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看著那一排排熟悉的洋房,心裏騰起一陣陣疑雲:陸洋搞什麽鬼呀!


    由於她是坐出租車來的,所以隻能在第一個關卡處下車走進去了。&nb了,所以她才不必麻煩那些物業的人就能進去了。


    沈妍剛走進第一刀關卡時,她的餘光瞄見行車道上一輛藍色的汽車緩緩地從門禁處開出去。


    那不是他的車嗎?


    沈妍心裏一個激靈,一陣莫名的心虛讓她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然而當她再次轉身時那輛熟悉的汽車已經使出了。她又懊惱地嘀咕著:


    難道我錯覺了?


    然而女人的天性還是讓她心裏浮起一層疑雲,於是她決定去那裏看看。也是這個決定讓她的愛情從此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沈妍來到28樓那個可以說是熟悉的家的時候,裏麵還殘留著暖氣的餘溫,還有一陣撲鼻而來烤蛋糕的香味。她心裏嘀咕著:


    不會是吳媽來這裏做蛋糕吧?


    當她來到鞋櫃處打開鞋櫃一看,那雙粉紅的拖鞋放在鞋櫃裏,不過不是她原來放的樣子,她習慣把鞋頭朝外麵放。


    她繼續往裏麵走,客廳裏的垃圾桶裏空空的,連垃圾袋都沒有套上去。


    她來到廚房裏時,裏麵的香味更濃了。她上去摸了一下那個烤箱,裏麵還是燙的。她再看看灶台,上麵雖然被清理過,但還殘留一點麵粉。


    這絕對不是吳媽那潔癖般的做事風格。


    怎麽迴事?他不是說是去見客戶嗎?怎麽跑到這裏來做蛋糕?


    沈妍心裏的問號越來越大。她本能地往臥室走去,還好床上的被子還是她上次疊好的樣子,不過她還是好奇地把手伸進去探了探溫度,床上那種冰冷的觸感讓她緊繃的心鬆了不少。


    她又來到洗浴室,裏麵是沒有被使用過的幹爽整潔。隻是洗手盆裏還有幾滴水珠。


    沈妍站在在洗手盆前麵,看著鏡子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她笑自己的神經兮兮。不過這也讓她想起上次陸繼儒喝多的時候,她在地上看到的那個頭發,於是她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突然,她的心又涼了半截。


    地上華麗麗地散落著幾根長頭發。


    她蹲下去,用兩個手指小心翼翼地撿起那幾根頭發,然後認真地將它們一根一根地弄整齊,總共又三根。


    她兩隻手輕輕地將那三根頭發拉開來,明顯比她的頭長好多,可她還是將它們放在自己的頭上比了一下。這一比,讓她幾乎癱坐在地上。


    沈妍失措地扶著洗手盆,她感覺自己似乎不會唿吸了,眼前一片昏暗。最後她艱難地直起腰,昂起頭,用力地深唿吸著,最後才慢慢地緩過氣來。


    她抬頭看著鏡子,她發現鏡子裏的人蒼白得像一張白紙。她再次定睛看著手中的頭發,這跟上次被吳媽搶走的那根頭發很像,吳媽當時那緊張兮兮的表情又浮現出來。


    難道吳媽已經知道了什麽?


    最後,沈妍腳步沉重地走迴客廳地沙發上坐下,可手裏還繞著那幾個頭發。這時,她發現沙發也有兩根長頭發,可她已經沒有興趣去撿了。


    沈妍癱在沙發靠背上,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裏像電影的32倍快進快退般迴放著這些日子裏的點點滴滴:


    訂婚第二夜陸繼儒就徹夜不歸;在家具賣場他又無故消失;汽車裏的香水味還有那條精美的項鏈......


    以前她曾經嘲笑那些愛情影視劇裏的那些為愛發狂的女人,嘲笑她們的小心眼、草木皆兵,抓住男人的一絲絲異常大做文章,可是現在竟然自己也是這樣。


    這時她想起在哪裏看過一句話: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蹺蹺板,在同一支點下容不得任何一方重力的改變。


    可是,她又不願相信她與陸繼儒的愛情出現了第三個人。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來了。


    原來是陸洋。


    “陸洋!”沈妍無力地接通了電話。


    “沈老師,你不是馬上到嗎?怎麽還沒到呀?”陸洋由於激動於沈妍的到來,所以他忽略了她語氣中的異常。


    “哦!我馬上就到,在門禁那裏耽誤了一下。”沈妍撒了個謊。


    “哦!對不起!我也不太熟悉這裏的規矩。”陸洋歉意地說,又急忙問,“你進來了嗎?”


    他這才想起自己是雷諾帶著進來的,這裏連電梯都是用指紋才能用的,門禁估計是更嚴了。


    沈妍隻好說自己已經進來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掛掉陸洋的電話之後,沈妍環顧了這裏的一切再看看手指繞著的那幾根頭發,她“謔”地站起來,順手把沙發上的幾個頭發也撿起來,往廚房裏走去。


    她將那幾根頭發放在燃氣灶上,輕輕地一按灶台上的開關,隨著火苗的躥起,那幾根頭發在冰藍的火苗中不斷扭曲著,也發出“吱吱唧唧”的聲音,立即一陣刺鼻的燒味填滿整個廚房。


    沈妍被嗆的咳了幾聲。


    燒完那幾根頭發之後,她心裏陰霾似乎淡了一些。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讓自己徒增煩惱的事,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那個待她如寶的男人會背著她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可她同時她也明白,作為豐銀瑞聯的總裁,陸繼儒就是一顆絕世的寶石,對他垂涎欲滴的女人數都數不清,而她作為一個毫無背景的窮學生,能得到他的垂愛已經積了n輩子的德了。


    經過這麽自我安慰之後,沈妍心裏不再那麽難過了。於是她深深唿吸了幾次之後,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去見陸洋。


    當陸洋告訴沈妍說他買下那套房子時,她那無動於衷的表情讓他很挫敗。


    “恭喜哦!”


    沈妍淡淡地說,她連參觀一下這新房的興致都沒有,不過為了不掃陸洋的興,她假裝很認真地到處打量著。


    可偏偏陸洋又是畫畫的,人們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他都能察覺,這也讓他苦惱不已。他看著沈妍心不在焉的到處逛著,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


    “沈老師,難道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嗯?”沈妍被陸洋的聲音怔住了,她茫然地迴頭看著他,歉意地問:“不好意思,我沒注意聽,你說什麽來著?”


    陸洋苦笑了一下說:“沒事,我隻是看你好像很不開心,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哦!”沈妍知道自己偽裝失敗,她自嘲地笑了笑。最後她卻把姚老板讓她去做鬆榛糕的事告訴陸洋。


    沒想到陸洋卻是一百個讚同,他還分析了很多方麵的情況。


    不過最讓沈妍心動的是他說,一個女孩子越是獨立,那麽她就越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這也促使她決定瞞著陸家人去姚記餅店上班。


    --


    港安醫院的病房裏。


    陸繼儒跟著廖菲菲再次走進病房時,他的手裏提著一個精致的盒子。他看著甜睡中的女兒,蒼白的小臉在睡夢中都還帶著淡淡的憂傷。


    天還沒亮就接到菲菲的電話說果果開始鬧,直到六點多他趕到,連哄帶騙,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才又睡去。


    後來他才知道今天是果果滿五歲的生日,女兒是不想生日的時候還呆在醫院裏,所以才鬧騰。


    這讓他想起菲菲離開已經五年多了,然而沈妍那張可愛的小臉也浮現出來。


    桂姨見廖菲菲和陸繼儒都進來,她識趣地借故走出了。


    果果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了,所以現在隻聽到一點動靜邊睜開了眼。她一睜開眼便看到baba高大身影站在病床前,她高興地叫了一聲“爸爸”,便一咕嚕地爬起來了。


    廖菲菲見女兒已經起來,趕緊拿來一件外套給她穿上。


    “媽媽,我做一個很甜的夢。”


    果果一邊穿外套一邊眨著眼睛看著母親嚴肅地說。


    “果果,能告訴我們你做的是什麽夢嗎?”陸繼儒也伸手過去幫女兒拉好外套的領子,憐愛地看著她問。


    “我夢見你們去給我做了一個大、大的蛋糕!”果果一邊說一邊用兩隻小手比劃了一個大圓圈。


    陸繼儒抬眼看了一眼菲菲,正好菲菲也抬眼看著他,他們默契地笑了笑。不過陸繼儒馬上把目光移到女兒的身上了,他笑著說:


    “哇噻,果果太厲害了,你竟然有預知的本領呀!”


    小女孩似乎沒聽懂他的話,隻是茫然地看著他。


    陸繼儒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轉身去拿那個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一邊打開一邊說:


    “噹啷噹!果果你看看這是什麽?”


    果果已經穿好了外套,她迅速爬過來眼直直地盯著陸繼儒打開的那個盒子驚喜地叫起來:“蛋糕!”


    最後,陸繼儒和菲菲為果果帶上壽星皇冠,點上蠟燭,兩人還十分默契地唱完一首生日歌。菲菲還不忘在一旁拍照。


    唱完生日歌之後,陸繼儒看著果果溫柔地說:


    “果果,來許個願。”


    果果也乖巧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一會才睜開眼睛看著兩位大人。


    “果果,能不能告訴baba,你許的是什麽願啊?”


    陸繼儒看著女兒清澈的眼睛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果果說完怯怯看了一眼母親。


    陸繼儒卻把耳朵湊在女兒麵前,低聲說:


    “你知道告訴一個人的話,它就不會不靈。”


    果果再看了母親一眼,得到媽媽地肯定之後,她附在陸繼儒耳邊悄悄地說著。


    陸繼儒一邊一聽臉色也一邊沉下來。


    等女兒說完之後,他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baba可以幫你完成這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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