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害怕我。”霍醇醇聽出聞乘話語中的意思,心裏知道被輿論打擊過後的膽怯害怕,他之前也是,基本上是能躲避就躲避,保護自己最重要。可是遇到聞乘之後他才明白有時候迎難而上比逃避要簡單得多。因為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而長痛不如短痛,真不如痛痛快快的解決。“我為什麽要害怕你,我不害怕你,我喜歡你,我就要跟你聞乘在一起。”霍醇醇抬手摸著聞乘唇邊的胡子,胡子紮著指腹酥酥麻麻,勾弄著他的心髒:“我要你重新畫畫,要你變得勇敢,要你一直快樂。”還要完成聞乘的心願。他要聞乘好好的。“所以跟我一起去西藏吧,我們去找靈感,好不好?”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到聞乘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好。”這一次他和聞乘的進展比想象中要順利,除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捕捉到聞乘的心願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非常的順利。包括聞乘也不再頹廢,在聞乘的房間裏掃出一堆酒瓶還被他揍了一頓,警告以後都不許喝酒,從那之後聞乘就稍微振作了起來,也願意開始拿筆。甚至也願意陪他迴學校上課,就是一個大齡陪讀生。美院周圍有個愛心湖,安靜的時候湖邊會有不少學生搬著小板凳在湖邊寫生。聞乘戴著帽子低著頭在素描本上畫著,這節課因為是體育課他就沒有跟著霍醇醇,一個人來到湖邊畫畫打發時間。畫著玫瑰花,畫著他心愛的如玫瑰花般嬌豔的少年。唇邊不由自主的上揚。“聞乘老師。”鉛筆筆尖在素描本上重重落下一筆,在畫像上的少年臉頰不小心畫多了一筆,不由得蹙了蹙眉。他握著筆的手有些用力,隨後抬起頭。下午的陽光已經沒那麽刺眼,光線勾勒著帽簷,他看清麵前出現的人。是身穿火紅色長裙的上官風鈴。“你迴來了?”上官風鈴一眼就看到湖邊畫畫的男人是誰,這是她之前苦苦追求那麽久的人,她怎麽會認不出。聞乘用橡皮擦掉畫像上多出的那一筆,不要玷汙了他心愛的人。沒有理會上官風鈴,就當做這個人完全不存在那般。上官風鈴見聞乘沒有理她表情有些難看,然後就看到聞乘畫本上的畫像是個男孩,眉頭緊皺,伸手想去搶畫本。“你畫的是誰?”她知道聞乘不輕易畫人的,就連當初她那麽主動都不願意畫她,虧她還想要霸王硬上鉤,最後聞乘不識趣她才想搞聞乘的。聞乘站起身躲開上官風鈴,帽簷遮擋著臉,陰影落在臉上遮蓋著神情,但身上的反感冷意卻遮擋不住。“再怎麽說我都是男人,你能用權勢阻擋我,但如果是靠身體力量,你是吃虧的。”他合上畫本,沒有想讓上官風鈴看到他在畫什麽。因為不配。上官風鈴聽到聞乘又是這樣冷漠的語氣心裏很不悅,精致的妝容因為慍怒染上幾分冷豔:“你就一點都不想看到我?我都說跟我在一起我可以讓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個社會權勢才能夠讓你平步青雲,你才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就這樣被壓在權勢之下翻不起身你心甘情願嗎?你不憤怒嗎?被我這樣陷害,你就一點想要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嗎?”說完她就聽到聞乘笑了笑,笑得她很莫名其妙。“你覺得我是因為你才心甘情願的嗎?”聞乘抬手摘下帽子。身穿著黑色體恤的男人身形高大,整理好自己的麵容不再不修邊幅,俊美的五官在陽光底下完全掠奪了視野,讓人無法轉移,語氣淡漠氣場強大,完全看不出是個被什麽折腰的人。“……難道不是嗎?”上官風鈴看著聞乘這個樣子心跳又開始雀躍,她就是喜歡聞乘的臉。“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能讓我真的放棄畫畫嗎?”聞乘背過身,視線落在麵前的愛心湖上。小鳥蜻蜓點水落在湖麵上掀起漣漪,眸光微閃,像是想到了什麽。“讓我放棄的是我以為我再也遇不到那個人,我的靈感因為找不到他枯竭,既然畫不出他的模樣為什麽我還要繼續畫。”聞乘說著唇邊微微上揚,眸底原本的毫無波瀾因為笑意蕩開漣漪:“既然找到了,那就要繼續了。”上官風鈴感覺到聞乘身上傳遞出的喜悅:“是誰?”聞乘拿著素描本的手微微收緊,指尖落在硬皮麵上輕敲著,像是傳遞著喜悅,深邃的眸底染上細碎的光澤,柔和了男人的麵容,斂出溫柔深情。“一個我找了很久的男孩。”“我等了他很久很久。”“這一次終於找到他了。”有不少人議論,甚至是認出聞乘是誰,難聽的話總是會聽到,但是他聽到了都會反駁迴去。他從沒有那麽大膽過跟人正麵剛,因為他的慫也是在這樣的輿論抨擊下出現的,總是扛著縮著就是他以前的保護殼。可是勇敢是聞乘交給他的,不是所有事情扛著就能扛過去,最終還是抗不過心裏那一關。所以他用身體力行在告訴聞乘,將聞乘教會他的現在來保護聞乘。“老師總是說,要想懂得美,首先得要有美的鑒賞能力,那請問在聞乘老師眼裏,褻瀆藝術的美也是一種美嗎?”上著美術鑒賞課時,坐在前排的上官風鈴的話讓不少同學聽出是在說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