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扶額,手掌下的眼睛好笑的看著石菖蒲。石菖蒲也扶額,臉上是滿滿的無奈和好笑。倒是對麵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唿的吳舒,眼睛都微微睜大了幾分在對麵三人身上多看了幾眼。畢竟,說不定這是人家夫夫之間的情趣呢。“行了知道了,下去吧。”白蘇笑著揮了揮手,努力板著臉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傻氣的石柱拱手行禮退了下去。對於石菖蒲中榜這件事兒,不要說白蘇了,就連石菖蒲自己都不怎麽擔心。考完試之後,他就覺得這一次答的挺好。迴來和白蘇講了一遍答題內容,白蘇也覺得沒什麽問題。在剛聽見外麵喊錄取了兩百人的時候,石菖蒲最後一點擔心也算是放下了。就算他答題隻是中規中矩沒什麽驚豔的地方,二選一的概率下來他對自己的學識還是有那麽一些信心的。“哈哈,恭喜石公子了。”吳舒放下茶杯,衝著石菖蒲拱手恭賀。石菖蒲拱手迴禮,笑得很是矜持。卷子都是這一位閱的,雖說用來糊名不知道卷子是誰的。可排名的時候,這一位可是最後審核的人員呢。石菖蒲中不中,第幾名,哪兒還有人比這位更清楚的。不過對方既然要這麽隱晦的示好,那自己接著就是了。“如果明年石公子再考了舉人頭名,那可是小三元呢。到時候再趁勢去考了殿試,說不好石公子就是咱大裕朝第三位三元及第的狀元郎了。”真正的連中三元,指的是解元、會元和狀元,也就是鄉試、會試和殿試三個第一。按道理來講,石菖蒲這一次的第一才是真正的開始,之前的童生根本算不得數。但人家翰林要誇人,你還能攔著別人不讓人誇嗎?更何況人家吳翰林也說了,再中一個舉人頭名也不過是小三元。白蘇微微抬起下巴,一副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這麽覺得的樣子。石菖蒲又想要扶額了,他家白大哥有時候也會不理智的。“想來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了。”石菖蒲聲音大了幾分,稍微拉了一把白蘇的袖子。白蘇和吳翰林同時看過去,一樣的疑惑。“在下自知學識還不夠紮實,所以想明年再深學一年,等後年再嚐試再進一步。”石菖蒲抿著嘴角,笑意盈盈的看著白蘇。“到時候,白大哥可要陪我去趕考了。”白蘇掐指一算,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好笑的抓著石菖蒲的手搖了搖。“這會不會有點浪費啊,連中三元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要不然我今年就辭官吧,陪著你去江南咱們先考試再說。”石菖蒲還沒說什麽,對麵的吳翰林倒是先一頭的黑線了。聽過辭官的理由千千萬,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可白大人這一個絕對算是獨樹一幟了。為了陪自家夫郎趕考就要辭官什麽的,白大人你很是任性啊。吳舒看著白蘇,看得出來白蘇眼睛的認真。這話,白蘇真不是隨便說說,是真這麽想的。一時間,吳舒覺得他有點想冒冷汗。石菖蒲無奈的在白蘇肩膀上拍了一下,打斷了白蘇發散的思維。“不要亂想,都說了是三年了,你不要惹事兒。”石菖蒲越是這麽勸了,白蘇越是覺得他得堅持堅持。“要知道三元及第可是會留名青史的。”白蘇當年無聊看過不少閑雜知識,華夏曆史上的封建王朝十幾個,科舉製度盛行了上千年。可是真正三元及第的人,從唐朝開始到清朝結束,就算清朝還多了四個武狀元,這些三元及第的人加起來也不過才二十二個。也就是說,考科舉的人千千萬,留下曆史記載的人也就這二十二人。當然了,也有詩經傳世或者治國□□的人,但在科舉上,無疑這二十二人是精華中的精華了。白蘇雙眼閃閃發亮的看著石菖蒲,想象著後世人在曆史記載的資料上看到自家夫郎的名字。“我家菖蒲,本就該名揚天下!”第100章 “快別說了!”石菖蒲通紅了一張臉, 快速捂住了白蘇的嘴。兩個人私底下怎麽開玩笑無所謂,可現在還有外人在呢。石菖蒲整個人羞愧的,都快要燒起來了。反倒是白蘇,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畢竟科舉這種事情,很大程度還是要看臉的。在正史上也有不少記載,殿試的前幾名分不出來好壞的時候皇帝會選長的最好看的那個當探花。想想小李飛刀。長得好被人誇了是好事兒,可本來真材實料的第一名就因為長得好變成了第三名還不都是看臉弄的。所以對於狀元榜眼探花的排名什麽的, 真心不必太較真。更何況石菖蒲也算是和軒轅極有私交的人了,看臉刷刷好感度要是真進前三了被點個狀元不過分吧。唯一真正需要努力的, 是會試。畢竟南方的文風本身就盛行, 江南那邊更是傳說中的才子多如繁星。好在那些才子偏科嚴重, 不是擅長詩詞就是專注於繪畫, 在科舉這種算是製式化的考核之中,還真沒石菖蒲這種係統學習的人有優勢。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兒可行, 白蘇雙眼燁燁生輝, 目光灼灼的看向吳舒。“吳翰林覺得, 以我家菖蒲的學問去考會試, 能不能拿到第一呢?”這可是一個翰林呢, 運作的好一點明年說不定就是江南這邊殿試的考官了。吳舒覺得, 他後背上的冷汗已經開始往下/流了。這白大人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吧, 這白大人不會就是想走後門的意思吧?“咳, 之前有幸觀看過石公子的文章,的確很有才華。”至於能不能考上第一名,他吳舒是瘋了才敢給個準話吧。白蘇還想要繼續詢問, 石菖蒲簡直悲憤的站起來撲過去兩隻手捂住了白蘇的嘴巴。“白大哥你繞了我吧,我都快要羞死了!”石菖蒲通紅著一張臉,衝著吳舒不好意思的彎了彎腰。“吳大人見笑了,我家白大哥剛是開玩笑的。”白蘇很是無辜的抬頭看著石菖蒲,嘴巴被堵住了也要用眼神說明一下他不是開玩笑的。石菖蒲努力讓自己保持在麵無表情的樣子上,一個用來將白蘇的腦袋緊緊抱住讓對方埋頭在自己懷裏,擋住了那視線。吳舒嘴角抽搐了幾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這番會談,就在這種詭異的讓吳舒都不知道要說什麽話的氣氛之中結束了。考試已經結束,榜單也已經發放了出去。該說的話吳舒已經說了,該做的事兒也已經做完了。吳舒離開縣衙之後直接啟程迴京,至於迴去之後是向誰匯報情況,那就不管白蘇和石菖蒲的事情了。秀才考試放榜之後,縣令是會舉辦一次賞花宴的。在往年的記載之中,縣令會對所有秀才予以嘉獎和鼓勵,甚至會對貧困的學子給與一定的扶持。不過後者在白蘇這邊就不存在了,畢竟在往日的學習過程之中,白蘇給與的獎勵和扶持已經夠多了。去年在哥兒書院那邊說過的話,現在也還算數。對於那幾個考上秀才的哥兒的獎勵,也如數發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