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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元從太祖山下去,一直奔向少祖山,本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在他的快馬加鞭下,隻花了十來分鍾,就已經抵達目的地。


    到了少祖山之後,方元就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眾人跟上來。


    不久之後,一幫人追上,不等他們開口,方元就率先問道:“艾老板,從這個方向過去,會通向哪裏?”


    “咦?”艾士奇等人順著方元指著的方向看去,發現他指的是一條與龍脈截然相反的山穀溝壑。


    艾士奇愣了一愣,為難道:“方師傅,那邊我沒有走過,不知道啊。”


    “沒走過麽?”方元表情有異,隨即笑了:“既然這樣,大家就陪我走一走吧。”說話之間,他直接從少祖山而下,輕快到了山穀,然後沿著山穀一直深入其間。


    眾人麵麵相覷,也下意識地跟隨而去。


    “方哥,我們這是去哪?”蔡金鬥很困惑:“不梳理龍脈了嗎?”


    “我們現在就是在梳理龍脈啊。”方元隨口道,專注的前行,不斷打量四周情況。


    不過聽到這話,其他人卻吃了一驚。


    “我們在梳理龍脈?可是龍脈明明不在這個方向啊。”蔡金鬥更加迷糊,如果這話不是出自方元之口,他恐怕已經嗤之以鼻了。


    突然之間,有人靈光一閃,驚聲道:“等等,方師傅,你覺得那條龍脈是……假龍?”


    “什麽,假龍?”一瞬間。眾人皆驚,有些難以置信。


    艾士奇呆了一呆,駭然道:“怎麽可能是假龍?”


    “方師傅。這真是假龍嗎?”蔡建中忍不住追問起來。


    “是不是假龍我不清楚,反正在龍脈跌頓剝換的過程中,氣似斷非斷,似連非連,其中的幹枝甄別,的確要非常的謹慎小心。”


    方元開口道:“堪輿漫興雲,尋龍枝幹要分明。枝幹之中別重輕。龍之勢,以妖矯活潑為貴。重重起伏,屈曲之玄。東西飄忽,魚躍鳶飛,十分曲折,很難準確把握。如果主客不清。枝幹顛倒。那肯定要出問題。”


    “枝幹顛倒……”艾士奇駭然道:“不至於那麽嚴重吧。”


    方元的潛台詞,大家也聽得明白。意思無非是說,他們之前認定的“龍脈”,很有可能隻是一條枝龍,並不是幹龍。枝龍假氣,形成花假之穴,自然是問題多多。


    “如果是花假之穴,那麽問題就能夠解釋得通了。”蒯振興輕聲道:“假穴不納氣。所以枝氣迴流自然不融於穴場,反而造成了氣場的不穩定。導致大樓工程意外事故頻繁。”


    “假穴!”艾士奇頓時煞白一片,額頭冒出了冷汗。


    “不急著下結論,先看看再說……”方元不習慣把話說滿,但是走了片刻之後,他眼睛一亮,順手一指:“大家看到了沒有,氣脈貌似連上了。”


    大家有眼睛,自然看到了,隻見在山穀的盡頭,突然隆了起來,出現一個小山崗。小山崗起伏延伸而上,又出現了一串起伏綿延的山頭……


    “氣行到這裏,果然又連上了。”蔡建中喜形於色:“藕斷而絲連,又是一條嶄新的山脈走向。如果山脈有結穴的話,就是完整的龍脈了。”


    “跟去看看。”眾人又好奇,又興奮,立即沿著山脈而去。


    當然,與之前現有的龍脈相比,這條山脈無疑複雜很多,需要從頭開始辯龍。所謂辨龍,就是勘察當地的龍脈,進行分析推理,辯定其好壞。


    對龍脈好壞的看法,是審定山脈的長遠,辨別山脈的大小興衰如何。山脈來得綿遠者,氣脈亦綿遠,山脈來得短促者,氣脈亦短促。


    一長一短之間,其實就是幹龍與枝龍之間的區別。主幹氣長,發福悠久;枝脈氣短,肯定沒有什麽福澤可言。


    反正經過艱難的甄別之後,眾人就沿著這條山脈一直走下去,途經各個高山、深穀、小溪、湖泊,蜿蜒逶迤,拐了九曲十八彎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啊!”來到空闊的地方一看,眾人頓時愣住了,因為出現在大家眼前的,竟然是一個城市的邊沿地帶。


    眾人站在高山向低下望去,隻見一片片高樓大廈此起彼落,錯落有致的散布。在高樓大廈之間則是四通八達的道路,車輛人流穿梭如織,十分繁華熱鬧。


    乍看之下,有人嘀咕起來:“這裏貌似很眼熟啊。”


    “這是蓬萊,當然眼熟啊。”本地營造師趙師傅說道,卻是一臉驚疑之色。


    “什麽,蓬萊?”旁人頓時吃驚道:“我們怎麽繞到這裏了?”


    “兩個城市相近,走到這裏也不奇怪。”趙師傅敲敲軟麻的大腿,笑歎道:“不過我們確實也走了很長遠的路途……”


    “……累了,先休息休息吧。”有人說道,隨之不顧形象,一屁股就坐在旁邊的草皮上。


    此時此刻,大家也沒有什麽形象可言,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不少泥痕草屑。在抹汗的時候,額頭也留下不少劃痕,很狼狽的樣子。


    眾人累極了,坐下來氣喘籲籲,都不願意再動彈。


    不過方元還有幾分餘力,站在山上四處眺望,看著看著,他臉上就浮現似驚似喜,十分古怪的表情:“怎麽可能,這裏竟然……”


    蔡金鬥湊了過來,關切問道:“方哥,有發現?”


    “你不覺得,這裏的地形很熟悉嗎?”方元問道。


    “呃……”蔡金鬥眨眼道:“不是說了嗎,這是蓬萊,我們住過幾天。不過說實話,我就是住了幾天,印象也談不上多深刻,不算熟悉。”


    “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方元啼笑皆非,忽然抽出一張照片,示意道:“你自己對比看一看吧,這裏的山形地勢狀況,是不是很像龍口開發區的飛燕投林局勢。”


    “啥?”蔡金鬥一呆,急忙對比起來。研究片刻,他有些難以置信,立時驚聲道:“好像真是一毛(模)一樣啊。”


    蔡金鬥太震驚了,以至於暴露了口音。


    與此同時,蔡建中眉頭一皺,他隔了較遠,自然沒聽清楚,幹脆揚聲斥道:“金鬥,瞎叫嚷什麽呢?一驚一乍的,毛躁。”


    “爺爺,你快來看。”蔡金鬥驚聲道:“這裏竟然還有個飛燕投林風水福址。”


    “什麽?”


    聽到這話,不僅蔡建中驚愕,其他人也都有些懷疑。當下一幫人也不顧辛勞,紛紛拖起疲憊不堪的沉重軀體走來,察看情況。


    “爺爺你看這裏。”蔡金鬥急忙示意道:“我們現在站著的地方是燕身,兩邊枝脈就是展開的雙翅,還有那個山坡就是燕頭……”


    蔡金鬥不知道是驚是喜,反正很興奮的樣子,興致勃勃比劃道:“這裏的形勢,不敢說與開發區的情況全部相同,但是起碼有成的相似度吧。隔了那麽遠的距離,居然有兩個很相似的風水形勢,這是什麽狀況?”


    在蔡金鬥比劃的時候,其他人也在仔細的對比,然後發現蔡金鬥沒有撒謊,這裏果然存在了另外一個飛燕投林之形。


    刹那間,一幫人懵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好半響,蒯振興才反應過來,失聲道:“這怎麽可能。”


    “事實擺在眼前,沒什麽不可能的。”蔡建中吐了口濁氣,稍微穩定心神,開口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出現相同的風水形勢,也不算稀奇。”


    “怎麽不稀奇,要知道兩地相差也不算很遠,不是隔了千萬裏,而是幾十裏的距離而已。”蒯振興驚歎道:“最重要的是,你忘記了,我們是從哪裏走過來的?”


    “……祖山!”


    一瞬間,眾人又是一驚,陡然想起他們是從少祖山開始,就偏離了龍口開發區的山脈,一直朝蓬萊方向而來。


    就是這個偏離,讓他們發現了另外一個飛燕投林局勢。隻要腦子不蠢的人,基本上可以聯想到,這兩個飛燕投林風水福址之間,肯定存在必然的聯係。


    驚疑之間,蔡建中果斷迴頭問道:“方師傅,這是怎麽迴事啊?”


    “我覺得,這可能是……”方元語氣緩慢,似乎是在斟酌:“……燕雙飛!”


    “燕雙飛!”眾人一呆一愣,似懂非懂。


    “一脈傳二氣,各成一局,都是飛燕之形,不是燕雙飛是什麽?”方元解釋道:“雙飛之燕,一真一假,十分奇妙,堪稱一絕啊。”


    “一真一假!”艾士奇聞聲,心頭頓時一震,急聲道:“方師傅,你是說我那邊的飛燕形,真的是假龍假穴?”


    “……先下去看看情況再說。”方元避而不談,直接朝山坡方向而去。


    此時,眾人也覺得“勝利”就在眼前,身體頓時有一股新力湧來,精神立時一振,也不顧身體疲勞,紛紛勉力跟上。


    從高山下去,就是蓬萊城的邊緣地帶,這裏有一個村子。


    一般來說,城市邊沿的村子,很容易受到城市發展的影響,村中多數是紅磚水泥建築,但是也有一些泥瓦房零星散落。新與舊的對立統一,在這裏表現得淋漓盡致。


    來到山坡之後,方元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一步一停,左顧右盼,似乎在搜尋什麽。


    蔡金鬥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方哥,你在找什麽,我幫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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