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安不同,王安此刻一臉感動的看著白蘇,就像是在看什麽聖人。恐怕在這個老實的漢子心目中,白蘇真的已經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了。“行吧,王安你迴去告訴你們東家,該怎麽收購就繼續怎麽收購。人的事情,我這幾天就能解決掉。”“是,大人!”王安差一點又跪下,還是旁邊的馮苟拉了一把才變成作揖鞠躬。平民對官的畏懼感,是刻在這些古人的骨子裏的。在公堂之上,白蘇也不會反駁這種統治階級彰顯自己地位的手段。不過私下裏,他還是習慣別人站著聽他說話。王安迴去了,白蘇順手從旁邊的盒子裏將那塊調令牌子拿了過來。穿官服還有想要威懾人的時候,那東西就是白蘇的飾品掛在腰間。不需要的時候,就和一堆雜物一起扔在書房的盒子裏。“走吧,我們也該去拜訪一下我們的鄰居了。”白蘇一馬當先走在前麵,馮苟連忙跟上。出了縣衙,兩人身後又跟上了一個人。唐一還是負責跟著白蘇,唐二被分配到了石菖蒲身邊,隱蔽的保護石菖蒲。三個人出了縣衙,白蘇站在原地深唿吸。身為一個縣令,居然連代步的工具都沒有,也太淒慘了一些吧。“縣衙這邊,就沒有馬車嗎?”馮苟很理所當然的迴了白蘇一句。“縣衙怎麽可能有馬車?”從縣令到縣令老婆甚至小孩,出行乘坐的都是轎子。縣令夫人用的是四人轎,而上一任縣令的罪責裏麵就有一項逾越。因為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就用了六個人抬轎子。白蘇這種完全體會不到轎子美感的人,自然不會去使用那種讓他不舒服的交通工具。心中惱怒前任身為一個貪官,連馬車都沒有,到底貪了毛線啊!白蘇氣的深唿吸,馮苟這一次倒是沒反應過來白蘇在幹什麽。還是唐一很有眼力勁兒的上前一步,直接解決白蘇的終極問題。“馬匹屬於軍營管製品,大人可以前往軍營購買退下來的老馬。”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老馬,那就要看縣令的膽子還有本事了。白蘇眯著眼睛凝視遠方,有點思念家中的母牛了。要知道軍營所在的礦區,距離望江府府城有足足一個時辰的牛車距離。一般人走過去,起碼需要一個半時辰。白蘇覺得,其實這個軍營他不去也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行了,走吧。”望江府是不存在公共交通工具那一說的,聽說京城那邊倒是已經普及了公共交通的馬車。出行隻需要幾文錢,就可以坐車十幾裏路。看起來,這項利民措施還是很有必要在望江府也實施下去的。再廢話除了浪費自己的時間之外,不會有其他好處。白蘇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自己沒有犯二想要穿官服前往。要是穿著一身官服,走路過去軍營,那可真是太掉價了。南方的夏季的氣溫不會有北方那麽炎熱,可因為多雨水還有多河流的緣故,空氣中的濕度要比北方嚴重許多。長時間的運動,不僅會讓你身體感到粘膩,還會有種唿吸困難的感覺。白蘇三人一路快走,硬是花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抵達了黑虎營營地外麵。黑虎營位於望江府北邊,唯一修建好的一條道路也是通往官道那邊的。鐵礦幹係重大,這邊甚至都沒有雇傭民工,而是采用完全的軍事化管理。黑虎營駐軍足足有五千人,可想而知這邊的範圍有多大了。白蘇的令牌,能調動的可不近是黑虎營,還有周邊其他兩個軍營。隻不過是一次最多可調動五千人而已。從望江府向北出來到黑虎營,中間沒有任何建築和住戶。黑虎營所在的山區,更是方圓五十裏之內不允許人居住或者長時間滯留。白蘇三人剛到營地外麵兩百米處,就遇見了巡邏的士兵。白蘇沒有穿戴官服,可馮苟倒是穿了衙役的衣服。再加上唐一那明顯不好惹的樣子,五人一隊的士兵在十米開外就停了下來。“來者何人!”五把□□齊刷刷的對準白蘇三人,倒是讓白蘇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畢竟這麽訓練有素的士兵,可是出在望江府這種南方基本沒戰事的軍營裏。白蘇對這個軍營的將領的好感,一下子都提升了不少。“我們大人是望江府縣令白蘇白大人,前來找黑虎營守將顧沉戟顧大人有事相商。”馮苟上前一步,和對方做了通報。五個巡邏的士兵麵麵相覷,好在並沒有為難白蘇三人的意思。其中一人收迴□□,衝著白蘇這邊抱拳迴禮。“還請稍後,我去通傳一聲。”沒給白蘇三人迴話的機會,那人轉身就走。通傳的小兵跑的飛快,但剩下的人還是嚴陣以待。不僅如此,在白蘇三人等待的時候,另外兩隊巡邏士兵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關注著這邊。那緊張的態度,讓白蘇差點都要懷疑這個軍營駐守的不是鐵礦而是□□了。小兵去的快,迴來的也快。白蘇還沒來得及將周邊的情況全部摸排一遍,那個去通傳的小兵就跟在一個青年人身後迴來了。來人足足比白蘇高了半頭,算得上白蘇來穿越過來之後見過的最高的人了。皮膚黝黑,長相粗狂充滿了男人味兒。粗糙寬大的雙手在身邊兩側擺動,光是那沉穩的姿態都讓人懷疑就這一雙手是不是就能捏爆你的腦袋。一身精壯的肌肉,將那身粗布的衣服撐的鼓鼓的。如果是在未來時空,那這絕對是很受歡迎的猛男形象了。可惜了,大裕朝基本還是以文為美。普通大眾,喜歡的還是潘安之貌麵白無須類似白蘇這種書生意氣的男子。“白大人?”顧沉戟虎目一掃,很容易就看得出來三人之中誰是做主之人。馮苟穿著衙役的差服,唐一單手拎刀護衛姿態滿滿。反倒是白蘇,一派雲淡風輕,就算是見到他這樣的虎人,也絲毫沒有被驚嚇住的樣子。顧沉戟抱拳行禮,同樣的對白蘇的第一觀感還算不錯。顧沉戟這人,生平最厭煩的就是那種絲毫沒有男子氣概的娘娘腔。白蘇抱拳迴禮,還是將凋零牌子展示了一番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在白蘇的設想之中,這就是個身份證明罷了。哪想到拿出牌子之後,顧沉戟在眯眼細瞧之下直接單膝跪地。“吾皇萬歲!”“……”白蘇默默的轉頭去看唐一,所以小皇帝到底給了自己一個什麽玩意兒。唐一低頭垂目,不和白蘇對視。馮苟也是被嚇了一跳,身為一個半路出家的衙役,他之前連縣令大印都沒見過幾次,就更不要說這種高大上的調兵令牌了。平日裏看白蘇那滿不在乎的樣子,也一直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結果現在,一個六品的軍官,一個在品階上比白蘇還高整整一大階的將領直接跪了下來。馮苟雙膝一軟,也跟著跪了下來。白蘇移開看向唐一的目光,默默的看向了馮苟。你丫的拜堂呢!馮苟老臉一紅,連忙爬了起來。和唐一一樣,也不敢去看白蘇的臉了。“顧將軍不必多禮,起來吧。”白蘇深唿一口氣,再一次覺得自己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啊。以前是仗著自己擁有不會餓死的本事,所以清高不屑也不想入朝為官。所以對於官場上的事情,自然是滿不在乎的。可是現在臉都被打腫了,覺得有靠山的官兒做起來還是很爽的。雖然還是不想做那種需要上朝的京官,但已經當上官兒這種事情白蘇也不會又當又立的再說什麽自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