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釀製一兩個星期就可以喝的果酒,因著童生考試的耽擱硬是多放了一兩個星期。所以本來隻是甜味兒重酒味兒清淡的果酒,度數也增加了幾分。畢竟是喜事兒,送太過清淡的果酒也有點不盡興,這樣剛好。白蘇獎勵的三千兩百兩銀子,也直接走的是私人賬戶。一時間, 讓那些因為氣惱氣憤甚至嫉妒想要攻擊白蘇的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畢竟, 白蘇用的是自己的錢。真的好氣啊, 可還要保持微笑不能讓人看出自己心性狹小。隨著童生考試的結束, 之前被壓下的行程現在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就是那個, 改造粉紅一條街。說實話,那絕對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誰讓白蘇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還受了別人不小的恩惠。雖然不見得是他想要的。“考試考完了, 我帶你去放鬆放鬆!”白蘇擠眉弄眼的一句話, 石菖蒲因著信任就真的跟了出來。等兩人站定, 看著眼前的粉紅一條街, 石菖蒲整個人都石化了。目光呆滯的看著正前方因為天色漸漸變暗, 反而越發熱鬧的地方。看著那些站在門口輕輕揮舞著手絹, 笑鬧著帶出一片香氣的女子。看著那些站在二樓倚欄而立, 衣著暴露的漂亮姑娘,耳邊聽著那些靡靡的絲竹之音。“你管這個叫放鬆?”石菖蒲快要被氣死了,迴頭掐著白蘇的胳膊壓著嗓子努力。就算到了這個時候, 還是不想讓白蘇在這種地方丟人。石菖蒲氣的咬牙切齒,狠狠的掐了白蘇一把轉身就想走人。白蘇動作飛快,一把攬住石菖蒲的腰身,帶著人就往裏走。“你可不能走了,你要是走了就剩我一個人了!”說的可憐,聽的石菖蒲更氣了。“我要是走你,你難道不應該追著我迴去嗎?你居然還想一個人繼續去逛……,姓白的你太過分了!”“嘖嘖嘖,以前崇拜的時候喊人家白大哥,現在喊人家姓白的,嘖嘖嘖,男人啊!”“你,你這人!”石菖蒲被氣的紅了一張臉,被人攬著往前走。一時間都不知道是氣惱還是惱羞,掐著白蘇腰間的肉轉了一圈。直到看見白蘇開始齜牙,才覺得出了點氣。可等看見白蘇一點都不遲疑的還是往裏走,就又想生氣了。“喲,這兩位爺……”老鴇的話戛然而止,瞪大了一雙抹了濃妝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她家門口的兩個人。“縣縣縣縣縣令,大人!”老鴇的臉都扭曲起來了,不是沒見過當官的逛窯子的。可真沒見過當官的帶著家裏那口子一起逛窯子的。一時間,老鴇都不知道該用陰暗麵去猜測這兩口子口味重呢,還是用理智去猜測這位在整個望江府風評極限好的縣令大人要幹什麽大事兒了。望江樓和其他勾欄院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甚至光從名字上看,一般不知情的人都不見得能想象的到,這居然是一座勾欄院。白蘇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上麵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本縣叫做望江縣,旁邊有個湖叫望月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本縣最大的勾欄院,卻是取名叫做望江樓???什麽意思,是在暗示整個望江府都是勾欄院嗎?腦子有病的人才能取出這樣的名字吧,或者就是,和望江府有很大仇的人才能取出這樣的名字吧。可惜這樓是四十年前修建的,那時候取名的官員如今早已經離世了。要不然白蘇真的很有寫信過去詢問的衝動,問問到底那人是自己腦抽還是上麵授意的。沒有人會喜歡別人將自己和窯子聯想到一起的,就算是白蘇這種不地道的官員,也不想等自己以後升職或者離職之後,別人談論起自己的時候說一句哦,就是那個勾欄院縣令啊。這並不是什麽好話。望江樓的名字已經深入人心,甚至還有很多人給寫了‘誌’。白蘇在閱讀之後,覺得那些狗屁不通就是一群精蟲上腦的人胡言亂語而已。如果隻是如此的話,給望江樓改個名字並不難。現在,難就難在,【望江樓】這三個字在官方是有蓋印的。官府那邊出現的‘官妓’什麽的,都是要送到這裏的。江南春之前,就是在這個樓裏‘受刑’的。白蘇攬著石菖蒲一路笑著進了望江樓,老鴇子嘴巴抽了抽也沒多說什麽。甚至還很安靜的跟在後麵進了樓,想要看看這位縣令大人到底要做什麽。從老鴇的工作態度就不難看出,這民營和國企之間的區別。望江樓在整個望江縣絕對算是擁有了最大占地麵積的營業場所,樓內還算精致的三層建築內部的雙開式樓梯在當年也算是引領的潮流。不過鑒於裏麵從老鴇到龜公,從姑娘到調、教的人不是官府的犯人就是官府用固定工錢買斷的人,所以這裏的競爭意識是真的不激烈。從官方的文件來看,官府對這邊人的要求也就是每年每個人完成自己的‘任務量’就行。所謂的任務量,指的是賺到的錢。也是沒誰了,之前常勝也就是用這一點直接支付了江南春一年的‘工錢’這才讓江南春可以隻過來‘坐坐’而不是真正的上工。在這種賺錢的手段上,重讀‘這種’,白蘇這種小年輕還是自愧不如的。攬著石菖蒲從一樓轉到了三樓,就算是競爭不激烈的望江樓裏,想要看到什麽和平上進的場麵也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麵色沉沉,鬱鬱寡歡。和別的勾欄院相比,這邊在白蘇看來唯一還算好的一點就是沒有強製買賣人口的事情。畢竟,這邊的人員都是登記在冊的。“大人,請問您是要聽曲兒呢還是?”老鴇跟著走了一圈又一圈,除了後院姑娘們的住所之外全部走遍了。眼看著這氣氛越來越不對勁兒,老鴇也隻能硬著頭皮過來詢問了。“嗯,聽曲兒,看舞都來吧。”整棟樓轉下來,二樓的風景最好。敞開的窗戶能看見外麵的河流,還算高的高度可以一覽樓內的場景。望江樓內登記在冊的姑娘足足有二十三人,龜公十人,負責調/教的四人,護院有六個,最後再加一個老鴇。像是負責漿洗的下人還有廚房幫工的一群人,是不在官府名冊之中的。這些人之中,真正的犯人之後被發配過來的姑娘隻有七個,剩下的都是官府每年從牙行買進的人。龜公就比較有意思了,龜公全部都是戴罪之身。不過不是官府那邊抓捕的犯人,而是軍隊裏的犯人。真正屬於朝廷,並不算戴罪之身的,隻有那四個負責調/教的‘手藝人’。就連老鴇也是當初在教坊裏犯了錯的人。在這樣的人員組成之下,望江樓的氛圍格外的詭異。姑娘們都在笑,可卻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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