己的禮遇,迴憶了當今官家早期對自己的信任,君臣相得,做出了一番事業。如今自己雖然被貶在三千裏外,依然不會埋怨官家,總是自己做得不好所致。隻不過那個周懷政要謀反的事,真的和自己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官家若見不慣自己,大可找個別的理由,這盆髒水,自己實在是受不了,等等。


    老頭倔慣了,他一直以為是趙恆親口把他貶黜的,心中一口氣實在難平,也不管自己寫的話官家受不受得了。


    大過年的,越想越是氣憤,躺在床上懶得起來。心中隻道過一天算一天便了。


    這時候外麵老家人寇安拖著兩條風濕老寒腿慢慢走進來,寇安也有五十多歲了,從小跟著寇準。當年在澶州城樓,自己同楊億喝酒下棋,他就在一旁服侍。那是他還方當壯年,出生入死地跟著自己,也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現在走路都困難了。


    寇安躬身道:“老爺,東京有人給老爺送了禮來。這是名刺。”說完雙手遞上。


    寇準撐著起來,接過名刺,上麵赫然寫著“惟演頓首”四個字。寇準立時認為是錢惟演專門派人前來奚落自己,心中忽然一陣惡寒,但虎死不倒威,心想:“你們要看老夫怎麽死,老夫偏不讓你們得逞,哼,跳梁小醜,豈能被我放在眼裏。”霎時精神一震,仿佛迴到了朝堂之上的威嚴,但等他打開帖子,越看越是疑惑:


    希聖頓首仲公:昔日朝夕相會,情意難疏。演降人不祥,輾轉騰挪,實欲求一自安。於是,謂之與公相惡,演亦知公不易得,無奈昧心已作,徒留鶴唳之悔矣!日思此事有載而已,前時方幡然,天予吾心,豈使為之齷齪也?今當竭力使公召還,方恕演百罪之萬一。順寄俗物,聊表此忱。再,事極機密,若成,公亦請忘之!書極草草,叩冬安!惟演頓首。


    寇準披衣而起,站在爐邊,雙手揉搓取暖,喃喃道:“難道朝廷又要變天了?”錢惟演送些什麽禮物他倒不關心,但是這封信給了他一線希望,也讓他疑慮叢生,不知這個錢惟演到底安了什麽心。


    大年初一,天下百姓熱鬧歡騰,尤以東京汴梁為最,一時城中人山人海,遊逛玩耍,各處瓦子更是使盡渾身解數,紛紛亮出平生絕技招攬遊客,天下太平的光景,總是如此繁華熱鬧。


    這也帶來了交通不便,任你多大的官出門,鳴鑼也好,開道也罷,總是行行停停。


    錢惟演今日去上司馮拯家拜年,尚書省浚儀橋邊到啟聖院,本來要不了多長時間,今天硬是慢慢擠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方才到巷子口。走到巷口,錢僖過來在錢惟演轎邊道:“稟老爺,那梁公子家就住在這裏。”


    錢惟演聽了,掀開轎簾說道:“哦?是哪一家?指給我看。”順著錢僖的手看去,不大不小的門口,白牆烏瓦,黃楊大門,中間倒倒貼一個大紅的“福”字,兩邊貼了一副對聯: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屋簷下一對大紅燈籠迎風微微晃動,滿是喜氣。錢惟演看的嗬嗬笑道:“這個玉田,倒是頗有些趣味,不釘桃符,不掛春牌,卻弄起這些玄虛,煞是好看啊。嗬嗬,待我去拯公處拜年迴來,定要上他家去吃杯清茶。”


    過年拜年是規矩,下屬到上司家拜年也是規矩。隻不過今年錢惟演急了一點,按他這個級別,可以等到初三以後再來的。雖說同在西府,馮拯這個正使對他錢惟演這個副使卻是不怎麽待見,隻是大家麵子上過得去罷了。


    來到馮家,門裏通報了。少不得馮拯穿了常服出門相迎,錢惟演急忙躬身施禮道:“給拯公賀歲,豈敢勞動相迎啊,慚愧慚愧。”馮拯笑道:“今日希聖是第一個到老夫家中,虧你想得到啊。嗬嗬,請、請。”說完兩人攜手進門。


    要說馮拯這人,有兩個特點,一是官架子大,別看錢惟演來他出門迎接,換了其他部門,或是級別再低一點的,就隻能先去堂上喝茶等他了。第二個特點是名為簡樸,暗自奢華。他家裏一進二進的院子裏都是一副寒酸相,好像挺節儉似的。要到了三進才明白老頭多會享受,多麽奢侈,這就是旁人不太知道的。


    以錢惟演跟他的交情,當然進不去三進,隻好在堂上坐下,吃了兩口茶,照例遞上新年禮物和春帖,事情便差不多完了。


    不過今天有些特別,是馮拯主動和錢惟演拉話頭。馮拯道:“前些時日聽聞希聖又交了一個小友,名喚梁豐的,近來甚是有些名頭。老夫都聽坊間傳道‘除此之外渾無事,好趁青春見玉田’嗬嗬,甚是好奇啊。”


    錢惟演聽了,得意笑道:“說起此子,下官確有幾分得意,非是那等隻知詩賦才子可比。難得他留心政事,頗有見識,的確是個人才。”


    “嗯,此子就住在老夫寒舍的巷口,那天老夫路過,也曾見他門上貼了副對子:莫道貧廬,千秋抱懷三杯酒;休誇明月,萬戶憂樂一小樓。嗬嗬,誌向確實不小。不知他長相如何?”


    錢惟演道:“公既知‘好趁青春見玉田’之句,豈不知他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於是就把梁豐的相貌描述了一番,聽的馮拯心中甚喜,道:“希聖愛才,老夫亦愛才。擇日希聖可將他帶來,老夫見上一見,看看是否確如希聖所說。哈哈。”錢惟演道:“敢不遵命?”


    兩人話頭一轉,錢惟演道:“這幾日聽說官家又想改元了?可有此事?”


    “嗯,已擬好了,改元乾興,甚好,一陽複始,萬象更興。大宋正該如此氣象。”馮拯點頭道。


    “隻是官家的龍體----,唉,下官有一言,想說與拯公聽,又怕拯公見疑啊。”錢惟演小心翼翼道。


    “希聖與我至好,有何不可說的?但說無妨,老夫洗耳恭聽。”馮拯聽了立馬多疑,但嘴上卻一定要鼓勵鼓勵。


    “不瞞拯公,惟演眼下頗為昔日之所作所為悔之!尤其平生最為痛悔一事,便是萊公。唉,想我錢家納降之族,欲圖個平安,不意就做了此件錯事,現在越思越是不安。惟演現無他意,隻想如何使力,諫得官家召迴萊公,或和贖我過之一二呀!”


    錢惟演說得越真誠,馮拯心裏越懷疑:你不是丁謂的親家麽?如何跑來試探起我來了?哦,想是知道官家大行不遠了,聽聽我的口風,看看老夫的態度,今後這朝堂之上,還等著你那親家唿風喚雨哩。


    馮拯輕輕呷了口茶道:“希聖此言,老夫卻不明白了。想汝與丁相結為親家,此事丁相若肯說話,豈不正好?你與老夫同在西府,對政事過問多了,恐怕官家聖人都要見疑。介時豈不尷尬?”


    錢惟演聽他的意思,自然還是多疑。卻須怪不得這老頭,自己本來就讓人多疑的。於是笑笑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嗬嗬,拯公也許多慮了。”說完兩人又講了幾句閑話,錢惟演起身告辭,馮拯送到大堂而返。


    馮拯目送錢惟演離開,迴到後院,老遠正看見馮程程帶了煥奴等幾個小孩在院子雪地裏放炮仗,一手拿香,一手捂著耳朵,半蹲著遠遠點燃引線。一時炮仗“砰”地一聲,程程又跳又笑。倒是旁邊兩個弟弟膽大得多,拿在手上點了方扔出老遠爆炸。


    馮拯看得微微笑,心道:“改天卻要見見這個梁豐了,錢惟演人品不怎樣,看人倒是挺有一套,信得過他。若真是個好人才,便與程程成全了這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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