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太子殿下腦袋被秦元帝扔出的茶杯砸出一個紅包。

    太子從禦書房狼狽退出後,還能聽到秦元帝的吼聲:“滾!老子可以養出廢物蠢貨,但是養不出為爭功不顧兄弟情義的兒子!”

    還在禦書房外的皇子王爺同時縮了縮脖子,禦書房中傳來器皿落地的響動。

    父皇是氣極了。

    太子一臉委屈,揉了揉額頭的紅腫,他說錯了什麽?

    方才在太廟,秦禦很快就離開了,最後的收尾還不是他?

    他不過是幫著江月曦求了幾句情,說了幾句話實話而已。

    一個軟弱的小姑娘,剛到京城沒多久,哪有能力做出異象來?

    太子殿下懷疑的目光落在守在禦書房外的秦臣身上。

    秦臣和顧金玉兩人已經在秦元帝身邊當差了,雖然他們都有副統領的官職,可也要按時排班守護秦元帝。

    今日顧金玉沐休,同李明宇等人偷偷溜去賭場。

    秦臣穿著盔甲,猶如一杆鋼槍一般,給人銳利鋒芒的感覺。

    幾次教訓太子已知父皇並不是真心冊劉廣的,可父皇偏偏對秦臣委以重任。

    秦臣才是劉廣唯一的血脈!

    太子瞪了秦臣一眼,“你給孤小心一點,倘若讓孤知曉你對父皇居心不軌,就算九皇弟信任你,孤也要入你的罪!”

    秦臣微微躬身,對太子殿下順從。

    在禦書房外,太子也不好再多責罵秦臣,一甩袍袖,太子直接迴了東宮。

    方才他向父皇迴奏太廟的異象調查結果,沒來得急同常德等人商量,父皇問得太著急了,太子也就可著仔細的心意說了。

    秦臣不僅對太子恭謹,對皇子王爺同樣很謙卑,不過王爺們可不是太子,對秦臣客氣居多。

    很少在秦臣麵前擺譜。

    還有邀請秦臣沐休一起喝酒的。

    秦臣一一應對。

    其實早在秦禦給他臣這個名字,他就沒打算背叛秦禦。

    不僅因為顧明珠的原因,秦禦是最有希望的一個。

    也是最有可能徹底接受不計較他身世血脈的人。

    太子對他的厭惡防備才是正確的。

    隻是太子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平庸的才幹限製了太子。

    “陛下,您別生氣。”王公公求助般看了一眼捧著醫書看的顧如意,“顧小姐也勸勸陛下吧。”

    難怪顧小姐醫術高超,入宮這麽多天,王公公就沒見顧小姐閑下來過。

    不是看醫書就是寫藥方,或是……王公公後背隱隱有寒意,前幾日在宮門口死掉的逆賊屍身都歸了顧如意。

    雖然不知顧如意在‘屍體’上忙什麽,但隻是想一想王公公都覺得可怕。

    顧如意還讓皇上把老仵作叫去,聽說她是聽顧明珠提過老仵作,本就陰沉的老仵作見到屍體如同……總之,王公公去叫顧小姐給皇上看病時,都不敢靠近屋子的,遠遠扯著脖子喊一聲。

    “皇上沒有生氣。”顧如意翻看著書卷上的記載,“同蠢貨不值得生氣,皇上是摔著玩呢。”

    秦元帝琢磨著手中的茶杯是扔地上,還是砸顧如意臉上?

    算了,還是扔地下吧。

    把顧如意砸壞了,誰給他治病?

    何況惹了顧如意一個,牽扯出顧遠一家子,甚至高人也有可能現身!

    顧遠今日說起過,接到了嶽父的書信。

    秦元帝能順利接受顧明珠同秦禦相戀的事實,除了本身顧明珠足夠優秀外,他把顧明珠的嶽父當做神仙高人。

    也尊為師長。

    從顧遠這邊論,秦禦比顧明珠高了一輩,可從顧夫人那邊,他們正好是平輩的。

    當世以父血為尊,秦元帝卻是以能力為尊。

    顧煊被蕭氏耍了半輩子,比他還不如,更比不上高人神仙了。

    秦元帝把茶盞放到桌上,看著滿地的碎片,“下個月給東宮的開支把今日朕砸壞的東西記上。”

    “……”

    “太子要為他的愚蠢付錢!”

    秦元帝理直氣壯道:“朕可不會自掏腰包,這筆銀子都記在太子賬上。”

    王公公道:“奴才記住了。”

    *****

    “殿下呀,您怎麽……”常德長籲短歎,看著麵帶正義無辜的太子,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莫非愚蠢也是能傳染的?

    秦桓已經廢了,怎麽太子也比以前顯得愚蠢?!

    常德懷疑太子是不是在宮變中自己打破頭時用了太狠,敲壞了腦子?

    “江月曦是否無辜可憐同您有何關係?她就算無辜的,就憑她在異象時那番說辭,也……也是可以定罪的。”

    常德耐著性子解釋:“倘若沒人操縱異象,豈不是異象是真的?皇上知曉主謀難找,本就是先找個替罪羊證明異象是假的,等桑農大典過去後,再全力以赴追查。”

    “畢竟現在朝廷的重心都在桑農大典上頭。”

    “這也是康樂王讓太子殿下處理後續的原因,桑農大典,他可沒讓殿下您有任何機會插手。”

    “……”

    太子尷尬極了,“孤,一時沒有想到而已,要不孤再去一趟皇宮?”

    這迴換常德無語了。

    他不希望輔佐能力太強的皇子,可也不願意輔佐蠢貨!

    阿鬥是扶不起來的。

    本以為皇後還在,秦桓和太子齊心合力未必就不能東山再起,可現在……常德府上可還留著幾個王爺的請帖。

    “已經遲了。”常德有幾分心灰意冷,“您還是……”

    “殿下,殿下。”

    隨從悄悄走進來,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這是福安縣主悄悄打發人送過來的。”

    太子此時對江月曦無好感,並不想看書信,常德皺著眉,“臣代殿下……”

    太子擺手示意常德看書信,常德把書信撕開,信中還有一封書信,失聲道:“長孫殿下的字?!”

    被秦元帝軟禁的皇後和秦桓從不讓接近,太子費勁力氣都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常德此時也不敢再說幫江月曦無用了,起碼江月曦把秦桓的書信順順利利送到了太子手上。

    莫非這是傻人有傻福?

    方才還蔫巴巴的太子立刻來了精神,抖了抖袍袖,“把桓兒的書信拿過來,孤要親自看看桓兒寫的書信。”

    “殿下英明。”常德恭敬送上書信,“是臣不知殿下良苦用心。”

    太子道:“孤不會怪你,以後常將軍可不要再輕視任何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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