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可知是什麽?”司馬問之問道。


    話音剛落,安頡麵色變得陰沉,想要唿喚衛兵。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司馬氏道人在一旁先做了迴應。


    “道友前來這裏冒充貧道的時候,莫非夏國皇帝還沒有告知,我軍先前主將步堆因為貽誤戰機,已經被陛下下令斬殺了?”


    司馬問之沒有料到他已知曉,聽後一時語塞,無法迴應。


    無法迴應,也要迴應。


    安頡正在唿喚衛兵,下令將他拿下。若是再沒有反應,隻會被人認為心虛,再怎麽解釋也沒有用處。


    “此次前來,常山王派遣心腹與我同行。安將軍你曾與常山王共事,裏麵應有你認識的人,可以叫進來對質。”司馬問之想到一點,快速說出。


    “平西將軍你都可以易容假扮,再多幾人又有什麽不可?方才是你自身露出馬腳,無需再讓他人佐證。”安頡聽後沒有理會,一麵說著,一麵擺手示意衛兵上前。


    司馬問之聽後,心緒沉到穀底。


    之前在城外的時候,他曾用這個方法破除幻境埋伏,表明那時對方還不知曉步堆被斬殺一事。


    因此眼前道人能戳破他再一次的試探,不應當是進城前被人告知,而是在不久前才獲知。


    如此看來,以幻境埋伏自己的那個人,或是能夠向城內傳遞消息,或是正在宴席中。


    眼前道人決然是假扮,無論是施展術法還是易容,將他斃殺以後,自會水落石出。


    想到這裏,司馬問之不再開口解釋,迎著衛兵衝去。


    但他目的不在衛兵。


    他修行數載,安頡手下的衛兵自然不是敵手。衝到幾人身前後,司馬問之幾個騰挪從他們中間穿過,沒有被傷到一處。


    既然已經決定將眼前道人斃殺,動身前他就掐訣調靈。閃過幾人後再行幾步,走到道人前方,抬手直奔他額頭落下。


    道人見狀,臉上露出驚恐神色。沒有來得及抵抗,一聲慘叫後殞命。


    “你…”


    兔起鶻落間,不過十息,魏王遣來的平西將軍在自己麵前殞命。安頡心中氣急,盛怒之下指著司馬問之說不出話。


    不能說話,也要下令。安頡揮手,示意衛兵再次上前。


    司馬問之見狀,不再留情。瞬息之間施展靈爆,數名衛兵盡數被擊飛出去。


    “這人之前確實施展過術法?”


    將衛兵擊退後,司馬問之轉身,大聲向安頡問道。


    “是,殿中眾人都見到了。”安頡被他氣勢鎮住,如實答複。


    “封閉殿中門窗,不可讓一人走出去。”得到答複後,司馬問之下令。


    安頡雖然是這裏的主將,但司馬問之的所為並非越俎代庖。趙倪曾親口告知魏王口諭,若遇邪祟,他為主帥。


    安頡聽後沒有迴應,也沒有下令。


    “方才斃殺此人的時候,他沒有做任何掙紮,說明他並沒有術法在身。之前施展術法,是有人在一旁代勞。”司馬問之見他沒有動作,急忙解釋。


    安頡聽後,向身邊人揮手吩咐,示意讚同。


    不僅如此,在吩咐人將門窗關閉以後,他又吩咐衛兵,將與司馬氏道人一同前來的隨從圍住。


    在他心中,這樣去做,表明對司馬問之身份認同。


    還沒有圍住,隨從中的一個小童抬起了頭。臉上露出詭異笑容後,自頭頂開始燃起火焰。隨後,在殿中眾人驚唿聲中煙消雲散。


    “道長,這是什麽東西?”


    小童失去蹤跡後,之前殞命的道人司馬氏也現出本形,安頡上前一邊查看,一邊詢問。


    “異獸狡白。”


    司馬問之也看到道人的本體,查看後開口告知。但是看到安頡仍不明白,隻能再次解釋。


    “此物善於變化,可假扮人與其他妖物。變化時連氣息都與對方相同,極不易被察覺。不過此獸不會其他術法,因此斃殺它時沒有遇到任何抵擋。”


    “多謝解惑。”安頡聽後,行禮道謝。


    之前對司馬問之多有冒犯,他此刻的言語極其謙恭,希冀能夠與其緩和關係。


    司馬問之解釋過後,正在思索其他事情。安頡話語剛落,他又突然開口。


    “壞了…”


    “什麽事?”安頡急忙問道。


    “將軍快些吩咐城中守軍自查,近些日有誰行事異常,莫問緣由,先當做細作拿下。”司馬問之快速迴應。


    一麵迴應,他一麵向殿外走去,安頡見狀也跟了上去。一麵跟著,一麵打探事情詳情。


    司馬問之原本以為,對方是為他而來。但細細想過後察覺,對他的出手更多隻是巧合,或者是無奈阻擊。


    夏軍估算他到來時日,在此之前提前遣人進入蒲阪當做內應,想要裏應外合破城。但是沒有料到司馬問之給馬匹渡靈提前趕到,隻好在城外倉促布下幻陣阻擋。


    此外,從殿中道人知曉步堆被斬殺一事,城中內應可與城外夏軍互通有無。狡白幻化的道人已經殞命,對方極有可能馬上起事。


    “將軍,蒲阪危急,望將士們能夠死命守衛。”


    司馬問之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後開口請求,安頡是此處主將,調動兵馬一事由他去做最為適宜。


    安頡之前是被狡白蒙蔽,並非愚蠢無能。


    相反,能夠生擒夏國前主赫連昌,他既有勇猛也有謀略。


    兩人分開以後,他帶著一眾副將與先鋒將軍前往駐軍大營,前去自查補救。


    司馬問之猜測無誤,軍營內剛剛開始自查,就有人突然發難,手持刀兵向身邊人砍殺。


    自查之前安頡已經有準備,雖然反叛士兵愈來愈多,局勢始終由他握在手中。


    叛兵見狀,不再在軍營中廝殺,擺脫圍捕後開始向南城門處匯聚。


    內應在城內起事的同時,借著夜色與霧氣,蒲阪南城門外突然湧出許多夏國兵馬。現身以後沒有耽擱,一麵衝撞城門,一麵搭雲梯向城牆攻去。


    司馬問之就在南城門處。


    守軍軍營中即便有反叛士兵,數量也不會多,否則不用裏應外合,叛軍直接就可以舉事。


    他擔憂的是城門處。


    之前用幻境迷惑他的那人沒有被擒獲,若是此人協助夏軍攻城,城門守軍不是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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