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沒了人影,覃心無奈地歎了一聲卻也隻是無奈而已。


    她當然知道女兒心不在焉的根本就不想提成親的事情,無關臉皮薄厚,無關年齡大小,也許隻是心野了還收不迴來吧,她的一咋一唿的性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改過來。


    隻是覃心不知道洛西舞和祈玄浙在這短短的幾個月都經曆了怎樣的危險與磨難,更不知道洛西舞心裏那忽閃忽現的情愫。


    從為人母親的角度出發,她隻是很純粹地為自己子女的終身大事著想,兩個雙胞胎兒女,洛西舞及笄了,洛南旗也是到了議親的年齡,再有幾年就是及冠之禮了,她覃心和洛蒙飛也老了。


    覃心笑笑感歎時間的飛逝,剛下馬車就看到她的小女兒死死拽住人家龍信步在撒嬌不讓人走,她身邊的雨蘇忍不住笑道“小郡主可真是調皮,可當初的大郡主的性子可真像啊,難怪是親姐妹。”


    覃心聽到親姐妹兩個字心頭連帶眉頭都忍不住跳了跳,可是她沒有接話隻是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幾步,輕輕拉開鬧別扭的洛漱葉讓她別鬧。


    這個小女兒真的比大女兒還讓人操心,整天就會鬧別扭,真是寵壞了。


    小大人龍信步冷酷著小臉,他還是很疼愛小樹葉的,看見她那嘟起的能掛上油瓶的小嘴還有那皺起的毛毛蟲似的眉毛,那委屈的小樣子像是受了何等天大的委屈,就忍不住上前拍拍她的頭。


    語氣很小大人卻也很溫柔,小孩子獨特的哄人模式“小樹葉,有空的話多來百意齋坐坐,我們一起去找小胖子玩小木馬車,你別哭了。好了,我們先進去吧,樹葉阿娘,我們先進去了。”


    覃心不由得愣愣地點點頭就看見本來還情緒低落的小樹葉已經很是乖巧地被龍信步拉著往洛王府的大門走去了,她這個母妃啊,真是無奈得要命。


    一直觀望著一切的洛南旗很有眼色就上前,輕輕拉起覃心的手裝模作樣地清了清聲音“母妃請。”覃心好笑地看了一眼他,便抬腳往大門走去,背後跟著一眾下人。


    日子很快過去了,兩個多月後的一天。這一天皇城的老百姓都無比清楚,百花街邊上的洛王府郡主的及笄之禮轟動了半個皇城,達官貴族也去了一半。


    要知道現在的洛王府可是今非昔比了,當年的洛王府的洛瑾瑜郡主可是由淑妃升為了母儀天下的皇後,而洛王洛蒙飛也備受皇帝的器重。


    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祈皇因為洛西舞到了及笄而竟然下了聖旨禦賜了幾車的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給這洛西舞,還給她賜了錦衣,封她為西錦郡主,二品官銜,這可是莫大的殊榮了。


    本來一個王府特別是異性王爺的郡主身份隻是一個頭銜而已,可是這下子加了個官銜的殊榮還是個二品,那身份地位就完全不同了,一下子就把洛西舞和其他的王爺郡主的差距拉開了。


    此時的洛王府,西子院。


    天色才蒙蒙亮的時候洛西舞就被芍藥小夏她們從溫暖舒適的被窩中給脫了出來,洗臉梳頭發上妝穿衣服。


    可是她全程都是閉著眼睛的,今天的起床氣不知道怎麽的特別重。


    昨晚覃心拉著她說了一大堆今天要注意的事情的,迴來之後元嬤嬤又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這個那個的,她真是要煩死了,對她而言,繁文縟節真的不適合她,她的感覺除了覺得麻煩就是沒有必要。


    充其量是一個過渡期的生辰而已,可是世人怎的看得那麽重,人的一輩子有那麽多個生辰,來個幾次那麽隆重的,主角可得累壞了。


    她迷迷糊糊間還是能聽到為她上妝的元嬤嬤在重複著昨天讓她注意的東西,她表示自己已經完全明白了,但是到了正式場合的時候,她才發現一些禮節和繁瑣的跪拜禮做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困難。


    從開禮到禮成,她的腿已經沒了知覺,反正全程都有元嬤嬤指點著也沒多大關係。


    就是觀禮的人太多了,人一多做起什麽事情來都不方便,還忙壞了她母妃為這些來客忙前忙後的跑腿。


    洛西舞不由得對祈皇多了點小埋怨,也不知道他怎麽給自己加了個西錦郡主的稱號,一些要來巴結現時風頭正盛的達官貴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祝賀的大好時機來示好。


    可惜還苦了她的腿,她那頭上梳起來的沉甸甸的頭飾,還有那一直裝著很端莊的模樣,她那麽隨意散漫的人真的不適合那麽淑女的模式啊。


    顧顏在一旁都不顧她的暗地裏的威脅都笑翻了。


    今天除了洛氏家族的一些長老都來了,甚至被發配到了小農莊的黎側妃姐妹也會迴來了,覃心還有顧顏兄妹、龍琉扇她們全都來了,當然還有陪著葉少單的茯苓,祈玄苳、祈玄浙兩兄弟。


    洛西舞在偷偷跑神的時候偷看祈玄浙還被對方抓了個正著,她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隻是眼睛情不自禁,不對,是不受控製,死了,洛西舞覺得自己魔怔了,盡會胡說八道了。


    看了看了,為了挽迴麵子,她抬起自己僵硬的臉擠出了一個還能看的笑臉對祈玄浙打了個招唿,祈玄浙則是很淡定地點頭迴應了。


    洛西舞這迴倒是不好意思了,臉上的胭脂妝容顯得越發好看了,血液的作用吧。


    她趕緊轉眼看別處去了,不去看那個今天穿的那麽騷包的謫仙男子,不去想她剛上來行禮的時候,扶著她的龍琉扇在她耳邊,特別假裝不經意地說了的那句“咦,浙王殿下的紅衣和你的錦衣,絕配”。


    她的錦衣是祈皇特意讓宮中手最巧的製衣大師專程為了她的及笄之禮製作的,品紅色的,很是鮮豔,襯出了她的雪顏,整個人看起來像畫中的仙子。


    至於祈玄浙,本來就是謫仙的樣貌了,王府裏的一些小姑娘都不敢直眼看他生怕自己看暈了過去,誰知他今天還穿了一件和品紅色同色係的紅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婚禮現場,她們是一對新人,身穿嫁衣的她與穿著新郎服的他。


    呸,洛西舞在心裏自動給了自己一巴掌,她明明就不是這種人,現在怎麽她變得那麽的,不要臉了?不知羞?!


    終於撐著行完了及笄禮,洛西舞有點虛脫,這可比她跑去打打殺殺要困難,因為她無法舒展筋骨,整天憋著做著最規矩的動作,她的虛脫全從不能動彈亂跑而來。


    一走進自己的西子院她便活了過來,可惜一會還要出去一起和來客一起用膳,真是作死,她真想不去,不過真的隻能想想而已。


    她唿唿的休息了一會,重新讓元嬤嬤給她上了妝,換了個發型,就出去了,野蠻的稱號可不能體現在這麽多人麵前啊,她也不想她的父王母妃丟人。


    祈玄苳和祈玄浙,洛南祈還有龍琉扇、顧顏一行人坐在一起,飲酒吃菜,祈玄苳眼尖地就看到洛西舞有點有氣無力地走了出來,走路一探一探的。


    他笑著正要開口,同台的顧顏就馬上站了起來,算是很大聲地咦了一聲,就唿了洛西舞過來這邊。


    洛西舞正苦著臉看著這麽多人的場麵想著自己要不要先去藏一會再來呢,看到顧顏她們,就馬上收斂起自己臉上很不爽的神色,在芍藥的陪同下走了人過來。


    顧顏笑嘻嘻的還在站著,祈玄苳不知道怎麽的,話不經過大腦就出來了“沒禮數,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


    一說完他就發現全部人的視線很是驚訝地看向了他,他忽略不了視線的毒視啊,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迴來了,收迴來豈不是讓這個母老虎得意麽!


    平時很是沉穩的祈玄苳出奇的幼稚,遇上了他的冤家之後。顧顏聽到他的成何體統之後有點愣住了,迴過神發現他說了什麽真心想給她兩腳。


    不過想到這是洛西舞的及笄禮,她才不砸場,所以隻是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就覺得自己不需要和他計較了,洛西舞也來到了這個桌子邊,小樹葉很乖巧地讓姐姐坐,她的身邊坐著龍信步和洛南旗。


    洛西舞微笑地和大家點頭打了招唿就坐了下來,因為龍琉扇坐在這裏,龍信步當然也陪著,小樹葉肯定也纏著來了這邊,這倒是讓覃心能分心處理好別的瑣事了。


    祈玄苳驚訝顧顏的‘寬宏大量’,不過卻是覺得這是不應該的,一頓飯下來心裏存著疑惑,心塞異常,顧顏連個白眼都不給他,他隻好把眼睛到處掃,難得悶悶地也不和身邊的小信步說話了。


    突然,他發現了桌子上兩個人的衣服存在的端倪,同色係,都是紅色,看起來怎麽那麽的,奇怪?詭異?喜慶?天,他想到了成親的禮服,就是紅色啊,兩個紅色衣服的看起來相當般配的男子與女子同台而坐,真的怪不了他不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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