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易亭再次歎氣,最後隻能擺手意思是自己知道了,然後人也沒走,還是照舊坐著,轉頭就看見某綜藝上正放著梁戍星的綜藝節目,還是直播,當下正熱。  岐林現在自從珠寶發布會上迴來之後就被辰星單方麵限製外出,也停了一切的通告,這些想蹭熱度的節目,估計隻能對著事件的另外當事人下手,自然就請了梁戍星做客直播。  山易亭看著梁戍星有複盤要火的趨勢,再看現在不急不躁的岐林然後搖頭,“現在梁戍星借著這波給自己瘋狂炒熱度,你最好小心點兒。”  岐林重新把下巴墊迴去,像是想到什麽然後笑了,“他我不擔心,”說完然後繼續盯著電視看。  之後電視上的主持人笑的一臉和煦,“今天很高興能邀請到梁老師做客演播室,今天比較放鬆,就是隨便聊聊。”  梁戍星自然也跟著附和,“來做客其實我也很高興,其實我還是很喜歡出來多參加參加節目的。”  主持人“那之前在辰星聽說還被雪藏了一段時間”  梁戍星神色不變,笑道“是我跟前老板這之間的事,而且都要給新人機會,其實這件事我能理解。”  主持人惋惜搖頭,“您還真是大度,那您現在簽了新公司,聽說您在那邊機會要比原來多”  梁戍星笑的更厲害了,“可以這麽說,跟這邊合作還是比較愉快,尤其是老板,我跟他私下關係很好,像是一見如故的朋友一樣,他對我也很欣賞。”  主持人像是挖到什麽料,繼續問,“是說方海的臧先生嗎”  梁戍星像大男孩兒一樣,摸了摸鼻子點頭。  主持人興趣更大了,“那這樣,我們現場連線一下,看看他對你有什麽想說的。”  “其實他平時不怎麽喜歡被打擾,”梁戍星臉上有點兒尷尬,“因為平時玩兒得挺好,所以一般這個時間我都不去打擾他。”  雖然梁戍星這麽說了,但是主持人那頭明顯還想挖點兒料,就接著勸,“那這樣,我們現場會掐好時間,就兩分鍾。”  主持人話術可以,兩三輪語言轟、炸梁戍星就遭不住,勉強同意連線。  岐林下巴硌得不舒服,就墊了個手背,看得津津有味。  畫麵裏梁戍星撥著臧棲山的手機號,臉上的表情有點兒繃不住。  同時看直播的粉絲下麵評論刷的飛起。  啊啊啊啊啊啊星星愛你終於迴來了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新老板真的好好。  星星還是一如既往的會體貼人呢,哈哈哈哈不知道現在辰星的老板感不感覺打臉。  辰星都亂成什麽樣兒了,咱們星星解約就解對了  這就是星星的伯樂吧,希望星星越來越好  然後直播間在“嘟”的幾聲之後,出現了一個男聲。  梁戍星剛張嘴;“臧先生,我是戍星。”  “啊你誰”  梁戍星聲音又大了點兒,“我是梁戍星,我們之前簽合同的時候還”  “我他媽管你誰啊,草,我王者上分兒呢,沒事兒掛了啊。”  梁戍星趕緊救場,看對方現在還沒掛電話,就解釋,“可能沒聽出來我是誰,我再”  還沒等梁戍星解釋完,手機那頭連著直播間的麥聲音就更大,  “生氣了沈瑜之,你就因為我沒奶住你又生氣了剛才要不是有電話這把穩贏啊”  “靠,你別不說話。”  之後現場安靜了幾秒,突然出了一聲暴躁,  “你他媽沒完了是吧,不就是操過你了嗎,你他媽現在操迴來行了吧,搞得我欠你似的”  “沈瑜之你迴迴頭”  “老子褲子可脫了”第89章   在現場,電話是被對方掛斷的。  隻不過在掛斷之前,所有人耳朵裏聽見的是沈瑜之不痛不癢的一句話。  “臧棲山,你是傻逼。”  接著現場連線的聲音就變成了急促的“嘟嘟”聲。  我日,我日,我日,我日啊啊啊啊啊啊啊,沈瑜之剛才是沈瑜之我操,我沒了,這又是什麽驚天大瓜  臧棲山跟沈瑜之,臧家最近可真是熱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隻有我笑人家臧棲山跟梁戍星根本就不熟好嘛,哈哈哈哈我都替他尷尬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這麽多瓜誰知道我該吃哪個  關注點不應該是沈瑜之居然是受這件事嗎之前公司給的人設一直暖男總攻啊啊啊啊啊,我站反了  直播彈幕一輪輪根本都看不清,隻能瞧見滿屏的“哈哈哈”還有“我操”。  岐林順手拿了自己的手機,撐著自己的胳膊也跟著笑,然後跟著大流兒一塊發彈幕。  他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騷話,就幹脆打了一串兒“哈哈哈哈哈”,自覺不過癮,又添了一句,“臧棲山傻逼。”  山易亭在一邊兒瞧著岐林,自己撐著身子站起來,“你心是真大,總之最近你應該是沒活動了,我會幫你留意沈先生那邊的動靜,正好以前活動太多,你都沒時間休息,不管這件事以後怎麽發展,至少眼下來看,你有了一段兒能稱得上假期的時間。”  岐林用手背蹭著自己現在眼角的眼淚,乖巧點頭。  山易亭看見岐林現在這副樣子,搖著頭,“我真是看不透。”  他原本以為已經認識了岐林,但是總是有的時候,看岐林就像隔著一層紗,怎麽都捉摸不透。  岐林現在還兩腿交叉,坐在凳子上忙著給梁戍星的翻車直播貢獻彈幕,旁邊兒的山易亭就沒笑出來,他直接關了電視,坐在岐林對麵一本正經,“你知道現在整個衛華集團都聯係不上臧南渡的事兒麽”  岐林這才把眼角的眼淚蹭幹淨,自己捏著手機上下翻看,嘴裏迴著山易亭的話,“我知道。”  “不就不怕他真的有別的想法,”山易亭說完自己也覺得有挑撥的嫌疑,就又解釋,“我先告訴你實話,我不是沈方舟的說客,還是說句實話隻是為你好,我現在得到的風聲就是他被家裏的事攪的難脫身,到底迴國的日期現在來說根本沒法兒預測。”  “這件事現在風聲很緊,我能透露的也就這麽多,”山易亭輕輕放了本材料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裏麵有你違約要承擔的責任清單,管理任何一條的風險我也專門輕律師諮詢過,先讓你看著自己心裏有個掂量。”  山易亭說完自己站起來,手裏還是那跟岐林初見他時就沒有換過的筆,“我試探過沈先生的口風,事情可能到不了我想象的那一步,但是前提是你得足夠聽話。”  岐林瞧著被山易亭規整的四邊兒都齊得過分的文件夾,自己伸手壓在上頭,然後往對方那頭一推,“你帶著一塊兒走,我用不著看。”  “岐林,”山易亭很輕的喊了他一聲。  “山易亭,”岐林也迴了他一句。  最後山易亭彎腰撿了桌上的材料,眼神複雜盯著岐林,最後出了門。  岐林則往桌上放了條腿,連帶著自己身上一晃一晃,抽著悶煙。  山易亭沒走多久,孫成洲來了電話。  岐林接通還沒說話的時候就覺得對麵有點兒吵,所以岐林用肩膀把手機在耳朵上貼瓷實了,才又拿手裏的火機往自己嘴上放火。  “山哥。”  “小林,我現在在機場,那個就是跟你說一聲,”孫成洲那頭邊說話,還邊在對麵說著“不好意思,讓一下,讓一下。”  然後才有對著岐林說,“我單方麵聯係不上臧爺,打算這幾天去一趟。”  岐林咬著煙,看著眼前的餘煙一點一點飄散,耐心地等著孫成洲說第二句。  “我先給你打個透個底,”孫成洲在那頭壓著聲音說話,這會兒聲音低了不少,“臧爺該是有麻煩了,這次去我能幫多大的忙都不好說,我給你個電話,要是過了三天我還沒聯係你,你就”  孫成洲估計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就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最後幹脆憋了一句,“臧爺不希望你出事。”  “所以,多給自己留條路。”  孫成洲說話還舉得這話題帶的太嚴重,正想著說點兒什麽話輕鬆一下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笑了。  鑒於周圍很吵,孫成洲被人流擠得連手機都捏不穩,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之後斷斷續續的笑聲讓孫成洲不懷疑了。  岐林的確在笑。  “你現在說的話,跟山易亭的一模一樣。”  “也跟別人一模一樣,”岐林嘴裏開玩笑,“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你跟山哥在偷偷搞對象。”  “不不是,你別聽他瞎說,我們就是那天晚上喝醉了,沒看清,其實什麽都”孫成洲說著話感覺被帶跑偏了,就咳了一聲嚴肅迴來,“我這次去,心裏沒底,所以臧爺多久能處理完那些事兒我都沒法兒給你一個準信,你明白嗎”  岐林踩著凳子坐起來,把煙夾在指縫裏抓了抓頭發,把他解釋了無數遍的話又說給孫成洲聽,“我等他,多久都等。”  “如果這次連你都不迴來,”岐林自己做著最後的假設,盯著自己手裏還在燒著的煙,學著以前臧南渡的樣子,在火星兒上捏住,說,“那我就去找他。”  “不差這一輩子。”  機場播報登記的消息,孫成洲聽著那頭的保證,好一會兒沒說話,最後說,  “但是我有句話給你,臧爺對你動了真心思。”  岐林聽著,笑著說了知道,就掛了手裏的電話,看著手指上的煙灰,最後輕吹了口氣。  但是三天之後他沒等到孫成洲的消息,相反是沈方舟先坐不住,讓山易亭帶了話。  他要見麵。  岐林一開始想迴絕,但是想著確實有些話要當麵兒說,也就應下了。  歧林時隔幾個月再見沈方舟,就又感歎這人滿眼精明。  “坐,這麽長時間不見,看你見我都生分了,”沈方舟晃悠著身子,在椅子上用胳膊壓著一遝紙,“純聊天。”  然後又接了一句,“也是純工作。”  歧林把自己放在台麵兒上,也攤開講,“你說,”然後自己伸手捏了桌上的煙,像是主人似的跟沈方舟敲了個對臉兒的二郎腿,“我不同意。”  沈方舟眼睛往下瞧,嘴裏出著餘煙,把煙頭浸滅,問他,“你都不聽聽”  “我不是想幫你省點口舌,”歧林也伸手,還沒掀開桌上的材料,就已經開口,“違約書和新劇本。”  沈方舟臉上再也壓抑不住笑,“你開個條件,隻要能留下就成,我不跟你賣官司。”  沈方舟抬臉,眼神飛翹,“我挺中意你。”  “不管是作為床伴還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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