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屋外朦朦朧朧。


    憶陽伸了個懶腰,帶著惺忪睡意起床,然後趴在被子上,打了個哈欠,一時間感覺沒什麽可做,便想再睡會兒。可又感覺今天有事情要做,不能睡,於是他一直趴在被子上,半睡半醒。直到南宮通的聲音傳來


    “師兄,你醒了沒?爹爹說收拾東西我們要走了。”


    那匹馬有點特別,就是不吃草,隻吃肉,還隻喝酒。昨晚某人吃完飯睡不著便把注意打到了那匹馬身上,和那馬一直較勁兒,死活要給那馬吃嫩草,喝白開水,美名其曰對身體好。一直到很晚,才因為馬極端的鄙視和仇視訕訕離去。


    憶陽又打了個哈欠,然後艱難起床,隨便洗了把臉,然後對著銅鏡裏頭發淩亂無精打采的自己指責道:“你看看你,叫你昨晚跟那馬過不去,睡那麽晚,活該早上沒精神。”


    隨即鏡子裏的自己一臉不屑,冷哼一聲,“誰讓那醜馬鄙視小爺?告訴你,小爺受不得任何委屈。”


    “那老匹夫給你的委屈還少?”他又苦口婆心地道。


    鏡子裏的自己有極力反駁,“大叔是人不是牲口,小爺怎能受牲口的委屈?再說了,那老匹夫半死不活的樣子,爺懶得跟他計較。”


    “喝~忒(tui)~”他朝著鏡子吐了口唾沫,道,“放屁。”


    他梳了頭,別上那根木簪,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而後帶上影劍去鄰居家。


    一聲雞鳴,朝陽破曉!


    王直牽著馬早早地來到山腳馬車旁邊,崔管事不知怎麽得到的小子,早早的就站在了王直身邊,老人一手牽著南宮通,一手牽著霜兒,站在院子裏,等人。


    南宮尋背著兩個小包袱,拿著南宮通的木劍,從屋裏走出來,對老人說道:“先生,走吧!”


    然後又對南宮通說:“小墨,帶上眼罩,崔叔叔在下麵。”


    “哦!”他聽話帶上。


    老人牽著兩個孩子走在前麵,南宮尋跟在後麵,出院子門時,小丫頭抬頭問南宮尋:“爹爹,我們不等師兄嗎?”


    “不等了,你要相信你師兄,他可以的!”南宮尋微笑著對小丫頭道。


    “哦!”可憐小丫頭竟然真的相信了。


    不一會兒,憶陽拖著兩個箱子從屋裏走出來,見院子裏微風習習,鬼影都沒有一個,頓時氣急,嘴碎一句,“老匹夫,老王八蛋。”


    然後運氣,扛著兩個箱子走出院門,放下箱子,轉身關好門,為了保險起見,又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院子,臨走前在自己的院門上用刻下了幾個字:肥鵝來山莊找我


    反反複複看了幾遍,覺著以肥鵝的智商應該認得這些字,便安心離去扛著一個,拖著一個慢慢離去。


    崔管事見南宮尋下來,老人走在前麵,雖然不知道老人是誰,可既然能走在大長老身前,還能牽著小少爺和小姐,想必身份不低,看上去又是文生一個,應是一位先生。


    於是,他上前幾步,對著老人行了一禮,道:“南山村上村管事崔九見過先生,小少爺,小姐,大長老。”


    王直對老人執手欠身,輕聲道:“先生。”


    老人嗬嗬一笑,道:“都算了,這又不是什麽重大場合,沒必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是。”


    “是。”


    南宮尋把包袱放到馬車上,對老人說道:“先生,請上車。”


    老人在王直的攙扶下上課馬車,南宮尋又把南宮通和霜兒抱上馬車,然後看向山上,等憶陽。


    不一會兒,憶陽吊著兩個箱子從上麵一點一點挨下來,似乎箱子很重,他拿不動。


    南宮尋不免有些擔心,王直有些疑惑,崔管事也是。


    “喝~忒~”那馬卻看著憶陽,甩了甩腦袋,朝著憶陽吐了口口水,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憶陽。


    王直撫摸著馬兒的脖子悄悄道:“他無恥跟你沒關係,待會可別把他甩下來。”


    馬兒拌了拌嘴,表示很不爽。要不是看在酒肉的份兒上,你這個麵子咱可是死活不給的。


    南宮尋聽到王直的話,又看了看憶陽,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擔心,不再理會憶陽,直接上了馬車。


    憶陽慢慢把箱子放上馬車,然後對一邊的崔管事道:“崔管事,我們大概要離開一個月左右,那什麽大叔請你幫忙打理菜園子,記得哦。”


    崔九一聽大長老就連連點頭:“放心放心,一切交給我。”


    崔九對南宮尋的態度憶陽很滿意,點點頭,道:“王大哥,走了。”


    說完,便上了馬車。


    王直隨後駕著馬車緩緩離去,崔九在後麵一個勁兒地招手。


    一行人先來到三河鎮,找到一個驛站,換上華貴的馬車,才慢慢朝藏劍山莊走去。


    兩個孩子覺得有些奇怪,但爹爹和師兄沒什麽反應,便一直安安靜靜地。


    憶陽大概猜到些什麽,便靠近南宮尋,悄悄問道:“老先生是不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到後山去?他二十年前來過,我都聽到了的?以前都是光明正大地去,上一次還在我那兒住了一陣子,這次怎麽悄悄地去了?你說老先生對後山到底有什麽執念?是不是和其他的什麽人有關係?”


    他看了一眼老人,老人正在閉目養神,似乎不理會其他。


    南宮尋也低聲迴答他,“不知道,南宮世家和先生的事兒我隻知道關係特殊,有很久了,我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你要知道,那就去問家主,他知道一些,若想弄個清清楚楚,就去山莊山頂找南宮世家隱退的先輩們,當然你首先要確定你找的人還活著。”


    “我去,你們家先輩死了不跟你們說嗎?”


    “這是家族的秘密,老人的事兒隻有家主知道一點,其他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而且隻有家族幾個絕頂人物能接觸到這個秘密,而能到山頂的隻有曆代莊主。”


    “哦!”直到這個時候,憶陽才注意到南宮世家有點神秘,很不一樣。


    他看向老人,一直想這個問題,老人跟南宮世家到底什麽關係呢?後山跟老人又是什麽關係呢?


    當然,他沒有去想後山跟他又是什麽關係。


    馬車漸漸接近藏劍山莊,遠遠地可以看到山腳有一道山門,右邊寫著:隱山沒海收道藏,左邊寫著:身化名去劍指心。


    正上方寫著:藏劍山莊


    :打油詩,隨便寫的,不要在意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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