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青年手一招,方才開口的那位天驕身體便完全不受控製地朝他飛去,隨後被那青年一把抓住了脖子。


    “嗯!”青年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你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廢物強多了。這鮮血的氣味聞起來都格外不同的。”


    此時,那名天驕已經是被嚇破了膽,瘋狂地掙紮著,卻完全無法動用法力,連祭出法寶都無法做到。


    那青年一抓住他,便將他的修為封印住了。


    如此手段,當真是可怕。


    而青年則是完全無視那天驕的掙紮,鼻子嗅了嗅那名天驕身上的氣味,隨後另一隻手一把按在他的天靈蓋上。


    “啊……”那天驕立時慘叫起來。


    眾人都能看到,被青年擒住的天驕似乎非常痛苦,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在快速地萎縮下來,體內的血液不受控製地從天靈蓋飛了出來。


    很快,那天驕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而他的身體萎縮成一張人皮,連骨頭都消失了,一身血肉盡數被收攏到那青年的手掌中,化成了一團拳頭大的血球。


    青年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如同欣賞美食的目光看著手中的那團血球,隨後張嘴就將那團血球吞進了肚子,露出滿足的笑容。


    這一幕讓眾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這青年的實力深不可測,隨手就滅殺了一個結丹境界的天驕人物,而最令人寒毛聳立的,卻是他生吞血肉的景象,實在是太過駭人。


    方縱的眉頭緊鎖,死死地盯著那青年。


    這青年所實用的力量,與血魔經實在是太過相似,或者說,那根本就是同一種力量。


    對於血魔經,方縱自然是最為熟悉。


    他不僅與修煉血魔經的許多人交過手,而且還從血魔老祖的記憶裏,獲取到完整的血魔經。


    血魔經,此功法如妖。


    越是修煉下去,便越是無法停止,甚至即便是自己不願意修行,身體也會不受控製地按照血魔經的內容,不斷地修煉下去。


    當血魔經修煉到極致的時候,那人的實力雖然也達到了極致,但是卻也會變成一副血肉傀儡,徹底失去意識。


    即便是血魔老祖所修煉的血魔經,也有著同樣的隱患,隻不過,當年傳授給他血魔經的黑衣人還叫了他另外的法門,用以壓製這種隱患。


    可以說,這是一門邪惡的功法。


    可是沒想到的是,在這盜一神廟裏,他竟然遇到了一個修煉血魔經的可怕強者。


    最奇怪的是,此人所展示出來的血魔經完全與血魔老祖等人不同,對於血液的控製更加精細,而且,似乎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與血魔經相同的力量,卻沒有血魔經那般的弊端。


    方縱隱隱感覺,這個青年掌握的力量,必定與血魔老祖等人有關。


    而看到了那青年殘酷的表現後,袁天策等幾人都是神情凝重,不過他們的臉上卻並沒有太過慌亂。


    袁天策走上一步,冷聲說道:“我精通的推衍之術,但是無論如何,都推算不到你的存在,你一定不是這片世界的人,你到底是誰?”


    推衍之術,縱然是無法推算到對方,但是冥冥中推演者還是會有所感應。


    可是眼前這個青年的存在,任憑袁天策如何推衍,都無法算出,因此他能夠斷定,此人一定不是這片世界的人。


    “這片世界?看來他說的應該是下界吧?”方縱心中猜測。


    青年聽到了袁天策的話後,突然大笑起來,那聲音尖銳無比,令人頭皮發麻。


    他哈哈笑道:“沒錯,本座並非你們世界的土著,本座乃是魔疆界的統領,我看你還算是不錯,正巧本座的膝下還缺一個小蟲,你可以跟我走,其他人,就充當本座的養分吧。”


    “小蟲?”袁天策有些惱怒。


    那青年點頭笑道:“沒錯,小蟲。嗯……按照你們的這裏的說法,就是奴隸,不過你的修為太低,當不了大蟲,就算是當個小蟲也太勉強。但是等本座給你重塑魔軀,到時候你就有資格當小蟲了。”


    “怎麽樣?本座可是難得有這份心情,能夠成為本座的小蟲,那可是你們這群土著至高無上的榮譽。”


    袁天策聞言,不屑地笑了笑,說道:“就憑你也想讓我臣服?”誰都能夠聽得出他話中的憤怒語氣,而他身後跟來的三個天驕也同樣如此。


    他們幾人,無一不是中土大地的天驕人物,如今被人如此輕視,豈能不怒?


    “哼,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袁天策身後的天驕怒而開口,想要讓青年知道厲害。


    而袁天策卻是攔住了此人:“莫要衝動,此人的功法十分詭異,得小心才是。”


    “功法?”那青年忽然眉頭一皺,一拳砸在了白骨王座的扶把上,他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們這群土著,竟然將我們魔疆界與生俱來的能力,當作是低級的功法?本作決定了,你們所有人,今天都必須死在這裏。”


    “哼!”袁天策什麽也沒有說,直接擠出了一方羅盤。


    那羅盤快速變大,遮天蔽日,直接朝著那青年鎮壓而去。


    這羅盤乃是一方禁器,祭出此物,便可展現出袁家長輩的強大力量。


    而袁天策身後的天驕也不甘示弱,齊齊祭出了自己家族賜予的禁器,施展禁忌之力向青年轟殺而去。


    這些人都是各個家族的頂尖天驕,自然少不得家族的賜予,尤其是進入中土秘境,更是重中之重,因此都會得到家族長輩親自煉製的法寶禁器,用來保護這些家族的後輩。


    但是袁天策幾人都看出了青年的可怕之處,方才擊殺一人的手段令他們不得不謹慎起來,因此第一時間就是祭出強大禁器,直接轟殺此獠。


    青年不屑地冷笑起來:“你們以為,就憑這些垃圾,就能夠對付本座嗎?”


    “本座就讓你們這些土著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絕望。”


    說罷,便是氣息暴漲,伴隨著一股驚天動地的威壓,向眾人籠罩而來。


    且不說袁天策等人與青年的一戰,方縱此時見到那冷如煙氣息變得漸漸微弱起來,若是再不治療,恐怕必死無疑。


    他雖然很不爽這暴力女,但是畢竟是梁素心的同門師姐,若是能夠拉攏此人,對梁素心在冰雪宮也會大有幫助。所以縱然是心中不爽,方縱還是取出了一些丹藥,喂給冷如煙。


    與此同時,一股純陽之力的生機注入冷如煙的體內。


    在這股精純至極的生機之力下,冷如煙本來受損的經脈漸漸恢複,嬌軀上的裂痕也漸漸愈合起來。


    不過,冷如煙的傷勢還不止如此,她的神魂似乎也受了傷,為此方縱不得不取出了一枚血紅果實塞入她的口中。


    片刻過後,冷如煙便幽幽醒轉,她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了方縱的臉,登時雙眼冒出一縷寒芒。


    卻是此時的方縱已然卸下了偽裝,恢複了本來的麵貌。


    見冷如煙還想對自己的不客氣,方縱連忙喊道:“瘋女人,你不要再瘋啦!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機才把你救迴來的!”


    “嗯?”冷如煙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她便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冷如煙怒道:“可惡,剛剛那個家夥居然敢偷襲我!”說罷,便直接從方縱的懷中一躍而起,渾身修為氣息攀升,看向了遠處袁天策等人聯手對付的青年。


    她冷哼一聲,祭出一幅畫卷,直接打向了那青年。


    方縱不禁苦笑:“這個瘋女人,我如此費心費力地救了她,居然連句謝謝都沒有。”


    不過,現在不是感慨這些事情的時候。


    再看向戰局,方縱更是無比震驚。


    袁天策以及另外三個天驕都已經祭出了家族賜予的禁器,每一件都可以展現家族長輩的一部分戰力,可以說,此時的青年正麵對著四個家族的長老人物的圍攻。


    但是青年不僅絲毫沒有落入下風,反而還完全壓製袁天策四人。


    此時,冷如煙祭出畫卷殺到,同樣展現出冰雪宮一位長老的蓋世戰力。


    然而即便如此,那青年竟然依舊遊刃有餘,甚至依舊壓製著袁天策、冷如煙等人。


    如此實力,不僅讓方縱震驚,更是讓袁天策、冷如煙等人感覺寒毛聳立,實在想象不到,在這盜一神廟之中,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怪物存在。


    “哈哈哈,都不過是些垃圾!”


    青年大笑起來,隨手一張,竟然便將袁天策祭出的巨大羅盤拍開了一道口子,當即把袁天策都嚇得亡魂俱冒,冷汗如雨。


    將那羅盤拍飛之後,青年獰笑著,衝天而起,竟然直直地朝著冷如煙飛去。


    冷如煙神色不變,玉手一揮,將畫卷懸於身前,想要將那青年攔住。


    但是對方神勇無敵,徒手抓住了那幅畫卷,大笑間用力一撕,竟然將畫卷撕成粉碎。


    冷如煙遭此反噬,立時便吐出了一口鮮血,而那青年已然如流星般,出現在她的麵前。


    “哈哈哈,你這個土著女人的血,我要了!”青年獰笑著一掌拍向冷如煙,饒是冷如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麵對如此怪物,也都感覺到渾身冰冷。


    想到之前那天驕的死亡方式,她心中更是恐懼,甚至想著:與其讓這怪物吃了,倒不如自我了斷。


    便在這萬分危急之際,突然一道浩瀚的星河直接轟擊在冷如煙眼前的青年身上。


    星河之中蘊藏著仿佛天地偉力般可怕力量,就連強大如無名青年,也都無法抵擋這個力量。


    隻因這股力量,屬於天。


    劫後餘生的冷如煙迴頭望去,隻見一道身影手握長弓,氣勢驚鴻。


    那正是方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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