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失笑,擦幹了眼淚:“三件……”“你還真理她,時間寶貴,我們迴房。”江晏說著撥開擋路的藍姬,伸手環住宋彩肩膀,摟著往穹頂殿而去。宋彩迴頭,尚能聽見藍姬在跟衛兵抱怨:“真小氣哎,看兩眼怎麽啦,不是他們自己脫的嗎!你們就說我有理沒理,是不是我有理?”……迴到房中,江晏叫人抬了暖爐進來,又準備了沐浴的熱水,插好房門之後才幫宋彩解下玄色外衣。先前一路奔跑出了一身的汗,江晏打算再替他除去裏衣,換一身新的,可手指到得領口又停住了。不知怎的,經過昨夜,兩人麵對麵時都有些難為情。“你……”“我……”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氣氛登時更尷尬了。宋彩望著那件外衫,實在愛慘。塵世間有千百種豔麗,他的世界卻非黑即白。如果黑和白是空乏人生的寫照,那江晏就是填他空乏的一筆。他愛這玄色,比從前更甚,因為從此刻開始,它變成了宋彩這個庸人的保護色。宋彩從前不信命,但現在信了,一日更比一日信得緊——在遙遠的未來,在看不見盡頭的遠方,命就是那繽紛多彩的千百種可能,而那千百種可能裏,貫穿始終的隻有一個江晏。“算了,不換也罷,索性結束之後再換,”江晏拉他坐在床邊,“不過,待會兒可能會有些痛。”宋彩紅著臉說:“沒關係,我不怕痛。”“是麽?”江晏揚眉,“昨夜你喊痛的來著。”宋彩:“……那我以後不喊了。”江晏捏了下他鼓起的腮幫子:“可以喊。”宋彩笑笑:“但我們還有以後嗎?”說完他又自責,連忙呸了兩聲:“瞧我這喪氣嘴,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別聽我胡說八道。”“嗯,才不聽,怎麽就沒以後了,莫不是你想拋棄我?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可是大房。”宋彩嗤笑出聲:“你不是大房,你是獨房。”宋彩的笑容是世上最好的風景,但江晏看得出來,他心裏有根刺。當自己決定用魂魄來交換神芝草時,就注定了會往他心裏紮下這根刺。可江晏沒得選,寧願叫他痛上一陣子,不能叫他死。宋彩也明白,這事兒沒法提,提出來也沒用,除了叫自己煩,就剩叫江晏煩了。如果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他想和江晏一起快樂地度過。宋彩說:“我不能生你的氣,你都是為了我。”江晏“嗯”了一聲,又問:“什麽?”宋彩眨巴著眼睛:“全部。做我的狗,做我的鳥,都是。”“那不就是鷹犬?”“對哦!”“嘣”一聲響,宋彩的額頭吃了一記爆栗,聽見江晏說:“快閉上你的嘴,不招人喜歡。”“哈哈哈哈……”宋彩大笑。江晏掀開被褥,揮手設下一道火光,火光消失後床上便多了一個和宋彩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確切地說,是人模。那是用數萬棵神芝草磨粉塑成的,翻天知道江晏的要求是這個時肺都要氣炸了,說江晏就是個瘟神,以後不歡迎他去蓬萊島,否則見一次打一次。無奈蓬萊仙人先行答應了這筆交易,他隻能衝著江晏發一通邪火,最後忍痛割愛。宋彩撫摸著人模的胸口,覺得那觸感溫潤而有彈性,跟活人沒區別,隻是沒心跳,不喘氣。江晏道:“雖然這即將成為你的身體,但看你這麽摸,還是叫人不大痛快。”宋彩於是拉著他的手:“你來,一起摸。”江晏卻像遭雷劈了似地抽開手,忍不住蹙眉:“不了,很怪異,等你在它身上活過來再說。”“你這話沒什麽毛病,但聽起來也很怪異。欸欸,悄悄告訴你一件事,”宋彩賊兮兮的,一時腦殘,張口就來,“在我們那個世界有一種玩具,就跟這個差不多,但是做不到這麽逼真,手感也沒有這個好,而且都是做的女體,不做男體,像這種高質量的男體要是往出賣……”“等等,”江晏打斷他,“什麽玩具?給誰玩的?”“嗯……一般、一般是給男人玩的。”“你玩過?”“啊,沒有沒有!我絕對沒玩過!”“那你怎麽知道手感沒有這個好?”“……”從這開始,江晏看宋彩的眼神就怪怪的,總帶著一股審視的意味。宋彩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恨隻恨自己神經病,閑得啊,跟他講這種無聊事情做什麽,白害自己扣了一頂屎盆子。他被扔在人模旁邊,雙手交放在胸前,嘟著嘴,可憐巴巴地望著江晏。江晏睨了他一眼:“成功與失敗的幾率各一半,開始前還有什麽話想對我說麽?”宋彩:“報告吾王,有!”江晏:“說。”宋彩:“我真沒玩過那種玩具!我是無辜的!清白的!純潔的!”江晏:“不討論這個,說正經事。”宋彩:“正經事也有!我……我就是從單純的學術角度發問哈,換了新的身體之後,是不是意味著還得重新破、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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