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直接帶著秦橋等人入宮去尋秦元帝哭訴。

    對太子妃,秦元帝總體還是滿意的。

    何況在太子娶太子妃時,他還沒坐上皇位,不過是義軍中不算出名的人。

    當時為兒子娶她,已經有點高攀了。

    不過後來他做了皇帝,嫡長子被冊太子,太子妃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伺候太子,打理中宮,還是很盡職的。

    秦元帝好言安撫太子妃和皇孫,“你不要管秦桓的事了,隨他鬧去。”

    “皇上……”

    “你來找朕,朕也明白的告訴你,對太子,朕是不滿意的,他承擔不起江山重任。”

    太子妃一個踉蹌,秦橋連忙攙扶住她,同樣一臉驚恐看著秦元帝,“皇祖父。”

    這意味著廢太子麽?

    “對秦桓,朕不僅不滿意,更不屑去管他,朕到底看看他能做出什麽事!”

    “皇祖父……我們可以不管大哥,可是父親對您是孝順的。”

    秦橋跪倒哭訴,秦元帝摸著孫子的頭,輕聲說道:“朕不光光需要一個孝順的孫子,對比孝心,朕更需要一個能繼承江山的人。”

    “你的心思,朕知曉,秦桓不成,太子還有你!”

    “……”

    秦橋感覺自己的心思在秦元帝麵前無所遁形,秦桓有野心,他也有。

    “可是對比朕選定的人,你還是太稚嫩了,別以為皇帝是個容易做的。”

    秦元帝話語很誠懇,也很無奈沉重,“你是朕的孫子,朕自然會選一個胸懷大度的人繼承帝位,隻要你放下野心,安心做個賢王,他不會動你分毫。”

    “有野心不見得不好,隻要沒有做皇帝的野心就成。”

    “……皇祖父,孫兒是太子之子,沒有成為帝王的太子,誰能信得過孫兒?”

    秦橋麵帶淒苦,“您在時,自然一切都好,一旦您不在了,孫兒怕是再也護不住母親了。”

    “不要把朕選的人看做以前廢掉太子登基的蠢貨,他自信能超越朕,自然不會在意秦橋你們的身份。”

    “他是九皇叔麽?”

    “也許。”

    秦元帝故作神秘一笑,“你們迴去吧,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朕許你們一個太平富貴的日子。”

    “朕本想留給秦橋一個信物,後來想一想,若是連朕的命令都能違背,一個信物根本無法保護你們的平安。”

    秦元帝擺手讓太子妃等人離開,秦橋出門後長歎一聲,徹底絕了登基的野心。

    太平富貴的日子?

    許是也不錯吧。

    自此太子妃同秦桓再無任何話說,秦桓的婚事的籌備,太子妃全部交了出去。

    秦桓再想銀子,太子妃隻說一分都沒有了。

    好在顧長樂不需要太多的銀子就能納進門。

    一頂小轎就把顧長樂抬進東宮。

    沒了清白,顧長樂滿腹委屈也不敢多說什麽。

    好在還有吹吹打打的鑼鼓聲,也不算太寒酸。

    不過秦桓下帖子邀請的朝臣,幾乎沒幾個到的。

    秦桓的皇叔們到得也很少,知道秦禦沒來後,不得寵的皇子也都坐坐就離開了。

    太子妃和秦橋等人更是連麵都沒露過。

    顧長樂曾經想過自己的婚禮如何如何盛大,如何如何讓人羨慕,可是萬萬沒想到她的婚禮一點都不好。

    不過她不敢過多抱怨,安心在東宮當起秦桓的側妃。

    秦桓見她懂事體貼,便把娶正妃的事交給顧長樂處置。

    為自己未來的對手操辦婚禮,顧長樂差一點憋吐血!

    顧長樂隻能答應下來,東宮和皇宮兩邊跑跑。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推遲婚禮?”

    “長孫殿下也可同康樂王殿下同一天成親,本來給您選的日子也是好的,偏偏昨日長虹貫日,破壞了氣運福分,大吉的日子變成大兇,著實不易成親。”

    欽天鑒的官員被秦桓嚇得不敢再吭聲。

    秦桓同樣氣的滿臉通紅,官員輕聲道:“不在同一天的話,隻能再推半年了。”

    “你想讓本王被天下人嗤笑?”

    秦桓也知道論婚事排場如何都比不過秦禦的,若是兩邊同時娶親,來他這邊觀禮的人絕對不多。

    可再等半年,他同樣少不了被嘲笑。

    常德建議:“還是定在同一天吧,也可看出誰向著您,此時您受些冷遇也可看出朝臣哪個可用。”

    “這是逼著朝臣站隊?”

    秦桓琢磨半晌,說道:“那豈不是委屈了令愛?”

    “臣女能配殿下,斷沒委屈一說。”

    常德連忙表忠心,並且一勸再勸,秦桓才勉強答應下來。

    他把婚期同秦禦迎娶顧明珠定在同一天。

    秦禦聽說後,嗤笑一聲,“上天欲使其滅亡,先使其瘋狂,隨他吧。”

    常德在離開秦桓之後,去了一間經常去的茶樓,同捏住他短處的人接上了頭。

    這次他見到了蒙麵女子。

    “你是……綁走了顧金玉?到現在還沒離開京城?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蒙麵女子語氣淡然,“我的膽子一向不大,比你害了武安郡王還膽大?”

    “你說什麽?我何時害過武安郡王?”

    常德心頭狂跳,麵色慘白。

    蒙麵女子看著常德,“秦元帝把義子之子當做為救他而力戰而亡,對義子頗為愧疚,為此甚至埋怨顧煊的不作為。”

    “世間也傳顧煊嫉賢妒能,為保住自己的三軍統帥地位而害死了武安郡王。本來他是能既救出秦元帝,又能順利脫險。”

    蒙麵女子淺淺一笑,“若不是你給他喝了那碗湯藥,他會力竭而死麽?你身為他的兄長,一直嫉妒於他,可天真的武安郡王卻把自己的妻兒托付給你。“

    “結果你把常詔養成了廢物,常婉出生就帶著克父的名聲,她虧著早早就死了,否則還不知道她得遭遇什麽呢。”

    “……你胡說。”

    “我胡說?”

    蒙麵女子冷笑迴道:“用不用我把知曉內情的人叫來?別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隻要我想查,這世上就沒事能瞞住我的眼睛!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常德一腦門冷汗,嘴唇顫抖好一會,問道:“你要我做什麽?”

    “這就對了,隻要你聽話,我自然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蒙麵女子輕笑道:“我要你做得很簡單,借用秦桓的手令打開京城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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