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月真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你現在對我禮貌過頭了。叫我阿真吧。我以前可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什麽樣?”江快雪心裏一突,難道鬆月真發現了他不是原主?不然今天為什麽要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就是,這麽勤儉節約,很體貼,會照顧人……”又很可愛。這是不是在罵自己摳門,無趣,不會說話啊?江快雪有些惴惴的,勉強笑著說了句“我有這麽好嗎?”便把話題岔開了。第二天鬆月真的手果然好了,手背已經看不出一點青紫的痕跡,鬆月真按了按,果然一點也不痛。“看來你真的學到了不少。”鬆月真誇獎他。饒是如此,江快雪也不敢隨便就下手。他拿著鬆月真的病曆本和檢查片子,去了顧大夫家裏,請他幫忙一起看看。鬆月真這種情況,可能要在他腦袋上紮針,江快雪不敢造次。這關係到一條人命,顧大夫也幫著他一起定了針灸方案。他拿石膏做了個人頭,在幾個穴道上標上紅點,江快雪與他的想法差不多,稍作調整。他端著那個石膏人頭,搭乘地鐵,在路人的側目中一無所覺地迴到了家裏。有顧大夫背書,江快雪感覺應該是萬無一失了。不過他還是把施針可能造成的後果告訴了鬆月真。“有可能會對你的大腦其他區域造成影象,到時候會產生什麽後果我也不好說。當然,這種可能性非常小。”鬆月真對他一笑:“來吧。你學習了那麽久,不讓你來試一試,豈不是很不甘心。”最壞不過是一死,鬆月真已經沒什麽好畏懼的了。江快雪衝理發師點點頭:“動手吧。”理發師酷酷地點頭,拿起推子把鬆月真推成了光頭。“頭發太長,會影響我找穴位的。”江快雪試圖跟自閉狀態的鬆月真解釋:“而且你又看不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要什麽緊呢?”“可是你看得到啊。”鬆月真小聲埋怨。“我……我並不會嘲笑你啊!真的,鬆先生……阿真,你現在也很帥!”鬆月真的頭抬起來了一點點。江快雪再接再厲:“真的超帥,果然光頭最能檢驗帥哥了!”鬆月真的頭再抬起來一點。“我覺得你現在真的帥得要命!我的心都在砰砰跳!”這句話終於奏效了。鬆月真抬起頭,勾起嘴角,努力掩飾臉上得意的表情,並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教育江快雪:“人的心都會砰砰跳,除了死人。”“你懂得真多。”江快雪拿出鴨舌帽,給他戴上,想要帶他離開。鬆月真卻一把抓住江快雪,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壞笑:“慢著。”他的笑容讓江快雪生出不好的預感。果然。“你覺得我光頭這麽好看,不如跟我一起剃個同款。”江快雪:“……”鬆月真把他往店裏一推:“托尼老師,動手吧。”江快雪坐在椅子上,在鏡子裏偷偷給理發師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全部剃光,至少給他留個板寸。鬆月真就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麽似的,在他身後慢悠悠地開口:“等你剃好了,我們一起合個影吧。我們還從來沒有合影過呢。”江快雪無計可施,隻能認命。很快又一顆油光水滑的光頭新鮮出爐,江快雪和鬆月真站在一起,讓理發師幫忙合影。他麵容陰沉沉的,剃了光頭,看起來就像是剛從牢裏放出來的小酷哥。鬆月真伸出胳膊攔著他,滿臉笑容。吃了晚飯,江快雪聯係了江風,問他要了銀行卡號,把三萬塊錢轉給了他。這幾個月鬆月真都付了他工資,加上之前在便利店打工賺的錢,他手頭上存了點錢,也是時候還錢了。江風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還錢,十分吃驚,又問他現在在做什麽。“我……我在照顧病人。”“哦?是在醫院裏當護工嗎?”江風想到自家錦衣玉食的小弟在醫院照顧人的模樣,不知道是小弟更辛苦,還是被他照顧的病人更辛苦。“差不多吧,我做得不錯,現在已經存下一點錢了。”“存了多少?”“減掉還給你的三萬,我還有兩萬呢。”兩萬……聽見這話的江風有些好笑,不過也沒有出言打擊江快雪。能自食其力已經很不錯了。江快雪掛了電話,有點發愁,急劇縮水的存款數字實在是不能讓他安心,他決定再出去找份工作。傍晚吃了飯,他帶著鬆月真出去散步。這附近都是商圈,別說盲人活動中心,就是連家盲人推拿都沒有。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兩人經過一條酒吧街,不少酒吧已經亮起了招牌燈,開始營業了。江快雪發現這裏不少酒吧都在招人,有些躍躍欲試。把鬆月真送迴家,江快雪跟他交代一聲,讓他有事就打電話,一個人又迴到了那條酒吧街。他進了幾個在招人的酒吧,很快選了工資給的高的一家。老板是個金鏈大哥,脖子上還帶著紋身,他上下打量江快雪兩眼,連身份證都沒看,就同意他來上班了。“你就負責端端酒水,在咱們這兒,顧客就是財神爺,別惹客人生氣,知道不?”老板擺擺手:“你也別太擔心,不是啥難事,你要是有啥搞不定的就叫我。”“就是你這光頭……”老板摸摸下巴,圍著他轉了兩圈。江快雪有點忐忑,摸了下自己的頭,難道要他戴假發上班?“有個性!夠酷!”老板一拍巴掌,對他的光頭十分滿意,就這麽定了。江快雪第二天晚上就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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