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修遠被押迴了警局,雖然現有證據沒辦法證明他是殺人兇手,但同樣也無法洗清他的嫌疑,他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下班後,韓彬和李輝二人一起吃的飯。


    兩人有段時間沒有單獨聚了,幹脆誰也不叫,就兩個人隨便吃點。


    天氣愈發的冷,晚上已經到了零下,這時候最適合吃火鍋了。


    韓彬和李輝兩人點了幾樣愛吃的菜,一邊吃火鍋,一邊聊天。


    不過,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聊工作上的事,說了一些生活上亂七八糟的瑣事。主要還是李輝說,韓彬聽著。


    李輝作為一個已婚男人,作為韓彬的好兄弟,他就覺得有義務給韓彬提前上上課,讓他熟悉一些婚後的生活。


    李輝是先上車、後買票,結婚時老婆已經懷孕了,臨產期也是越來越近,李輝也感覺越來越沒有自由。其他的不說,他現在隻要下了班,就會跑迴家照顧老婆,能跟韓彬一起在外麵吃頓飯,對他來說是很幸福的事。


    李輝已經很久沒吃火鍋了,原因很簡單,他老婆現在不能吃,甚至不能聞,在家裏是別想了。再加上老婆臨產期將近,他也很少在外麵吃飯。


    李輝當了多年的單身狗,突然間進入了婚姻狀態,說實話,他自己也有些不適應,也早就想找個人聊聊,但找來找去能聽他發發牢騷的人,也就是韓彬了。


    “彬子,哥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結婚可以早一點,但一定不能著急要孩子,一定要做好準備後再考慮孩子的事,不光是物質和人力方麵的準備,更重要的是心理準備。”李輝壓低了聲音,


    “實話告你,我現在想到自己馬上要做爸爸了,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不是我不負責任,而是太負責任了,時時刻刻、各個方麵都要考慮到,心很累。”


    韓彬倒了一杯菠蘿啤,跟李輝碰了一下,“敬你一杯。”


    李輝灌了一大口,有些意猶未盡,“可惜呀,這要是酒就得勁了。”


    韓彬笑了笑,“這有什麽可惜的,等破案後我請你喝酒。”


    李輝怒了努嘴,“那得看我老婆同不同意。”


    “不要這樣消極,放鬆點,有孩子也是一件好事,人家當爸爸都是開開心心的,瞧瞧你,讓嫂子看到了得多傷心。”


    “我沒說自己不高興,我也高興。但任何事情都是兩麵的,有些人光顧著欣喜了,未必就負責。而我先看到的是責任。”李輝哼了一聲,“你呀,別老是看電視劇上演的,男的一聽說老婆懷孕了,一個個高興的又蹦又跳,那都是扯淡,瞎演。


    我跟你說句實話,當我第一次聽到老婆懷孕,我是懵逼的。甚至還有點害怕和擔憂,隻是表麵要顯得自己很高興,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但說句實話,除了那些一心想要懷孕,計劃著懷孕的人,大部分人得知老婆懷孕後,估計都跟我的狀態差不多,因為孩子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首先意味著責任。”


    韓彬點點頭,他能明白李輝的意思,任何事物都具有兩麵性,有孩子是令人高興的事,但同事也代表著巨大的責任,會給一個人甚至一個家庭帶來巨大的改變。


    飯後,兩人各迴各家,李輝又成了那個滿臉活力和樂觀的人,至少再他老婆麵前,他一定要表現的十分開心……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


    翌日上午。


    韓彬趕到玉華分局後,先去了一趟技術科,之後,在會議室召開案情總結會。


    看到專案聯合調查組的人來的差不多了,韓彬輕咳了一聲,“人來的差不都了,咱們開會。


    我先說一下鍾修遠的情況,昨天我帶人去鍾修遠家搜查,他承認了去過金誌文家,但不承認自己殺死了金誌文。他家中也沒有發現丟失的攝像機。


    我們從他的衣服兜裏發現了一個匕首,經過技術科的鑒定,匕首上沒有血跡。從現有的情況來看,他有一定的嫌疑,但是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金誌文的死跟他有關。”


    朱家旭說道,“我查過金誌文的通訊記錄,他並沒有跟鍾修遠打過電話。”


    王霄接著說,“據鍾修遠交代,他和金誌文是通過一個名叫‘攝影愛好者論壇’的網站聯係的,金誌文的賬號名叫金大牙,鍾修遠的賬號叫小鍾。


    我已經聯係了網站的負責人,核實了他們的身份,以及聊天信息,跟鍾修遠交代的情況基本相同。”


    韓彬道,“據鍾修遠說,可能還有另外一個買家要買金誌文手中的證據,金誌文有沒有通過這個網站聯係其他買家?”


    “暫時還沒有發現。”王霄搖了搖頭,話鋒一轉,“我也想到了這一點,考慮到金誌文的狡猾程度,他很可能會利用其他網站和另一個買家聯係。我準備再調查一下,他近期還登陸過哪些網站。”


    “可以。”韓彬表示讚同,站起身,在旁邊的白板上寫下了鍾修遠的名字,“昨天,我親自給鍾修遠做的筆錄,結合現有的情況來看,我個人覺得鍾修遠殺人的可能性不太大。


    第一,是我覺得他的殺人動機不強。第二,他家裏發現了當晚穿過的衣服,但並沒有發現金誌文丟失的攝像機,如果有意識的處理掉,會將衣物和背包一起處理,但鍾修遠並沒有這麽做。


    第三點,根據王霄昨天的走訪,有兩名住戶反應昨晚八點多也聽到金誌文家疑似傳來唿叫聲,而鍾修遠是九點多到的金誌文家,時間上是不吻合的。


    反而跟他的口供一致,八點多的時候真正的兇手去了金誌文家,金誌文被殺的時候發出一聲唿喊,兇手搶走了金誌文手中的證據。接著九點多鍾修遠趕到了金誌文家,見到屍體由於緊張害怕,發出了第二聲唿喚。


    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鍾修遠是否是兇手,還要看接下來的調查和證據。”


    曾平附和道,“我讚同韓隊的推測,我帶人又仔細核查了一遍監控,尤其是八點半左右的監控,發現那段時間有一個可疑的身影進入了金誌文家那棟樓。


    隻是,那個人並沒有直接去7樓,而是坐電梯上了10層,所以咱們才第一時間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這個可疑人員是八點二十五分進入電梯的,之後八點四十四分再次乘坐十樓的電梯離開,他隻在這棟大樓裏停留了十九分鍾。


    更可疑的是他的裝扮。”


    說到這,曾平走到投影儀旁,播放了一段電梯裏的視頻,視頻中的男子穿著一身藍色的羽絨服,羽絨服後麵有帽子,直接戴在了頭上,臉上還戴著口罩和墨鏡,身後背著一個棕色的單肩包,身上包裹的比鍾修遠還要嚴實。


    “這是他來的時候的裝扮,他離開的時候外麵套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這也給查看監控的警員造成了一些誤導,後來經過仔細比對才發現是同一個人。”


    朱家旭說道,“我到覺得這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他越是刻意偽裝,越會讓人發現異常。”


    曾平點點頭,“不錯,我也想到過這一點,後來我仔細考慮覺得他離開時穿上呢子大衣,很可能不是有意的偽裝,而是因為他殺人後,衣服上沾染了死者的血跡,所以才在外麵套一件死者的衣物遮擋血跡。”


    在場的眾人都暗暗點頭,覺得曾平的這種猜測更靠譜。


    但不管是穿羽絨服還是穿呢子大衣,嫌疑人都裹得的跟熊一樣,普通人根本無法識別出可疑人員身份,想到這,不少人都將目光望向韓彬,恐怕也隻有他能夠辨認出他的身份。


    韓彬道,“增隊,還有其他視頻嗎?”


    這個可疑人員裹得這名嚴實,韓彬一樣認不出來,他是通過走路姿勢辨認的,但電梯裏的監控就是站著,韓彬也無從辨別。


    ”有。”曾平換了一個監控視頻,看背景是在小區內,路燈的照射下視頻拍攝的還算清晰。


    韓彬沒讓眾人失望,接連看了數遍,說出了一個名字。


    “婁鶴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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