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聽上去,和顧星很熟稔的感覺,還向顧星要不知什麽東西。 還有, 顧星匆忙掛了他的電話,去做什麽了? 感受到一種沉悶的情緒,程東旭鬆了鬆領帶。 想那麽多做什麽,他心說,記得顧星有一次說過,他猜不透自己在想什麽,有什麽話兩個人直接說,減少誤會和內耗。 一會兒直接問就好了。 程東旭不喜歡這種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覺,但決定按顧星的方式對待兩人之間的相處,情緒倒和緩多了。 當然,有什麽說什麽,用在商場上肯定不合適。 隻是如果對象是顧星,程東旭覺得這種方式就很不錯。 電話再打過來,程東旭看了一眼時間。 間隔了二十五分鍾。 “程哥。”顧星讓林亭兩個離開,又上了廁所,板板正正的窩在被窩裏了,才給程東旭打的電話。 那頭淡淡的嗯了一聲,沉默了兩秒:“劇組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去了那麽久?” 讓顧星拽著程東旭,說周允之與舊愛新歡之間的八卦,有點兒怪。 這種類似於悄悄話的事,對自己的金主做,兩人好像還沒有親密到那個份上。 當然,身體是夠親密夠熟悉甚至非常的契合。 但親密的衡量,顯然精神世界更主要。 不過現在是程東旭要問,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顧星興致勃勃且實事求是的敘述了整件事,然後發表了一點小意見,他覺得以周允之的顏值,包誰都是自己吃虧。 那頭輕笑了一聲:“那我和你呢?” 顧星將圍在下巴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理所當然的:“相得益彰,天生一對!” 等說完了,他又覺得不妥。 於是,在程東旭垂眸露出笑意,甚至那笑意並未完全舒展開的時候,又聽到少年的解釋:“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程哥,我不會有非分之想,你放心。” 小孩兒的解釋沒有一點問題,但程東旭聽著莫名刺耳。 他緩和了下語氣,有點解釋的意思:“我最近一段時間很忙,所以沒有去看你。” “周少告訴我了,我理解,劇組的人都很好。”顧星隨口道。 其實,他有點兒心猿意馬。 要是程霸總在這裏就好了,現在他就可以…… 哎,食·色·性也,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程東旭其實在想,要是小孩兒說想他,就要讓他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顧星看著養的很嬌氣的樣子,成天能躺著絕不坐著,但骨子裏獨立清明的讓人不能小視。 他似乎……在哪裏都能過的很好。 程東旭這麽想著,就聽到那頭的少年帶點啞的,尾音上翹的一句:“程哥,我想你了,想讓你幫我洗·澡,隨便怎麽洗都可以。” 幾乎立即,程東旭就感覺全身的血液,帶著灼熱的溫度向著某個地方匯聚。 腦海裏,也閃過很多過往旖·旎而混亂的畫麵。 顧星聽到程霸總唿吸家中的聲音,沒忍住樂出了聲。 哎呀,有難同當嘛。 電話再次被掛斷,在少年帶著幸災樂禍笑意的:“程哥晚安。”之後。 程東旭低頭,看著自己精神抖擻的小兄弟,去了辦公室的休息室。 一個小時後, 正在埋頭工作的宋勤,接到自家老板的傳喚電話。 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差二十分鍾到十一點。 宋勤心說,加班狗真是傷不起,還好超額加班費續命效果超級好。 “最近半個月的工作,安排在一周內完成。” “老板,這樣您身體會吃不消……”宋勤猶猶豫豫,主要是他自己也肝不住了。 “忙完了,放你一周假,帶薪。” “好的老板,我這就是去安排。”宋勤瞬間精神抖擻。 程東旭起身:“明天再說,下班吧。” 他本來隻打算打個電話就下班,沒想到…… 劇組隔一天再開拍,王申然不在。 林亭心有餘悸的和顧星說悄悄話,王申然請了兩天假,還有,助理小安的胳膊上,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 顧星臉色幾不可查的冷了下來 然而小安拿的王申然的工資,他貿然插手極容易弄的裏外不是人。 隻是事情碰到眼皮子底下,顧總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隻囑咐林亭,多對小安的事關注一些,要有機會的話就拉一把。 王申然消停了,劇組的人倒壓力更大。 主要是周允之視察一樣,每天都跟著劇組跑,像個監工。 這位大爺別的也沒什麽,隻躺在遮陽傘底下,吃東西都有新帶來的小情人送到嘴邊。 但他氣場實在是太足,倒弄得在他眼皮子底下拍戲的人,ng次數翻了又翻。 路導很暴躁,但給錢的就是大爺。 他隻能催眠自己,投資商裏頭周少算是好的了,至少塞進來的王申然好歹有點兒演技,劇組其他的事,也完全放權不多問。 顧星拍完了早上一場戲,就直接迴了酒店。 他今天還有一場夜戲,晚八點開始,下午正好多休息休息。 顧星不知道,他走了,沒多久周允之也從劇組消失了。 周大佬不在,劇組的效率蹭蹭蹭的就上去了。 顧星睡了個午覺。 定的鈴聲響了,就起來看劇本記台詞,爭取夜戲早早拍完。 到吃飯的點,敲門聲響起。 開門了,卻不像往常一樣,是林亭來送飯。 紀初然將訂的外賣一一擺好,臉色陰沉一如既往,但沒有立即就走。 顧星去衛生間洗手出來:“我這裏沒事了,晚上你要跟夜戲,和林亭吃飯去吧,好好休息。” “林亭絕食了。”紀初然聲音平板板。 顧星愕然的看他,然後起身:“帶我去看看。” 要是別人說這話,顧星一個字都不信。 林亭自殺未遂之後,就一直很惜命,絕對不會做對身體有損的事。 但紀初然死氣沉沉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就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驚悚感。 再說,他一直惜字如金,實在和撒謊扯不上關係。 林亭絕食不絕食另說,但眼眶通紅是真受了委屈,卻能夠看出來。 “這委屈勁兒,誰給你氣受了,說出來我找他去。”顧星問:“絕食不是懲罰自己麽,多不劃算。” 林亭自我感覺十分惡狠狠的,瞪了紀初然一眼:“誰說我絕食了?” “原話,’氣死了,晚飯不想吃,我要絕食!’”紀初然機器一樣複述完,坐在沙發上,開始吃晚飯,不再多看林亭一眼。 林亭:“……” 這下真要氣死了! 顧星憋笑,耐心的又哄了兩句,終於將事情弄清楚了。 下午的時候林亭從外麵迴來,碰到了伍玉照,對方說想請他幫忙搬點東西。 這本來也沒什麽,幫個忙而已。 沒想到伍玉照是真不客氣,也不知從哪裏買的那麽多東西,樓下堆了一座小山。 “我看他一副吃不飽飯的樣子,又答應了幫忙,就搬上去了。”林亭氣的臉頰一鼓一鼓。 他唿了口氣,確保自己不被氣死,繼續說:“誰知道其中一個箱子癟了一半,我看到的時候已經就那樣了,可伍玉照卻偏說是我弄的,要我賠錢,然後又說不用賠了,反正也賠不起……他那個樣子,唿……氣死我了!” 顧星知道,伍玉照是周允之身邊帶著的那個小情人。 看上去很溫良清秀的一個人,不像會欺負人。 但比起不知根底的伍玉照,顧星當然相信林亭不會說謊。 沒必要,也沒有動機。 人生氣的時候強吃飯,腸胃吸收不好。 顧星也不按著頭讓林亭吃飯,隻說帶他去找伍玉照,問個清楚。 幹活了還沒撈著一句好話不說,還不明不白遭冤枉。 算怎麽迴事? 林亭不肯:“哥,不用了……伍玉照不是周少的人?” “怕給我惹麻煩?”顧星哥倆好的攬著他的肩膀:“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但卻怕你不相信我,也怕你跟著我受委屈,記住了。” 正吃飯的紀初然,動作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