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爺說著便搖了搖頭,「都說我們兩口子沒有兒子命,可我們也過了大半輩子,而且過得也不差,兒子女娃又有什麽關係呢。」


    「大爺說得對,」段無洛一邊聽著,一邊看躲在段大爺背後的孩子。


    這孩子大約五六歲,有一對大耳朵,此時正好奇而小心地與段無洛對視著。


    是個小鬼,還是新魂,而且挺黏段大爺的。


    「你在看什麽?」


    段大爺見段無洛一直盯著自己身後看,打了個冷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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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沒什麽,」段無洛微微一笑,轉而說起其他,很快段大爺便被話題帶走了注意力。


    「……總歸是養了你,」段大爺說到最後勸道,「你現在還沒娶媳婦,鬧得太厲害,你一張嘴怎麽說得過他們那麽多張嘴?到時候要是因為那些不實的流言成了老光棍,可就不值當了。」


    「大爺不用擔心,我知道分寸的。」


    段無洛迴道。


    說話間,那小鬼一會兒盯著他,一會兒又躲在段大爺的腦後,倒也沒鬧騰,非常乖巧。


    「大爺,」段無洛見段家的話題止住了後,他輕聲問道,「您最近是不是遇見了喪事?」


    段大爺一頓,拿著旱菸杆的手緊了緊,「我昨兒去看你吉祥姐,在迴來的路上,碰見他們村口的一老人,他背著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孩子麵色發青,模樣看著就不正常,我想著肯定是病了,所以想去幫忙背到鎮上去看看。」


    段吉祥是段大爺的三女兒。


    「可我碰到孩子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涼了,」段大爺長長地嘆了口氣,「那老人說他那孩子是他外孫子,而他女兒已經去世了,親爹又找了個媳婦,那媳婦生了孩子後就不待見這孩子,非逼著把人送迴老人家。」


    老人家裏也有兒子媳婦,孫子也多,就算兒子能答應養那孩子,兒媳婦也不會答應的,家裏天天鬧,孫子些還會欺負外孫子,這不一沒看見,這孩子就出了事。


    老人一邊說一邊哭,他已經老了,沒有勞動能力,在家是吃閑飯,因為怕家人嫌棄,老人吃飯都吃得很少。


    「我見他哭得傷心,腿腳又不太好,便本著幫人一把,就一起將孩子給葬了。」


    段無洛點頭,又問道,「可有上供?」


    段大爺驚訝了,他疑惑地看了看段無洛,「其實也說不上什麽上供,我從你吉祥姐家出來,她們家煮了餃子,還蒸了白麵饅頭,就給我帶了些,那孩子這麽小就沒了,實在是可憐,我就拿了幾個餃子和一個饅頭放在他身旁,一起埋了。」


    「原來是這樣,」段無洛突然想起段吉祥嫁出去兩年了,好像還沒消息,要不是因為丈夫的維護,對方在婆家的日子難免會不好過。


    「你怎麽知道的?」


    聽到段大爺的話,段無洛抬起眼,嘴角微勾,「小時候爺爺教了我一些道館裏的本事,所以能看出幾分,大爺,您要是信的話,就教吉祥姐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因為您的善行之舉,那孩子想要報恩,正好吉祥姐婆家催得緊……」


    段大爺倒吸一口涼氣,他左右看了看後,將凳子往段無洛那邊移了移,低聲道,「這可是封建迷信,你可別胡說啊。」


    「我信大爺不會出去胡說,」段無洛也壓低聲音,「大爺大娘對我的恩情我不會忘,再者這也是個機會。」


    「你爺爺真教了你那些本事?」


    段大爺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大爺,」段無洛抬起手在段大爺眼前一晃,「你往後看。」


    段大爺有些緊張,也有些疑惑的轉過頭,隻見一個藍色小光影在自己身後飄忽著,見他扭過頭,那小光影還蹭了過來,在他手臂上纏繞了兩圈。


    「這這這……這是什麽東西?!」


    段大爺嚇住了,整個人站起來往後退,可那小光影就是跟著他。


    「是那個孩子,他感激你為他埋屍上供,加上現在年紀小,沒有鬼差來勾他,所以便跟著你。」


    見段大爺嚇得臉色發青,段無洛繼續道,「他不會害你的,他是想報恩。」


    段大爺抬起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發現幾處下來,那小光影都在後,段大爺才信了段無洛的話。


    「你、你這種本事,老宅的人知道嗎?」


    「不知道,」段無洛苦笑,「現在這個社會,我要是露出頭,肯定會被收拾的。」


    「不說不說,」段大爺連忙點頭,「謹慎些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被人知道了,就得去蹲牢!」


    話畢,見段無洛點頭,段大爺又坐下了,他清咳一聲,心頭一片火熱,「當真能讓你吉祥姐如願?」


    「吉祥姐子孫宮相淡薄,這次是天降機會,錯過就不好說了。」


    段無洛這倒是說的實話,迴憶起原主記憶中的段吉祥,是個身量嬌小的,平日裏話不多,幹活兒卻利索,和段大娘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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