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禦歎息:“父皇……”

    “朕早就看南陽侯不地道了,自己孫女差一點屍骨無存死在瘋馬馬蹄之下,他隻帶顧進一個大男人離開!”

    秦元帝被太子和兒子們氣得要死,可他不管小崽子們了嗎?

    雖然他是偏心秦禦,但是其餘崽子哪一個不是護著的。

    “以前朕混跡市井時聽過一句話,女人是別人的好,兒子是自己的好!”

    秦元帝眼見著顧明珠同南陽侯激戰,不屑說道:“怎麽落在南陽侯身上就同人不一樣?!哪有認為旁人家的兒子比自己孫女更好?”

    太子是管南陽侯叫姨夫的,以前南陽侯也一直很支持他。

    蕭氏很會做事做人。

    即便是蕭妃的姐姐,三皇子的姨母,平日蕭氏對太子依然恭敬中透著關愛。

    皇後都難以明著挑出蕭氏的錯處。

    何況顧長樂是顧進的女兒,又是秦桓的側妃,倘若顧進有個好歹,秦桓娶顧長樂就隻為美色了。

    “兒臣以為南陽侯有愛憐救人的心思,顧進離著他更近,更方便救人……”

    太子話沒說完,秦元帝玩味的目光令他後背如有芒刺。

    “倘若依照太子這麽說,朕在你有危險時也不用管你了。”

    “……”

    太子很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可是秦元帝已經不搭理他了。

    維護兒子的父親雖然不求迴報,但被兒子當做應該應分的,秦元帝對太子的嫌棄已到了頂峰。

    這得多看不清狀況的兒子才能為南陽侯申辯?

    “不是顧念父子之情……朕早砍了你的腦袋!”

    秦元帝不願意承認太子是自己的兒子,絕對是被皇後寵成了蠢貨!

    看看他自己養大的秦禦多出息啊。

    其餘皇子後退半步,拉開同太子的距離,三皇子暗暗慶幸,自己方才沒有多嘴。

    “虎毒不食子,父皇怎知南陽侯違背人倫覺得兒子是旁人的好?”

    秦禦似笑非笑,輕柔的聲音傳入秦元帝的耳中,“您看鎮國公一臉的憤慨,他身上可沒有兒子顧進逃脫大難的欣慰之色,他也沒安撫顧進,倘若不是在宮門口,鎮國公好似同南陽侯打一仗。”

    “嘶。”

    秦元帝眸子一亮,拉住秦禦小聲且興奮說道:“你的意思是顧煊那老小子替旁人養兒子?”

    “您別忘了把鎮國公當做兄弟,這麽看鎮國公熱鬧,真的好嗎?”

    “正因為朕把他的當兄弟才多多注意他的家事,朕怕他被人騙了。”

    秦元帝心頭八卦的火焰高漲,無論顧進是誰的種,他都有熱鬧可看呀。

    突然秦元帝想到什麽,輕聲問道:“禦兒,此事同你無關?”

    秦禦心頭一顫,麵容平靜道:“父皇,兒子針對的人隻有蕭氏一人,不管顧進身世如何,蕭氏同南陽侯是知己,朝廷上亦有不少人是她裙下之臣,她就沒資格做鎮國公夫人。”

    秦元帝慶幸兒子把他同蕭氏的曖昧隱藏起來。

    “兒子不僅是為娶到珠珠兒,同時也為母後和姨母出一口惡氣。”

    “……”

    秦元帝小聲申辯:“朕隻同她說過幾次話而已。”

    哪怕皇後更偏愛太子,這傻孩子還想孝順皇後,為皇後和南陽侯夫人不平。

    男人好色喜歡美人並非毛病,秦元帝此時卻隱隱覺得南陽侯不地道,往日南陽侯一直對其夫人溫柔專一。

    別人易妻納妾,南陽侯始終隻守著南陽侯夫人。

    他是癡情。

    不過癡情的對象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鎮國公夫人!

    “兒子認為南陽侯太過虛偽,不可交,亦不可信。縱然他再有本事,始終無法擺脫蕭夫人,父皇的命令許是都沒蕭氏重要。”

    秦禦輕聲道:“上一次他把宮中的消息透露給蕭氏,並且派人保護蕭氏,絕非偶然,兒子不敢想下一次父皇對他委以重任,他會不會把兵馬都派去保護父皇捉拿的人。”

    “禦兒,他畢竟是你姨夫,朕本想著都是親戚,對太子和你比其他人可信。”

    這也是秦元帝沒有徹底廢除南陽侯的原因。

    “兒子足夠強大,無需姻親輔佐,何況今日他是兒子姨夫,明日未必就是了。”

    秦禦悄悄指了指南陽侯夫人方向,“鎮國公怕是要驗明顧進的身份,真相無論幾何,姨母還能繼續同南陽侯過下去?”

    “以前姨母沒少因為南陽侯而偏幫蕭氏。”

    秦元帝輕歎:“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南陽侯自身功夫很厲害,顧明珠穿著複雜的裙子,帶著沉重的首飾,縱然她有不弱於南陽侯的功夫,一時之間也難以拿下南陽侯。

    跟在南陽侯身邊的侍衛沒等上前幫忙,都被顧金玉拿板磚拍昏過去。

    重臣和貴女們眼見著顧金玉把板磚用得爐火純青,人長得俊美,哪怕拿著最低俗的板磚拍人都別具美感。

    顧金玉用鎮國公府的臉麵詮釋著拍磚,他是專業的。

    以後沒人能在這上麵同他一較高下。

    “小妹,用不用我幫你?”

    顧金玉解決了侍衛,笑嗬嗬詢問。

    顧明珠點頭道:“好。”

    她總算等到大哥來幫忙了,這身衣裙是漂亮,可不適合打架。

    南陽侯突然感到後腦勺一陣涼風,前後夾擊之下,他驚險躲過顧金玉手中的板磚,卻沒顧得上顧明珠。

    然而顧明珠並沒有襲擊他的要害,而是從他腰間拽下香囊,隨即向後連跳數步。

    南陽侯驚慌道:“快還給我。”

    顧明珠手指繞著香囊的繩子,香囊在她之間旋轉,“這花色很眼熟,似蕭夫人的手藝。”

    蕭氏緊緊抿著嘴唇,顧明珠又壞了她好事!

    好在香囊上沒有她的標記,顧明珠空口無憑很難把她揪出來。

    顧明珠拆開香囊,將裏麵的香料倒出來,氣息比方才更濃鬱,方才沒有發狂的駿馬一個個有揚起了馬蹄,幾欲瘋狂。

    馬匹嘶鳴狂嘯,溫順的名駒不正常的反應,足以證明南陽侯身上的香囊才是導致駿馬發狂的主因。

    南陽侯麵色一變在變。

    “這個香囊到底是誰送你的?”顧明珠把香囊扔到南陽侯臉上,“你現在還不想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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