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樹蔭月光下,僅有葉琳一人在樹下哭泣。


    然而,在葉琳的腦海裏,她卻是有著人安慰,卻是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我答應你陪著你,可是你得幫我得到一副好的身軀才行!”


    流影抱著葉琳,對著葉琳道。


    “你說,要誰的身體,我幫你弄!”


    葉琳含著淚點點頭,十分堅定一般,流影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仿佛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道:“就你那個大長老李沁的,我看就很不錯!”


    當流影說出李沁的姓名的時候,葉琳忽然一愣,眼神裏仿佛有些恍惚。


    “怎麽?不舍得?”


    流影詢問,葉琳卻又搖搖頭道:“沒有,隻是要他的幾滴精血而已,又不要他的性命!不過大長老這麽強的人,我不可能傷得到他的!”


    然而,流影卻是仿佛露出了一個十分妖邪的笑容,深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葉琳。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到時候由我來跟他打,奪得他一口精血,還不是易如反掌?”


    葉琳看著流影的表情,仿佛有些奇怪,但是流影的表情一直都很模糊,讓人看不真切,葉琳也沒辦法讀懂流影的情緒。


    “那好吧!”


    葉琳有些恍惚,就這麽答應了流影,兩個人從樹蔭之下離開,迴去了自己的住處。


    而已經喝了不少酒的李沁卻仍舊在房間裏喝著他的小酒,沒有了葉琳在,無人交談,他甚至連酒菜都不必再吃上一口,一直的朝著自己的口中灌著酒!


    李沁的酒量好得不能再好,在他的眼裏,這些酒就好像是白水一樣。隻是當他作為紫陽門大長老的時候,所要處理的門派事務太過繁雜,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喝過酒,因為紫陽門,他也很久沒有想起來要喝酒。


    這一次,李沁才想起來曾經自己的酒量如何,葉琳已經離去,也不必端坐屋中小酌。出了門,到了房頂,望著月亮喝好了。酒菜也不必備,酒杯幹脆也不必帶了,用壺中酒往嘴裏灌著。


    李沁看著月亮,卻是想著張念念,張念念今天恐怕也是喝了酒,早就已經醉倒在林幺家裏了罷!


    “小幺啊!小幺,這下可便宜你了!”


    李沁笑著,將壺中酒盡數倒進嘴裏,迎著月光躺下去,身後立刻就出現了一定坡度的臥床,將這最後一口酒吞下,李沁就這麽躺在臥床之上。臉上沐浴著月光,雙手自然垂下,酒壺從房頂翻滾下去,眯著眼睛睡了!


    李沁的眼中的月光慢慢的變成了一條縫,等李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月光卻是已經變成了日光,在天邊仿佛還飛著一隻蝴蝶!


    李沁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從臥床之上坐起來,天邊的蝴蝶似乎越飛越近,李沁漫不經心的將蝴蝶抓在手裏,展開時候,卻是一個請帖


    當李沁看清楚上麵的內容之後,卻是不由得笑了笑。


    “這個孜然,一把年紀了,還辦這種小姑娘辦的事情。”


    李沁冷冷一笑,將孜然的請帖放在了懷裏,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氣,撇了撇嘴,直接從房頂掉到了房間裏麵,去洗漱一番,把身上的酒氣洗掉,而後換上一件衣服。


    而當李沁換好了衣服,到了林幺家裏的時候,林幺和張念念二人卻還沒有醒。李沁看到了院子裏被打翻的酒菜,想著定然是張念念昨天也喝了酒。當李沁進到房間之後,見到張念念躺在床上,唿吸均勻,而林幺則是四仰馬叉的躺在了地上,右手手臂上包著的白布還在滲著鮮血,不由得搖搖頭。


    這個張念念,已經當了掌門,卻還這麽不靠譜,昨天一定累壞了林幺。


    李沁看著張念念還未蘇醒,便沒去叫她,而是輕輕的坐在了張念念的身邊,看著張念念這安靜的臉,用手輕輕的撥弄張念念臉上散碎的頭。


    就這樣,李沁自從坐到這裏,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張念念的臉,一直到陽光從窗外照到林幺的臉上,驚醒了林幺!


    “啊!”


    當林幺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被李沁嚇了一跳,差點兒從地上跳起來,看到李沁過來的林幺甚至已經找好了逃跑的路線,生怕李沁誤會對自己動手!


    “李...李沁,我可沒做什麽啊!你別過來,我都傷成了這樣,沒辦法做什麽事情的!”


    林幺用自己唯一完好的左手指著李沁,說話都有些打顫,指了一會兒後又仿佛害怕自己這隻手也被李沁弄斷一般,慌忙的把手收了迴來!


    “噓~”


    而李沁卻並沒有生氣,隻是把手放在嘴上,做出一個噓的姿勢,仿佛是嫌林幺的聲音太大。


    林幺慌忙禁了聲,看到張念念還在床上睡著,這才了解到李沁為何讓他禁聲,看著李沁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免搖搖頭,李沁對張念念的感情實在太深。


    李沁示意讓林幺出去,然而他自己卻好像很不舍得離開張念念身邊一樣,很長時間之後才跟著林幺到了院子裏麵。


    甚至,在李沁出去的時候,林幺都已經把院子裏的桌子收拾幹淨。


    “你可真慢,都不打算幫我收拾一下的嗎?我可是個殘廢人!”


    林幺在看到李沁終於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不由得調侃一聲,並指著自己的右手道。


    “得了,沒有人向你這樣斷一隻手還這麽嘚瑟的。”


    李沁笑了笑,雖然林幺的手雖然短時間內可能好不了,但是看林幺的樣子,這樣的傷勢對他來說,好像很平常一般。


    李沁笑著跟林幺一起坐到了石桌邊上,李沁看了看林幺的身上,眼睛裏閃了閃光,卻是忽然的笑了。


    “怪不得你會在這麽短時間內有這樣的力量,原來如此。”


    李沁笑笑,林幺身上的秘密,在李沁這樣的人眼裏,一眼就會被看穿,不過據說昨天林幺的戰鬥的確精彩,在身法和武學上的造詣,當真是無與倫比!


    “說實話,我都不敢相信我會活下來!但這玩意兒,終究是個禍害,我都不敢保證他們什麽時候就會破體而出!”


    林幺抬起完好的左手,朝著陽光看了看,他的皮膚之下有著隱約的綠色經絡,正是魔種在他身體裏蔓延的根莖,如今他的身體有著一半都已經不是他的身體。


    “我問你,林幺,你的醫術如何?”


    李沁忽然詢問林幺他醫術的問題,問得林幺一愣,不過片刻之後,林幺迴答道:“如果是之前,我肯定說是排行第一,可是現在不敢了!”


    林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當他見識到了道文世界裏的這些讓人匪夷所思的力量之後,他可不敢說自己是什麽人物!


    “李沁,你敢相信嗎?我這條命,是葉琳那個小妮子救迴來的。”


    林幺苦笑一聲,當初自己被魔種寄生,自己可是拿著個魔種毫無辦法,可是當自己昏倒的時候,卻是葉琳出手救了自己。


    而自己到了現在,也沒有弄清楚她到底對自己做了些什麽,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抑製住魔種的生長!


    當然,在林幺蘇醒之後,也對自己的身體做過了檢查,他現自己的心脈被封,身上的幾處大穴也被人做過手腳。


    但是,魔種的生長究竟為何被抑製住,他卻是完全不明白,他的醫術雖然高,但是僅限於是在武林之中的醫術見聞。在這個道文世界裏,道文在醫病救人的時候究竟有著什麽樣的作用,林幺卻是不得而知。


    “葉琳跟你學過醫術?”


    李沁聽到林幺說到葉琳,也開始奇怪,紫雲山上並沒有醫術多麽高的大夫,她不可能從紫雲山上學得醫術,唯一一個可以傳授給人醫術的,就是林幺!


    然而林幺卻是搖搖頭。


    “葉琳很奇怪,她的身體幾乎可以無限複原,這種事情幾乎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生在她身上,難道是她得到了一些什麽神秘道文?”


    林幺詢問李沁,他對道文並不了解。


    然而李沁也是搖搖頭。


    “理論上來說,道文乃是記錄天地萬物的文字,具有一切力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過道文來辦到,甚至死而複生。不過,現在還沒有研究表明說有一種道文可以無限恢複身體,就算是新出現的道文,也需要經過很長時間的解讀分解實踐才能夠使用,並非隻是在複製道文之後就可以使用道文力量。”


    李沁搖了搖頭。


    “至少,在人界並未現。”


    “她不可能一夜之間懂得如此高的醫術,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得到這種從未在人界出現過的力量,如此說來,葉琳身上有問題!”


    林幺沉思道,按照李沁的說法,葉琳身上一定生了什麽,才讓她變得如此。


    “至於為什麽你身上的魔種會忽然被抑製,恐怕也是葉琳在你身上寫下了某種道文的分解式,才導致如此。”


    李沁看著林幺的身體,若有所思的道,不過李沁如果要想看見他身上寫了什麽道文,必須用一個引出式將其引出,然後將分解式整合分析,才能知道林幺身上究竟存在著什麽道文。


    不過,林幺聽李沁說什麽分解式,卻是完全一頭霧水,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搞不懂你們學的這些道文,我是不是隻需要記住葉琳很奇怪就可以了?”


    林幺小心翼翼的詢問一聲,自己這個文盲跟一個大學問家對話,顯得自己有些愚蠢。


    李沁聽林幺所說,本想張口解釋,因為這其實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但是在他想起林幺一點兒道文基礎都沒有之後,還是作罷,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個樣子,可讓我怎麽把念念交給你呀!”


    當李沁說罷這句話的時候,林幺先是一愣,而後自嘲似的笑了笑,搖搖頭道:“我的大長老,你開什麽玩笑?”


    林幺笑著道,而後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看李沁依舊很嚴肅的樣子,他的笑容卻是凝固在了臉上,急得林幺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開什麽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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