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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六百多年盛世轟然倒塌並沒有給雁帶來意料之中損失,雁那軟弱了四百多年君王,青衫溫雅,微笑著看著世間一起一落,雁那樣不算災難卻又偶爾出現失道現象盛世,一直延續了很多年。

    留颯七百三十二年,奏白雉宮一聲,宗王櫨(lu)先新即位。

    蘇默聽了,伸手按住了延麟正要批閱奏折,伸手攬住她。“懷瑾,別忙了,我們去奏去參加宗王登基儀式吧。”

    “恩。”懷瑾答應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翻閱奏折,蘇默苦笑了一聲,接過她手中朱筆,坐在她身邊一筆一筆認真批寫著奏折。

    延麟靠在蘇默身上,閉上眼睛略微休息,眉間倦色卻怎麽都掩不住。

    主神靜靜散發著白色光暈,停在了蘇默肩頭。

    【十二記主線劇情開啟……】

    【輪迴者蘇默——成功完成支線任務‘千年治世’,無成功獎勵。】

    主神低低聲音像是極為不悅,卻又隱隱含了幾分愉悅。【蘇默,你成功了。】

    ‘恩,我知道。’蘇默在心裏應了一聲,一手批閱奏章,半邊身子卻是動也不動——延麟靠在他身上已經睡著了,他沉靜地低頭閱覽。‘……一千四百五十七年。’

    ‘我知道,該走了——說吧,還有多少時間?’蘇默寫完一筆,挑了挑眉,似乎在看那一筆寫得好是不好,長長衣袖輕擺,就把懷瑾給遮蓋了起來。

    九重青帝道袍他穿了一千四百五十七年,也是時候該換花樣來穿穿了。

    【——嗷?你覺得緊身皮衣怎麽樣?不然高領軍服(ps:附贈高筒軍靴一雙,皮帶、勳章等可以自行配備)?我免費送呦~】

    蘇默:‘……’

    【話說你居然一身衣服穿了一千四百五十七年,我有虐待你弄隻能兌換一身咩?就算是有自動清潔功能也太過分了吧?!】

    ‘……’

    【兌換記錄:……一共一百四十五套九重青帝袍?】一套九重青帝道袍價值一個ss支線,四十八萬生存點,屬性是沒話說介於牛a和牛c之間。

    【……蘇默你果然太有錢了,你個敗家子兒!】

    ‘……’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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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劇情

    開始情報蘇默帶著懷瑾悠悠然然騎著騶虞甩了一堆官員去了奏,美男纏在蘇默手臂上冬眠中。

    倒不是無聊,隻不過作為一個治世一千四百多年延王不是妖魔化了就是神化了,一邊這地方說延王蘇墨是身長三尺寬八尺妖魔(長方體?),血盆大口,眼若銅鈴,最愛生吃人肉,一邊那地方說延王蘇墨是天上神仙轉世下凡,專門來福澤人間。

    自家一幫臣子受自己荼毒也就算了,但是能夠見到也就是那些高層而已,下層……下層沒法看見這個連頂頭上司都難見到主上!

    其他家……別說了。

    於是,蘇默所到之處,人們普遍反映不是恭敬下跪,而是……圍觀!

    但凡延王出現之處,人們二話不說,果斷圍觀!然後果斷下跪平伏!觸碰拉扯什麽倒是不敢,但是有一次,蘇默車架被堵在了大馬路上硬生生一步都走不動!

    一次蘇默笑了笑,覺得挺有趣,兩次蘇默淡定看書,慢慢走,咱不急,三次……三次丫你們陪著臣民玩去吧,本座還是和懷瑾先跑路了。xdddd

    奏雖然還處於混亂之中,但是由於新王登基萬物都處於一種欣欣向榮狀態,充滿了朝氣和活力。懷瑾待在蘇默製作除味清潔結界10.8.9.1版本中安然無恙,愜意得很。

    一路走走停停,兩人硬是比到處被圍堵車隊晚到了半個月。

    麵對第六任春官長譴責眼神,蘇默和懷瑾淡定該喝茶喝茶,該批折子批折子——乃們不能指望兩個活了上千年老妖怪有時間概念不是?

    宗王櫨先新是個極為溫和人,有一妻一女二子,外帶宗麟一隻,是後世裏極為有名家天下代表,六人相輔相成,才有了被稱之為稀世明君宗王。

    所以宗王不是一個人,是六個。

    蘇默才懶得管這些,他隻知道,宗王出現了,那就是說,自己該把該算帳都弄清楚了然後討迴來再然後找個地兒把自己歇菜了好跑路了。

    九重青袍層層疊疊,不是很繁複華麗裝飾氣勢卻比起身邊一個個來圍觀王者也不逞多讓,大家登基時候,延王就派了個來使賀喜了一下,這次居然親自出現了——延王向來不踏出玄英宮一步,曆代哪有哪個家王沒事做專門跑去別家敲著大門喊:“x王我來找你聊天喝茶了啊你丫速度出來”一類王?也就是百年慶典時候,能夠略微看見一麵。

    別以為這世界都是蘇默一類變態,成為王還是正常人居多,治了幾十年世就掛

    了也有不少,於是延王什麽——出了名難見。

    ↑其實你們都錯了,在很久以前,有兩腦殘,每過幾月,必然會出現在人家家門口,通常不是大清早就是大半夜,一邊敲門一邊喊:“喂喂,我來找你喝茶(旅遊、吹牛、發呆……等選)”。

    這兩腦殘,一隻喜歡裝飄然欲仙,簡稱‘裝13’,叫做封斂然,正職無業遊民,既宅又腐,副職叫做景睿王。

    一隻熱愛扮豬吃老虎遊戲,看上去是隻豬其實是隻老虎來著,等到看穿了才知道,這丫哪是老虎,分明還是隻豬——這一隻叫做蘇默,正職無限ol玩家一枚,副職xx、uu、oo、ufo……延王……等。

    “想不到延王陛下會親自到來,先新不勝榮幸。”剛出爐宗王拱手對著蘇默行了一禮,身後一字排開五隻,兩大還好,光明正大看,三小,狀似很恭敬,實則不掩好奇像看人家美人洗澡一樣忍不住想看偏偏一邊還覺得受到良心譴責,看了還覺得沒被對方發現。

    著實……猥瑣得很。

    縱使是這樣,依舊是掩不住朝氣和活力。

    蘇默忍不住笑開了,一笑便是千年風華——這笑容對著別人笑了一千多年怎麽著也算是完美無缺了,更何況他丫還每天非要攬鏡自照一番。

    於是場麵頓時那叫一個和氣生財……啊呸,是熱火朝天。

    相傳延王陛下溫和優雅,此見果然事實如此,被人這麽打量但凡有點身份有脾氣早摔袖子讓人把這麽不長眼人拉出去杖斃了,延王卻從容自然,仿佛有人注目著他是在自然不過事情了。

    看毛看!沒見過老妖怪啊!再看——抹殺你哦!←我表示此乃蘇默同學心理活動。

    ↑反正天條好歹是勾搭到了,要改天命不太可能,但是要抹殺個個把人還是挺簡單。

    蘇默微微一笑,伸手虛扶,宗王很有眼色自己直了身子沒敢讓蘇默真扶他。

    “你會是一個好君王……”蘇默意味深長道,言罷,再不發一聲,轉身返迴驛站。

    懷瑾,咱不吃這個吃二個時辰一個半時辰都在寒顫到最後喝了一肚子水宴,走,我給你下廚去,咱們親自弄一桌,羨慕死春官長。

    【蘇默,你在括號裏說話你家小麒麟聽不見。】主神涼涼插嘴。

    要你廢話!+皿+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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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王即位之後,蘇默帶著美男和延麟姑娘開始了四處遊玩生涯,美男雷打不動玩到一半跑迴黃海老家冬眠去了,言明要睡到自然醒。

    蘇默應了,然後死了折子帶著懷瑾跑了。

    延麟姑娘感覺到了什麽,歎了口氣,把碎了折子扔了,淡定和主上四處遊玩去了。

    這一玩,就是五年。

    等到再度迴到玄英宮之時,雁已經開始衰敗了。

    蘇默沒有在意,隻是越發和懷瑾膩在了一起。

    直到春官長要求建設陵墓,他愣了愣,笑道,好。然後轉頭和延麟說:“懷瑾,我們兩葬在一起可好?”

    延麟姑娘點頭應了。

    醉生夢死。

    蘇默拿出了登基時釀酒,濃稠得和蜂蜜似地酒液泛著各色深沉光,酒香四溢。

    七弦白玉琴在雲海之上奏起,漫漫醉歌。

    不斷地有官員被打入大牢,一身玄黑帝袍延王陛下含笑看著一個又一個死諫大臣撞死在他眼前,沒死,拖入大牢,卻不奪了仙籍,言明了讓他們永遠生不如死。

    延王陛下唇邊笑容分毫未變,竟與青衣之時絲毫不差。

    溫和沉靜,優雅從容。

    縱容著大臣們貪汙,放肆,以權欺人。跟了他一千五百年思奉自盡了,跟了他一百多年帷湍被他流放了,跟了他三百多年帷湍進了天牢。

    橫征暴斂,酷刑嚴律,仿佛是在看什麽有趣東西一樣,延王陛下沉靜看著自己家一點點墮落下去。

    最後台甫病倒了,蘇默聽到這個消息時候依舊是那麽沉靜微笑,寬大華麗黑袍施施然旖旎了一地,衣擺隨著他步伐略微皺起,上麵金色百獸繡圖恍然欲出。

    “懷瑾。”蘇默含笑踏進延麟寢宮,黃醫跪在一邊瑟瑟發抖。

    蘇默沒理他們,伸手將延麟打橫抱起,衣袖攏了她,向外走去。

    無人敢攔。

    誰人敢欄?

    蘇默懷抱著懷瑾去了美男地頭,就像是很久前那樣,笑道:“夢闋,要和我一起走嗎?”

    “不過……這次我可不保證會不會無聊哦……”

    夢闋靠在溫泉池邊,修長蛇尾一點一點拍打著水麵,過了很久,才說:“蘇默……你很有趣。”鮮豔鱗片在陽光下發射出一點一點磷光。

    “我知道……”蘇默點了點頭,玩味應道。

    “……”美男褪去了塵世中沾染妖嬈和豔麗,留下隻是最初那個紅眸紅發,會自稱本座,漠然修煉脩蛇……他慢慢搖了搖頭。

    “……好。”蘇默應了一聲,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抱著延麟轉身離去。

    夢闋,本就是無心無情無欲無求。

    再然後,就是出現在了這個為了自己而修築陵墓中,眾目睽睽之下,放下了斷龍石。

    延麟醒了,有點病懨懨躺在蘇默懷裏,看著他一縷發絲隨著他步伐緩緩晃動著。

    “主上……抱歉騙了你,麒麟,和主上合葬,隻有衣冠而已……”

    蘇默把懷瑾放在了玉床上,答非所問:“懷瑾懷瑾,知道為什麽要取名叫懷瑾嗎?”他摟著懷瑾,低低呢喃了幾句話,卻沒有讓人聽清。

    “算了我等下再告訴你……”

    蘇默突然笑了一下,絮絮叨叨說:“跟我一起走好不好?不止這個時空,有可能會很累,但是有時候會很有趣……”

    “好。”

    “恩恩,撐著點……我為你修改天條……本來是想給斂然用,可惜他沒支撐到……”

    “主上,我可能也支撐不到……”

    “別胡說,乖,等一下就好。”

    “主上,我有個問題想問。”

    “知無不言。”

    “為什麽要虐待百姓?不想再堅持下去話,退位……不就可以了嗎?”

    蘇默摸了摸眼角,一臉溫柔,他低下頭,低笑:“懷瑾,這一千五百年,是他們偷來。這一代子民在為他們和他們先輩所享受到超過了極限太平盛世而付出代價,不是我,那麽就會是別人……由我來,還能留下點。”

    讓那所謂規則來,雁民,說不定就此斷絕了。

    延麟突然笑了笑,一瞬間容光煥發,然後便漸漸地灰暗下去,疲倦靠在蘇默身上。

    蘇默閉著眼睛,修改天條,豈是說那麽容易說改就改?為了封斂然他不惜讓天條神性沾染自己,現在斂然不在了,反正神性沾都沾了,不用白不用。

    不久之後,蘇默低頭,鬆了一口氣似地恍然道:“懷瑾,可以了,你可以和我一起……”

    走……了?

    “懷瑾?”

    “……懷瑾?”

    “懷瑾?你還沒有聽我為什麽要為你取名叫懷瑾呢?怎麽可以睡著了呢?”

    蘇默低低笑開了,懷裏人兒閉目熟睡,他一字一頓念道:“懷者,我;瑾者,美玉也。”

    “懷瑾懷瑾,我懷裏美玉……我懷瑾……”

    “理所當然舉世無雙!”說著,居然有些驕傲得意色彩浮現。

    “……你聽到了嗎?懷瑾?……”

    蘇默抬起頭來,緋瞳鮮豔欲滴,卻又極似無悲無喜。

    他伸手捂住眼睛,不想讓懷瑾看到這樣自己,不想讓她知道——

    他再也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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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龍石外漸漸聚集了雁僅剩那些人們,或臣或民。

    他們一個個默默地跪下,以額觸地,三叩首之後,直挺挺跪著,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有些人跪倒之後痛哭失聲,有些人則漠然無語。

    直到一聲響徹天際長鳴後,才紛紛有人再三叩首後離開。

    王死了,還會有下一任王。台甫死了,還會有下一任台甫。

    無論是誰死了,這日子總是要過下去,差別隻在於,有王在日子,能夠輕鬆一點罷了。

    除了自發帶上白色布條來作為對這位給予了他們一千五百年盛世王者敬意,幸存著

    雁民們有條不紊做著他們應該做事。

    天災要來了,要存糧,妖魔要出來狩獵了,要準備好防禦工具,也要漸漸地開始往裏木方向聚居……真心祈禱著,下一任王趕快出現,穩定家,好讓他們過上平安日子,也就不用背井離鄉去他逃難了……

    這就是他們生活,早也罷,晚也罷;辛辛苦苦是一生,福泰安康也一世。

    一代又一代人民服從著王,王服從著天命,天命又緊緊地被人民所束縛。

    這樣一個世界,沒有盡頭。

    這樣一個世界,臣民們除了在心中默默地祭拜之外,又能夠幹點什麽呢?

    生活還要繼續,種子要一代一代傳承下去,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缺了誰便是一個‘不行’。

    朱鶴五十二年冬,雁白雉宮二聲,延王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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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颯七百三十二年,宗王登,帝親至奏賀之。

    留颯七百三十三年(朱鶴元年),帝改年號為朱鶴,同

    年,春官奏請,百官聯名請帝設下帝之陵墓,以供後人祭祀。

    朱鶴二十五年,帝傾之力修葺陵墓,此乃延王蘇墨失道之始。

    朱鶴三十年,大旱。

    朱鶴三十二年,三州叛亂。

    朱鶴五十二年春,台甫失道,此時雁上下,還剩二十萬人民。

    朱鶴五十二年冬,墨帝懷抱台甫親自走進陵墓之中,薨。

    延王蘇墨,在位一千四百九十九年,一生清明自斂,無奈敗於失道,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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