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鶴又走了,憶陽歎了口氣,而後拿起劍,繼續去練劍!


    接下來的日子裏,憶陽對基礎劍術越來越熟練,而北方天空一旦有白雲飄過,他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白雲看,期許白鶴能突然一下子從白雲裏飛出來,伴隨著一聲鶴鳴,但一連十幾天,都沒走等到白鶴南來,有點失望,不過心情並不是很糟糕,因為按時間,南宮尋他們就要迴來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


    某一日,憶陽突然感覺到丹田內的靈氣開始躁動,成型的十道靈氣有相撞的跡象,那些零零散散的靈氣也開始四處遊蕩靈氣開始質變了!


    於是,他丟下劍坐在大石頭上開始準備突破靈境。


    隨著更多的天地之氣進去丹田,漸漸的,丹田裏被壓縮出了一滴水,嘀嗒一聲仿佛傳到憶陽心頭,很清脆,好聽!


    然後第二滴,第三滴無數滴,最後形成一個小水潭,這時候丹田裏應該叫做靈海了,當所有的靈氣都成為液態後,憶陽便正式成為一名化靈境的修士了。


    高興!


    而這時,中村那裏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憶陽伸著脖子仔細地看,可太遠了,看不清楚!


    等兩人走到上村的田隴,憶陽這才認出來,南宮尋和南宮通迴來了。


    憶陽連忙跳下石頭,道:“時間差不多,很是時候!”


    這一去,從去年十月剛入冬,到現在差不多快半年了。


    不一會兒,那兩人便來到了山腳下。


    憶陽跑到院子前,衝兩人喊道:“大叔,小墨,你們可算迴來了。”


    南宮通帶著黑色的眼罩,衝憶陽聲音傳來的地方向揮手道:“師兄!”


    南宮尋牽著南宮通的手,來到院子前,還沒等憶陽說話,便低聲說道:“先迴屋!”


    語落,便牽著南宮通朝自己的小院走去。他推開門時,猶豫了片刻,對憶陽道:“小子,老子不在這半年,老子的屋子你打理好沒有?”


    聞言,憶陽道:“放心,小爺我別的本事沒有,打掃病房還是有一套的。”


    “臭小子。”南宮尋呢喃一句,然後牽著南宮通進去。


    憶陽跟著進去,才進小院,南宮尋巡視了一下院子,便道:“吃了沒?”


    “還沒呢!”


    南宮尋扔過來二兩碎銀子,然後道:“不用猜老子就知道,我屋裏那些放不長的米啊紙和筆什麽的都沒了,去拿迴來,想吃什麽自己拿主意。”


    憶陽伸手接住,等南宮尋說完,便訕訕笑道:“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少廢話,不去就給我拿過來。”聞言,南宮尋轉身看著他沒好氣地道。


    憶陽看了看從上山就一直沉默的南宮通,想開口讓他跟著去,可還沒開口,便聽到南宮尋的聲音響起,“你自己去,小墨一路奔波累了,不能跟你小子去胡鬧。”


    “哦”憶陽一聽,一溜煙兒就跑了出去。


    看著憶陽離去後,南宮尋蹲在南宮通身前,給他把眼罩取下來,然後看著他緊緊閉著的雙眼,嚴肅地道:“閉上幹嘛?睜開!”


    聞言,南宮通睜開了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爹,小墨是不是惹事兒了?”南宮通低下頭,低聲道。


    “說什麽呢?你才多大?能給爹惹什麽事兒?”


    “可一個月前走的時候,小墨沒有看見玥兒,那家人也好像很嫌棄小墨的樣子。”說著,還有些委屈的樣子。


    南宮尋展顏笑了笑,摸著他的頭,道:“你一個小屁孩兒能懂什麽?你要是能懂,那爹這幾十年不白活了?”


    南宮通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因為這雙眼睛是嗎?”


    聞言,南宮尋變了臉色他起身背對著南宮通,道:“你才三歲半,不要以為什麽都懂,其實你什麽都不懂。”


    語落,便進了屋,隻留下南宮通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久,憶陽從山下迴來,帶了半斤肉一袋米還有油鹽醬醋等。


    見此,南宮尋笑罵他一句臭小子,問道:“你買這麽多幹什麽?從你那裏拿迴來不就得了”


    話還沒說完,憶陽便拍著自己的胸脯道:“不怕告訴你,小爺今天突破了,正式成為一名化靈境修士,為了充分發揮小爺的實力,於是小爺從王婆婆那裏買了這些,怎麽樣,厲害不?”


    “放屁!”南宮尋一拍桌子,氣憤道:“把老子的全都順走了,還要用老子的錢買迴來,你小子什麽時候能要點臉?”


    “嗯”憶陽抬頭思考片刻,然後心中一喜,似乎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於是他理直氣壯地道:“霜兒也要吃東西。”


    “扯淡,老子屋裏哪樣兒是她能吃的?”


    “你個老匹夫家裏有多少米小爺我一清二楚,你沒有,王婆婆有!”憶陽也是不輸一絲氣勢,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王婆婆把那頭老羊當寶貝一樣供著,寧願餓著她那寡婦媳婦兒也不餓著那該死的羊,小爺每天從她那弄羊奶不給他點什麽,你以為這麽容易喂飽你女兒?有時候那老婆子還盯著小爺看,跟要吃人一樣,小爺我犧牲色相給你養女兒,你就這麽報答小爺我?”


    憶陽越說越來氣,道:“哼,還跟我發脾氣?小心咳死你。”


    聞言,南宮尋一激動,有劇烈地咳嗽起來,憶陽連忙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等他喝完了後,才嘴碎道:“活該!”


    南宮尋也沒給他好臉色,道:“拿老子東西還有理了?”


    憶陽在一邊嘿嘿笑道:“咱說的是實在話。”


    “實在個屁,去做飯!”


    憶陽則是罵罵咧咧去了廚房道:“你想得美,小爺我打死也不做,打死也不做你的。”


    飯後,南宮通一個人早早睡去,憶陽坐在南宮尋跟前,道:“我想了好久,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小墨太安靜了,雖然以前他也是比較安靜,但我感覺就是不對,他除了叫我師兄,就沒跟我說過其他的話。”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迴來的太是時候了,差不多半年,可一來一迴需要時間,所以你們迴來早了。”


    南宮尋看著他,看了很久,沒有搭話。


    憶陽又道:“你別看我,我今天洗臉了。”


    南宮尋的頭發又白了一些,活脫脫一個五十幾歲的老男人,哪像是三十幾的人?


    他又沉默了好久,才道:“婚書被雲海家的人撕了!”


    憶陽一驚,道:“為什麽?”


    “有人看見了小墨的眼睛,雲海家不會接受一個沒有眼睛的人。”


    “可是小墨看得見,你知道他視力有多好。”


    “你知道我表達的意思。”


    憶陽沉默片刻,道:“那他和玥兒還有可能嗎?”


    “打過去,打到雲海家沒有人敢反對為止,但,藏劍山莊不能這麽做,也不會這麽做,更重要的是做不到。”南宮尋說著說著,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別激動!”憶陽連忙給他倒了一杯開水,道,“以後能不能開一些你自己吃的藥,我化靈了,不用了。”


    聞言,南宮尋抬頭看著他


    憶陽低下頭,道:“謝謝你,我都知道了。”


    他有些愧疚,所以不敢直視南宮尋了。


    許久,南宮尋的聲音傳來,“抬起頭來,看著我。”


    憶陽不聽


    “抬起頭來!”南宮尋加重了語氣,顯得不可抗拒。


    憶陽這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眼光有些躲閃。


    “看著我。”


    憶陽目光躲閃了好久,才直視南宮尋。


    南宮尋雙手拍在憶陽肩膀上,道:“我跟你說句實話,我的病,不是風寒,也不是傳言的不詳,這是一種治不好的病你可以理解為我的命,我藏劍山南宮世家的命,宿命。”


    憶陽一驚,久久不能迴複他問道:“為什麽?”


    “我不能說,等哪天我再次遇到那個重瞳子,我就可以告訴你。”


    “重瞳子?”


    “沒錯。”


    “那你豈不是要很久都這樣?要是你這輩子都遇不到他,你不是就永遠這樣?你們南宮家的宿命為什麽要你承擔?”憶陽激動道。


    “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南宮尋這次卻別過頭,喝了一口水,明顯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說說我?”憶陽疑惑道,“我怎麽了?”


    “我看見你練劍了,你想習武?”


    “是啊,不行嗎?”憶陽花好一段時間才平複心緒,道。


    南宮尋沉默片刻,道:“南宮影的事兒,我知道的。”


    憶陽低頭沉吟道:“我想有一天,平掉霄雲關的山賊,是徹底斷他們的根,不留後患。”


    “有誌氣,大叔支持你。”


    “不用,小爺我自己能做到。”


    “行,小爺你最厲害!”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許久,南宮尋收迴搭在憶陽肩膀上的手,喝了一口水。


    憶陽聳了聳肩,道:“那個,把小墨交給我,我來教他,你負責休息。”


    “你能行?”南宮尋一臉嫌棄道。


    “我去,你這什麽眼神?小爺我天賦很好好不好?小爺是八歲多一點的化靈境修士,很厲害的!”憶陽見南宮尋不相信,便拍著自己的胸脯道。


    “行,我給你,給我練好了!”


    “成!”


    兩人擊掌


    次日,南宮通跟著憶陽在大石頭下學起了修煉,從真正的冥想開始,憶陽還給他抓了以前自己吃的那些藥,硬逼著他喝幹淨,一點都不能剩。


    白鶴來過幾次,思思表示很認同憶陽的話,和憶陽交流,很開心,當然,思思希望哪天能和憶陽見麵,憶陽則表示到時候討論怎麽分了白鶴,思思的迴信是:嘻嘻


    當霜兒能走路能開口時,憶陽便帶著她和南宮通一起識字寫字算數,然後讀書。


    偶爾,霜兒還會跟著早起與二人在大石頭旁修煉,不過小丫頭卻是咿咿呀呀的手腳並用,胡亂來的,瓷娃娃一般的小丫頭甚是可愛,好看!


    她還會被憶陽背著上山下山,去掃墓鍛煉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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