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韓彬返迴了二組辦公室。


    曾平有事,返迴自己的辦公室了。


    李輝、杜奇兩人在辦公室,但是田麗和趙明不在。


    “你們什麽時候迴來的?”韓彬問道。


    “有十分鍾了吧。”李輝看了一眼牆上的表。


    “田麗和趙明呢?”


    “田瑞妮不是要自首嗎,她去接對方了。”


    “就她一個人。”


    “她怕人多把田瑞妮嚇跑了,她想一個人去;不過趙明不放心,在附近接應她。”


    “嗯。”韓彬點點頭:“對了,你們是怎麽找到馬超然和方平的,不是說他們不在家嗎?”


    李輝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喉嚨:“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為了要萬無一失的抓住嫌疑人,我準備進行周密的布局,結果發現馬超然兩人不在家,後來我就給冉成吉打電話,讓她恢複了馬超然的直播間,你猜怎麽的?”


    “馬超然又開始直播了。”


    “必須的,馬超然兩天不直播,心裏早就癢了,不大一會就開始直播了,她直播自己的行蹤,把周圍的情況主動拍給我們看,連布局都省了,還怕抓不到人?”李輝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韓彬點點頭,李輝對直播行業很熟悉,這個方法抓人倒是取巧的很。


    “咚咚。”外麵響起敲門聲。


    接著門直接被打開了,田麗和趙明返迴了辦公室,後麵還跟著一個女子,正是案件的嫌疑人之一田瑞妮。


    ……


    二十分鍾後,三號審訊室。


    田瑞妮坐在審訊椅上,用右手刮著左手的指甲。


    韓彬和李輝先後走進了審訊室。


    李輝的神色有些複雜。


    韓彬望著對麵的田瑞妮,原本是報案人,現在卻坐在了審訊以上,難免讓人覺得有些諷刺。


    “田瑞妮,你不是說要自首嘛,說吧。”韓彬轉了轉筆。


    “韓警官,我特別的後悔,我不是想跑,我就是心裏不舒服,一想到舍友死了,心裏也感覺到特別的怕,況且暫時也不能直播了,就想著換個心情,趁著這個機會旅旅遊。”田瑞妮解釋道。


    “那你為什麽關手機?”


    “我是個主播,微信裏加了不少人,經常會有粉絲聯係我,我覺得煩,就把手機卡給拔了。”


    “你覺得煩,大可以退出微信,為什麽要拔了手機卡,你不覺,這個理由太牽強嘛。”韓彬說道。


    “我當時沒想那麽多,犯糊塗了。”田瑞妮低頭道。


    “交代案情吧,隻要將案情交代清楚,再加上你主動自首的情況,我們可以考慮酌情減刑。”


    “謝謝韓警官。”


    田瑞妮連忙點頭,而後深吸了一口氣:“首先,我和張梓涵的死真沒有關係,我沒有殺她,也沒看到誰殺她,不過,我撿到了一塊手表,應該是她的。”


    “是田麗剛才收走的那塊手表?”


    “對,那是一款國外的奢飾品手表,我特別喜歡那個品牌,我是從地上撿的,不是偷的,我真是撿的。”


    “從哪撿的?”


    “植物園裏。”


    “你怎麽知道那是張梓涵的?”


    “我見過她戴那款手表,而且她那天去植物園,也是戴著那塊手表的,她下車之前怕清掃弄髒了,才把那款手表隨手放進了兜裏。”田瑞妮說道。


    “在哪撿的?”


    “植物園有個假山,距離那裏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吧。”田瑞妮迴憶道。


    “你為什麽會去那邊?”


    “我清掃了一會垃圾,覺得沒什麽意思就不想幹了,想著反正都來了,就在植物園裏轉轉,結果我就看到方平拖著一個編織袋,往假山的方向走。”


    韓彬起身,走到了審訊椅旁,將一張照片放到了審訊椅上:“是不是照片上的編織袋?”


    “對,就是這樣的編織袋,我當時也有些好奇,方平為何要拽著編織袋,就想著過去瞧瞧,結果還不等我走過去,就看到了張梓涵的那塊手表,我太喜歡那塊手表了,我就……”


    田瑞妮露出懊悔的神色,哽咽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眼睛就挪不開了,手表被我拿走了。”


    “那你還有沒有往假山那邊走?”


    “沒有,我撿到手表後,什麽都顧不上了,我怕張梓涵迴來找,就帶著手表離開了。”


    “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在植物園裏轉,我當時特別的糾結,我也想給張梓涵打電話,想把手表還給她,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就一直沒有做,我還是把那塊手表帶走了。”田瑞妮低聲抽泣了起來。


    “方平有沒有看到你?”韓彬問道。


    “應該沒有,我們兩個當時離的有點遠,而且那個編織袋看起來很重,他低著頭用力拽,應該沒有看到我。”


    “知道張梓涵死了,為什麽不將這個線索告訴警方?”


    田瑞妮搖了搖頭:“我不敢。”


    “是不敢,還是舍不得手表?”


    田瑞妮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撿到貴重物品歸為己有涉嫌非法侵占刑事犯罪,數額較大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我怕坐牢,我不敢告訴警方。”


    “就因為這個理由?”韓彬有些不信。


    “而且,我怕歸還手表後,警方會懷疑我和張梓涵的死有關,我不想惹麻煩。”田瑞妮咬著嘴唇。


    雖然兩個人是舍友,但田瑞妮和張梓涵的關係一般,她甚至有些嫉妒張梓涵比她漂亮,對於張梓涵的死,談不上有多傷心。


    韓彬搖了搖:“網上的東西不能盡信,尤其是專業性比較強的,說句不好聽的,人的文化程度有高有低,理解能力有強有弱,有些人即便看了,也隻是一知半解。”


    “韓警官,您是什麽意思?”


    “非法侵占這條法律條文,有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拒不交還’,如果你主動交還的話,不會受到刑事處罰。”韓彬解釋了一句。


    “這麽說我不用坐牢了。”田瑞妮反問。


    “這個我說了不算,還得聽法官的。”韓彬敷衍了一句。


    田瑞妮是舍不得手表,不想歸還;還是真的怕坐牢,這個誰也說不準,也或許兩者兼有。


    但她現在主動歸還了手表,這件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相反,她看到方平拖拽編織袋,才是韓彬在乎的線索。


    “你看到方平拖拽編織袋的時候是幾點?”韓彬問道。


    “下午兩點二十多。”


    “看到馬超然了嗎?”韓彬追問。


    “沒有。”


    ……


    審訊完之後,韓彬二人出了審訊室。


    李輝哼了一聲道:“這個田瑞妮還真是自私,如果她早點提供這條線索,我們肯定早就懷疑方平了。”


    “現在也不晚,有了田瑞妮這個目擊者,也更容易給方平定罪。”韓彬道。


    “我隻是沒想到,她會是這種人。”李輝攤了攤手。


    “嗯,我差點忘了,這個田瑞妮還是你的偶像。”韓彬笑道:“這兩天你表現的不錯,沒有摻雜個人的感情。”


    李輝歎了一口氣,他以後不會再看田瑞妮的直播了。


    他覺得,田瑞妮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妮子。


    他想要早點完結這個案子。


    “彬子,咱們要不要提審馬超然和方平?”


    韓彬看了一眼手表:“中午了,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審。”


    中午,韓彬和李輝去食堂吃的飯,隨便對付了一下。


    飯後,韓彬等人返迴辦公室,查看了一下那塊屬於張梓涵的表。


    表的確很漂亮,李輝在晚上查了一下,這是一款限量款的手表,價值12萬左右。


    聽到這個價格,眾人都有些吃驚,倒是能明白田瑞妮為何要冒著風險,將這款手表據為己有了。


    “我查過張梓涵是收入,她平均一個月也就掙兩三萬,怎麽會買這麽貴的手表?”田麗不解道。


    “這你就不懂了,看直播的土豪多得是,這些主播跟土豪私下都有聯係,送塊手表很正常。”李輝聳了聳肩膀。


    韓彬打了個哈欠,準備趴在桌子上休息會。


    “彬子,咱們現在不去審訊馬超然和方平嗎?”李輝催促道。


    “不著急,等我睡醒了再說。”韓彬說完,就趴在桌案上睡覺了。


    李輝有些不解,韓彬平時查案很積極,今天是怎麽了?


    四十分鍾後。


    外麵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接著魯文推門走了進來。


    “呦,你們組的人倒是清閑,都在這睡大覺呢。”魯文詫異道。


    聽到魯文的聲音,韓彬坐直了身體,立刻精神了:“睡覺是假,都在等你呢。”


    魯文晃了晃手裏的文件,笑道:“是在等這個吧!”


    “鑒定結果怎麽樣了?”


    “知道這個案子在調查關鍵時刻,所以證物一拿迴來,我們就立刻進行鑒定,手機已經解密了,根據裏麵的視頻和照片可以確定,的確是張梓涵的手機。”魯文習慣性的托了托眼睛。


    孫曉鵬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下。


    “手機上有指紋嗎?”韓彬問道。


    “有兩個人的指紋,一個是張梓涵的,一個是馬超然的。”魯文說著,將一份文件遞給韓彬。


    “果然是馬超然。”韓彬嘀咕了一句,追問道:“圍巾呢?”


    “圍巾上有兩個人的皮膚碎屑,一個是張梓涵的,還有一個是方平的。”


    韓彬翻閱了一下資料,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李輝,提審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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