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聞到那種淡淡的香水味,頓時呆住了。她開始在腦海裏搜索記憶中的那種味道,可是令人懊惱的是,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這時她幹脆閉起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的鼻子上......


    “啊!”沈妍突然驚叫著一把將郭盈盈推開,驚恐地看著她。


    沈妍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天怪怪的聲音,那個人身上的香水味跟郭盈盈現在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


    郭盈盈被沈妍推出之後踉踉蹌蹌幾步之後才站穩。她先是怒目瞪著沈妍,接著馬上滿臉堆著笑容,鼻子裏發出一陣冷笑之後才走開。


    “你怎麽了?”陸洋這時走迴沈妍身邊,看著靈魂出竅般人低聲問道。


    “我想迴去了。”沈妍突然迴頭抓住陸洋的手,不安地說。


    陸洋看著沈妍滿臉的不安,他警惕地掃一眼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


    “陸哥哥!”這時他們身後傳來新娘lulu的聲音。


    陸洋伸手挽起沈妍的手,在她手上拍了拍,低聲說:“等一下。”說完他們同時轉身。


    新郎推著lulu正向他們走來,後麵跟著一位端著托盤的侍應生。


    lulu現在是滿臉紅潤,她笑嘻嘻地看著陸洋說:


    “陸哥哥,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從來都沒有喝過一杯,今天是不是喝一杯?”


    她說完又看著沈妍,歉意地笑了笑說:


    “未來嫂子,我怕是沒機會喝你的喜酒了,今天我敬你們一杯!”


    本來就已經恍惚的沈妍被lulu這麽一說,更無話可說,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於是侍應生為他們倒上酒,四個人碰過杯之後,陸洋卻把沈妍的酒杯拿過去了,他笑著說:


    “lulu,你的未來嫂子不能喝酒,我代她喝了,希望你別介意。”說完,他咕嚕嚕地喝完手中的兩杯酒。


    沈妍感激地陸洋,又歉意地看著lulu和新郎。


    陸洋喝完酒之後上前擁抱住輪椅上的lulu,低聲說:“lulu,對不起!你未來嫂子有點不舒服,我先送她迴去。下次我們再去看你。”


    可是lulu卻大聲說:“你重色輕友!”


    這時新郎低下身像哄小孩那樣才哄住>


    最後陸洋和沈妍告別一對新人之後離開了文華酒店。


    --


    半個小時前,陸宅。


    陸繼儒躺在那張大床上,他這時終於明白什麽叫輾轉反側了。


    他滿腦袋都是沈妍。他在想她此刻會是在做什麽?又想她明天會怎麽說?


    雖然是初冬,但他還是覺躁熱難耐。因為身上有傷,他又不能用運動來排解這種令人焦躁不安的情緒。


    他從床上爬起來,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一會又拿著手機,看看會不會有他期待的信息或未接電話。他又一次輸入那組號碼,卻又一次刪掉。


    他又躺迴床上,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他趕緊拿起來打開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一條短息。他點進去一看,頓時所有的血液都往頭頂衝。


    手機的屏幕上,沈妍正從陸洋的手上接過一束漂亮的花,旁邊還有很多人。


    她不是說去同學家做客嗎?可這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人的家裏,更像酒店多一些。


    到底是什麽人發的呀!


    陸繼儒翻出那組號碼,記憶中沒有朋友用這個號碼。於是他按住那組號碼迴撥過去。


    很快對方接通電話了,是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的聲音:


    “喂!誰呀?”


    陸繼儒一聽就是喝多了的,他禮貌地說:“你好!你發了一條短信給我,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什麽時候發信息給你了?發了什麽信息呀?豔、照???”對方不滿地吼著。


    “沒有,沒有。我隻是想問一下,你現在在哪裏?”陸繼儒還是克製著自己,禮貌地說。


    陸繼儒聽見對方不耐煩地說:“我正在文華酒店喝喜酒。”


    然後電話就是“嘟嘟”聲了。


    文華酒店!喜酒!結婚!陸洋!


    陸繼儒極力克製著自己,整理著這些信息。


    突然他扒掉身上的睡衣,走到衣櫃邊換上衣服。


    陸繼儒踩著樓梯“嘭嘭”地直奔而下。


    吳媽正在客廳裏哄著小花貓“菲菲”。她看著少爺傷口都還沒好,就這樣橫衝亂撞,馬上跑到樓梯口,攔住他:


    “我的少爺呀!你的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呀!你跑什麽呀?”


    陸繼儒根本不理會吳媽,隻是沉沉地說:“我出去一趟。”說完就在門口的盒子裏拿出一串鑰匙走出去了。


    吳媽跟在他後麵大聲喊著:“你去哪裏呀?讓小周送你去!”


    “不用!”陸繼儒舉起一隻手搖了搖,快步走出花園了。一會就聽見汽車引擎發出的轟鳴聲。


    --


    沈妍隨著陸洋走出文化酒店。她以為陸洋會坐車離開,沒想到陸洋開口說:“沈老師,能不能陪我走一走?”


    他的語氣有點哀傷。


    在電梯裏,聲音就覺的陸洋有點不對勁了,這迴他又提出這個要求。她心想陸洋可能是因為那個女孩的事情才這樣?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然而剛走出酒店大門,沈妍就發覺陸洋的腳步就開始有點晃了。她擔憂地問:


    “陸洋,你沒事?”


    陸洋卻側頭看著沈妍擺了擺手說:“我沒事!”可是他整個人都開始晃了。


    沈妍見狀趕緊上去攙住他。陸洋與陸繼儒差不多高,所以沈妍1米63的個子扶著他,有點泰山壓頂的感覺。


    一路上陸洋都沉默不語。


    走出酒店幾百米遠的地方就是維多利亞的港,海麵上吹來陣陣冷風。


    沈妍這時才感覺到冷,她縮了縮肩膀。抬頭看著陸洋,借著橘黃的街燈,她發現他滿臉通紅,臉上似乎有一層薄霧蓋住般。


    突然陸洋鬆開沈妍,跑到路邊的綠化帶邊,接著是一陣狂嘔。


    不會!才喝了兩杯酒就成這個樣子?


    沈妍跑過去想拿紙巾才發現自己的背包放在羅拉姐姐的工作室裏。自己嫌麻煩,還把羅拉姐姐搭配的手提包都拒絕了,就連手機都沒帶。當時心想等婚禮結束了再迴去拿。


    怎麽辦?


    沈妍焦急地看了看四周,在這冷颼颼的初冬夜晚裏,四周連個人影的都沒有。


    陸洋吐完之後直接坐在地上,他滿臉淚痕。


    沈妍蹲下來,不安地看著他。她現在有點後悔不應該答應他出來走走。他喝了酒又吹到冷風,這肯定會傷風的。


    “陸洋你喝醉了,我們迴去!”


    她邊說邊拉著陸洋的手想把他拉起來,卻怎麽也拉不動。


    可陸洋卻苦著臉說:“我沒事!雖然我這一輩子不能喝酒,可是比起那個即將離我們而去的女孩來說,這兩杯酒根本就不算什麽!”


    沈妍也很好奇陸洋跟那個lulu到底是什麽關係,可她擔心陸洋又會說一些她不想聽的話,所以一直忍住不問。她隻是淡淡地說:


    “如果你覺得憋得難受那就哭出來,這樣子自己會舒服點。”


    陸洋這時突然盯著沈妍看,覺得她現在真的像個老師。於是他吸了口氣之後慢慢說:


    “lulu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妹妹。我的那個朋友在倫敦讀大學的時候,邊打工邊上學。一年前的一天,他去送報紙的時候被汽車撞倒了,最後是不治身亡。”


    陸洋停了一下接著說:


    “而lulu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心過度,半年前就檢查出惡性淋巴腫瘤。”


    說到最後,陸洋借著酒勁嗚嗚地哭起來。


    沈妍聽著這個悲慘的故事,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是很幸福的了。


    而她這時候也特別想念陸繼儒。她知道幸福往往就是稍縱即逝,所以她要緊緊抓住現在的幸福。她心想:明天我會大聲告訴他,ido!


    她再次去拉陸洋,“陸洋,我們現在先迴去了,這裏太大風了,你又是喝了酒的,這樣下去會傷風的。”


    陸洋突然一把推開沈妍,大聲吼起來:“我不想迴去,迴去酒店了也是我一個人。我不迴去!”


    沈妍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卻突然被人扶住了。她驚恐地迴頭一看


    瑪雅!


    陸繼儒像一尊雕像那樣定在她的麵前。那張本來就冷峻的臉此刻更是陰沉沉的。


    “你、你怎麽會、會、”


    沈妍看著陸繼儒,結結巴巴地語無倫次地問。不知為何,她突然有點想哭的衝動。


    坐在地上的陸洋一臉錯愕地看著陸繼儒。


    陸繼儒扶住住雙肩,一把將她扳正到自己的麵前來。他冷冷地說:


    “你不是說去同學家做客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難道你說的同學就是他?”陸繼儒說到最後隻是用手指指著陸洋,根本不去看他。


    “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陸洋是來,”


    “你別說了,我都看到了,他還給你送花,是不是?”陸繼儒把沈妍的話給截了。


    “那是別人結婚的花,而且是我接到的。”沈妍急忙辯解著。


    “你們也去喝喜酒了?”陸繼儒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了,本來陰沉沉的臉開始漲紅起來了。


    沈妍已經想好了要做什麽了,所以她毫無畏懼地說:“是啊!而且我還接到新娘拋出來的花,你不覺我很幸運嗎?”


    陸繼儒見到沈妍毫無悔意,本來就快炸肺的怒火的突然燒得更旺了。他一下子鬆開沈妍衝到陸洋麵前去,一把將他拉起來,照著他的臉一拳下去。


    沈妍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即跑過去。她看見陸繼儒一拳已經下去了,她急得大聲喊著:“陸大哥,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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