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由木人還沒醒過來呢。”

    我笑了笑:“我很快就會迴來的,由木人和貓又就拜托你了。嗬,說來,小時候你拜托我的事多,今後我拜托你的事也不少呢,其實我不怎麽喜歡拜托與被拜托這種關係,好像拜托的事一完成就會變成陌生人一樣,比冰還要讓人心寒。但我這種人,這麽無情,應該很適合這種與人相處的方式吧。”

    無也笑了,摸了摸擋住半邊臉的頭發:“這麽說的話,確實很適合。不過,我有種不怎麽好的預感,你真的迴得來嗎,嗬,要是你爽約了,我要怎麽處理她們兩個好呢,這才是問題所在。”

    “嗬嗬,我迴不來的預感?那你還笑啊,真沒良心。”

    無笑得眼角有亮光一閃:“啊,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你都在笑,我當然也可以笑了,難道你是霸權主義者?”

    “哼,放心,我一定會迴來的。所以說你不是女人嘛,第六感差得驚人。都快嫁人了還這樣,真是讓我(這樣都算是敏感詞匯,我無奈了)操碎了心。”我把那寬大的帽子戴了上來,代表著告別,“無,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就好好照顧由木人,學著怎麽做個賢妻良母吧,別的事不用你擔心,本大人會秉承著一貫的華麗作風,處理好一切的。你知道,我從不騙你的,水影大人。”我停頓了一下,“不過你沒生氣還真稀奇啊。”

    “木木,記住,我不同意你說自己無情。”無的嘴唇有些輕顫。

    我眼角有些僵硬,右手扶左肩,微微躬身:“是,大人。”離開。

    ———————————————————————————————————

    唇角勾起詭異的弧度,笑,還是哭,抑或,什麽都不在乎。

    死得開心嗎,哥哥,不能,總是在我前頭啊,什麽都是,全部。這麽華麗的事,不要總和追求華麗的我搶啊,欺負神的話,是會遭天譴的。對了,遭天譴這種華麗的事,也應該是我先吧,這樣才對,才好吧,猿飛,阿斯瑪。

    死透了吧,那就好了。

    我右手伸平,手心朝向胸口,暗暗發力。心口被強烈的拉力拽得生疼,這是習慣了疼痛的我也從未體驗過的折磨,果然是可怕的力量,不體驗一次就永遠無法懂得。我看著手心那一滴紅得發光的血,嘲諷般地笑了一下,接著將右手握緊,置於額前,緊閉雙眼,輕念:“踐踏神於腳下,生於此世失神之時;當赤色的光芒湮滅化塵,神給予你重新匍匐於聖子身後的力量。當鮮血再次沾染遍地,聖子與聖靈祈禱你永得寧靜。血寄,猿飛,阿斯瑪。”

    手微鬆,血已消失。當最後一縷紅光消散,我隻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嗓子神經質地開始了痙攣,不自主地嗚咽出聲,仔細分辨竟能聽出那是一首古老的聖歌,聽得我有了些許想哭的衝動。但,很快,痙攣的感覺被灼燒感所代替,甚至有了爆破的意向,接著,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更加強烈。我象征性地偏了一下頭,一口血就那麽吐了出來,眼睛也從剛才的失明狀態緩了過來。但,到這還沒完。胸口的血液在翻騰,然後我失去了自我控製的能力,眼睜睜地看著血從我嘴裏湧出後,滴在手上、發梢、地上,當然,袍子並沒有幸免於難,隻不過滴在袍子上後血會消失得不留顏色而已。

    也不知道究竟吐了多久,總之,不再吐血的時候,我的嗓子已經被燒得發不出一點聲音了。還有就是,我的發梢一直在吸收那些血,徹底變成了鮮血般的紅色,再也消除不下去。

    這本身就很詭異,但還有更詭異的… …

    結果就是,我帶著阿斯瑪的屍體,或許也不能算是屍體,反正就是我帶著他,一步一頓,一瘸一拐,時不時扶著邊上的什麽東西歇一下,艱難地向水之國進發。

    其實我現在也很想坐下來思考一些東西,比如吐了這麽多血該怎麽辦。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使得我腦供血不足,更沒辦法思考了,這些問題還是迴去了再想吧,實在不行就讓無和貓又去思考這些問題。

    眼睛有點花了,不是吧,莫非我已經堅持不到迴去了?

    該死,開什麽玩笑,愚弄神是會遭天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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