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百姓為能親眼見識到鎮國公而歡喜,有顧夫人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亂闖亂動。

    不怕被顧夫人活撕了嗎?

    秦元帝自然不會同百姓湊熱鬧,他又不想顧明珠領他進去。

    反倒是秦元帝神秘兮兮帶著顧明珠和秦禦走了後門。

    “這道門不會是專門為您開的吧。”

    顧明珠覺得不可思議,連她都不知還有這道門。

    秦元帝怎麽聽怎麽不對勁,解釋道:“朕同顧煊相交多年,以前朕經常出宮找顧煊喝酒,在老兄弟當中,顧煊跟朕時間最久,也最懂朕的心思。”

    “哦。”

    顧明珠點點頭,突然說道:“穿過這道門就是蕭夫人的院落了,我聽說,有時她會再此單獨住一段日子。”

    “……”

    秦元帝連忙道:“朕同蕭氏沒有半分的關係,她不是朕所喜愛的女子!”

    顧明珠靜靜看著他辯白,秦元帝隱隱有底氣不足的感覺,狠狠踹了一腳秦禦,“都是你這個混小子亂說話,朕是你親爹嗎?哪有親生兒子為討好女子就出賣親爹的?”

    “爹,您別氣,以後兒子保證不說了。”

    “……”

    “你還是繼續說吧,因為老子就再沒有任何值得你非議的事了。”

    突然秦禦什麽都不說,秦元帝反而不舒服了。

    “您可真難伺候!”

    秦禦小聲抱怨,虛扶著秦元帝,顧明珠稍稍落後半步,聽著他們父子之間的抱怨和鬥嘴。

    秦禦本是清冷的性子,此時有意同秦元帝親近,她很少見秦禦會‘討好’誰。

    蕭氏被堵上門的命婦說得頭疼欲裂,門外還有一堆看熱鬧的。

    碰見顧遠後,蕭氏感覺自己就是在不停的倒黴和丟臉,沒有最倒黴,隻有更倒黴!

    蕭氏本以為自己在鎮國公府,就算那群夫人找上門來,她也可以推說不舒服不見客。

    更不會放看她笑話的百姓進入。

    然而她低估了顧夫人的‘大方’。

    顧夫人以宗婦的身份命令大開鎮國公大門,她關閉府們的命令成了一紙空文。

    接連被顧明珠打臉,蕭氏感覺自己很難完全掌握鎮國公府。

    她在秦元帝麵前失去獨特的地位,再加上鎮國公一直住在書房,這一切都讓本對她馬首是瞻的奴才成了牆頭草,甚至更願意靠近顧遠。

    畢竟奴才們都長眼睛,顧遠不僅得皇上器重,鎮國公對顧遠也是很親昵,急於補償顧遠。

    顧家將來的主子已從顧進轉為顧遠了。

    蕭氏揉著額頭,麵色蒼白,對著咄咄逼人的眾人道:

    “我已經解釋過,當日我隻是出了一筆銀子同寧郡王一起經營胭脂鋪子,並不知道神仙水會出現問題,你們……你們的心情,我理解,對你們的遭遇,我也很同情。”

    “可是我不知神仙水的配方,也不懂如何幫你們。”

    “你們在我麵前吵鬧不休,除了跌身份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蕭氏力求講道理,耐心訴說自己的無辜。

    這群命婦小姐,以前她得罪就得罪了,可現在她不能不考慮她們的影響力。

    “不是你一個勁說神仙水好,讓你皮膚光亮水滑,我也不會用大筆銀子去買脂粉。”

    有眼尖的人看清楚蕭氏梳妝台上的脂粉後,“你根本就沒用神仙水,卻說這害人的玩應好用,你根本就是有意……有意害我們。”

    “你是不是窮瘋了?用假話騙我們的銀子?”

    “倘若你早說缺銀子,你手中沒有了銀子使,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們許是會借錢給你,你不能用有毒的脂粉坑我們呀。”

    “狀似善人,心若蛇蠍!”

    “虛偽無恥,卑鄙惡劣。”

    蕭氏的麵色比眼前中了神仙水毒的女人還要難看。

    她從來沒有被一群人指著鼻子咒罵過,門口圍觀的百姓還頻頻叫好。

    今日之後,她努力經營的名聲怕是徹底毀了!

    她還怎麽裝高貴嫻雅?

    還怎有臉說自己是士族貴女?

    不僅是她,即便是蕭家也得不了好。

    這些夫人們不會放過蕭家。

    “你……你們先聽我說,不是我不用神仙水。”

    蕭氏為了自己搖搖欲墜的名聲,即便再恨,再痛苦也得為自己辯解,“我用過寧郡王給的神仙水,的確有護膚美白的功效,正因為效果好,才推薦給你們。”

    “隻是前一陣子,我的舊疾突然犯了,大夫建議我不要用任何的脂粉,我就……”

    “既然大夫都說不讓你用脂粉,你為何不告訴我們脂粉有毒?”

    “不是!”

    蕭氏有種解釋不清的感覺。

    秦元帝偷笑道,“女人最是擅長胡攪蠻纏,且蠻不講理……”

    “爹!”

    秦禦輕聲提醒,眸子滿是擔心看著笑盈盈的顧明珠。

    “您想試試麽?”

    “不想!”

    秦元帝果斷推出秦禦,猛然被推出來,秦禦似有意,似無意撞上顧明珠。

    他順勢攬住顧明珠的腰,兩人四目相對,秦元帝道:‘朕看秦禦想領教一二,他做夢都想你對他胡攪蠻纏!”

    他是秦元帝撿來的。

    有這麽坑兒子的?

    顧明珠心跳的厲害,推開秦禦,秦元帝又搶在她之前,“聽著,到關鍵時候了。”

    秦元帝趴在窗戶邊上,高大的身軀蜷縮在窗根兒旁,為了第一時間看熱鬧,他也是蠻拚的。

    “我的舊疾是為了鎮國公,當年我同他一起上過疆場,這也你們也都清楚,每年我都因此受舊疾的折磨。”

    蕭氏沙啞說道:“並不是脂粉讓我疾病複發。”

    “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沒人會心疼你!我們也不會再被你騙了,就你這樣柔弱的女子去疆場能做什麽?”

    “你是能射箭?還是能助戰鎮國公?”

    “我看你隻會添亂!”

    “顧夫人那樣的奇女子才有可能隨著夫君在疆場上拚殺。”

    有百姓笑著喊道:“她能寬慰戰敗的鎮國公!”

    眾人轟然大笑,蕭氏差一點昏過去,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想要找出侮辱自己的人。

    “難怪你去了疆場後,從未打過敗仗的鎮國公屢屢受挫,無法支援武安郡王……致使他英年早喪,皇上痛失義子。”

    “不是敵人防住了鎮國公,能防住鎮國公的人隻有你!是你引得軍心動蕩,你就是災星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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