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雲既也道:“現在最好是擒住他們的王,妖對力量的追逐就和獸群一樣,自己的王不行,自然而然就不願意跟了。”“好吧,那我不添亂了……”藍姬衝北雲既吐舌頭,忽然又想起一事,便指了指自己的後頸,“那試試解咒總可以吧,剛才我把墮印的事情說給聖子了,聖子覺得可以用這根血藤試一下。”聖子補充:“前提是設咒所用的血確實來自於血藤。”藍姬:“九成九的可能,試一下唄。”“別別,現在還不是時候,”宋彩又攔住,“前線正在打仗,我們不知道解除這種詛咒會使當事者產生什麽樣的反應,萬一會劇痛或昏厥怎麽辦?再者說,這詛咒涉及的是全部半妖,需要的血液和精力都無法估量,聖子現在太虛弱了,不宜再損耗。”“這……”藍姬乖乖停住腳步,神情迅速萎頓下去,“宋公子說得對,是我太莽撞了。”北雲既見她這樣,便把裝血藤的盒子交給了宋彩,道:“我們可以先做一次小的試驗,隻讓聖子對單獨一個沒參戰的半妖士兵解咒,如果有效,便等此戰結束,聖子的身體也康複些時再大範圍施用,如何?”藍姬立刻連聲說“好”,宋彩意識到北雲既這是在哄藍姬高興呢,鬧不好將來真能發生點啥。想想江晏,宋彩覺得實在是讓他受委屈了,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藍姬受委屈,便幹脆會心一笑:“城主好主意,聖子覺著呢?”聖子點了點頭,北雲既便道:“那公主殿下先且留在營地,我先去與蛟王匯合了,如有特殊情況,隨時用兩儀鏡聯絡。”一經說定,便各自分頭行動了。宋彩著人去尋千重心來為聖子看診,藍姬正好肚子餓,趁這個機會跑去搜羅吃食了。片刻之後,束著高馬尾的女子踩著飛行器落在了帳外,挑開帳簾邁了進來。千重心一身戎裝,手上的白手套沾了點血,卻是神采飛揚,足下生風,比平時無事好做時精神得多。宋彩又叫人打水來給她洗手,問道:“救護營地忙嗎?我對那士兵說了,要是忙的話就不要通知你來,他是照做的嗎?”千重心:“嗯啊,不忙才過來的。一個半天,我手裏隻接到了幾個傷員,一個是連續被砍掉十幾次胳膊的,妖力不足以再生斷肢了,便退迴了救護營地。我隻給他消消毒就算了,止血工作都是他自己做的。還有一個年紀比較小,瞞著家裏偷偷應征入伍的,戰場上被己方一隻現了原形的巨蠕怪惡心到胃痙攣,喪失了戰鬥力。最奇妙的是一名女兵,什麽不好繼承,繼承了她人族母親的宮寒症,平時一來月事就會腹痛難忍,還上吐下瀉,巧了,正好今天來了……”千重心從小在海島上長大,又是醫者,談起這種事時不會像尋常女子那樣羞羞答答,正好宋彩是開明社會來的,也不避諱這個話題,便忍不住笑道:“所以,心理疏導和照顧女同誌也是醫護工作者的任務之一。歲蕪姑娘還怕人手不夠,午後特意趕過去的,看來也沒幫上忙啊。”“幫是幫上了,她在那兒給傷員講天神聖母的故事呢,那個胃痙攣的小兵情緒好多了。”宋彩一頓:“她當眾講的?大家都信嗎?”“唔……或許吧,多半是唏噓慨歎,畢竟她講得繪聲繪色,挺有意思的。”旁邊的鐐銬發出聲響,千重心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鯰魚精,疑惑道:“這位是誰啊,妖族抓來的?”宋彩:“嗯,不過不是從戰場上抓的,是從妓館裏抓的。”千重心大吃一驚:“啊?宋公子,你去逛妓館了?”宋彩點頭。千重心:“和江少俠一起?”宋彩又點頭:“可以這麽說,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逛法。他是眥……”沒眥完,被千重心嚴厲製止:“怎麽逛也不行啊,你們兩個實在太胡鬧了,怎麽能相約去妓館呢,你們這是對彼此不負責任啊!”宋彩:“不是,我們沒有去大堂玩,隻在樓上的包房裏辦了正事。那房裏隻有一男一女,女孩兒是人族來的,當時吧……”“停,停停!”千重心焦躁地吐出一口濁氣,似乎怨憤難平,“我先問一下,女孩兒是誰叫的,男孩兒是誰叫的?他們都穿得夠嚴實嗎?”宋彩也急了:“沒有誰叫他們,是那個男的叫的女的!不是,你聽我說啊,不是穿得嚴不嚴實的問題,那裏是妓館,他們當然都袒胸露背,但問題是……”“好了!我明白了,宋公子不要再描述了,我真的聽不了。”千重心惆悵到開始捏自己的眉心。宋彩:“……”宋爸爸苦悶地摳著手,總覺得大閨女的思想越來越跑偏了。這時心海裏響起奶聲奶氣卻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兒的聲音:“娘啊,你可別解釋了,在千大姨麵前你隻會越描越黑。而且,我爹又偷聽你講話了,嘮歸嘮,盡量避開敏感話題,行不?”宋彩:我他個*¥%#*…綠豆抹茶脆脆鯊!為什麽全都跑來搞爸爸呀!宋彩傳音問道:“我現在跟你說話,你爹能聽見嗎?”小黑煤球:“不能,我暫時把他屏蔽了。真是,到哪兒講理去,我爹竟然是這種黏人的老爺們兒,我都覺著煩了。”宋彩:“好,你能不能幫我設個禁製,除了雙方傳音之外叫他聽不到別的?”小黑煤球犯了難:“可以是可以,但我擔心這麽幹會影響你倆關係,萬一我爹找你後賬怎麽辦?”宋彩:“沒事,你照辦吧。”屏蔽了江晏的偷聽,宋彩便對千重心道:“你真的誤會了,他是眥昌,從曜煬宮離開後躲進了一家妓館,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個局麵了。”千重心的反應先是驚愕訝異,再是放鬆釋然,最後就和歲蕪差不多了,道:“他是眥昌?眥昌不是蟒王嗎,怎麽成這樣了?”宋彩:“哦,這是我弄的,我用一張……呃,我用法術把他變成了這種樣子,可以防止他化形逃走。”千重心好奇地拈起鯰魚須:“他現在沒法化形了?”宋彩點頭。眥昌任憑千重心玩他的鯰魚須,適時喚了聲“美人兒”,被千重心賞了個大嘴巴子,一口老血咬在了牙關。沒需要宋彩提出來,千重心用白酒給自己的手消了毒之後就去試探聖子的脈搏,說情況尚可,但受過損傷的髒器不會那麽快複原,得堅持服藥保養,飲食上也有諸多禁忌。她把要注意的事項詳細列了下來,還未寫完,藍姬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了,白淨小巧的下巴頜上還沾著什麽東西的碎屑。“聖子!宋公子!我們這就開始吧,也不用找其他人試了,我來就行,我誌願參加試驗!”連珠炮似地說完,才看見千重心也在這兒,同她熱絡地打了招唿。聖子離開座位來到桌案邊,示意自己要把筆墨紙硯都挪開了,千重心便點點頭,幫他一起收拾。“宋公子,煩請著人去找一塊生肉來,用朱砂塗滿,再尋兩雙銀筷子,一隻陶罐,一炷香,一隻小碟子,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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