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歎了口氣,終究還是低頭吻住了懷裏的人。懷裏的人幾乎喪失了意識,隻劇烈地顫抖抽搐,兩隻手也變得僵硬。江晏便用力困著他,牢牢按在懷裏,一邊從那涼絲絲的舌尖吸取毒素,一邊往他身體裏灌注妖力。黑火在他二人身邊打轉,發散著幽幽藍光,忽而濃烈妖冶,忽而綿長輕柔。過了一會兒,那黑火突然凝成了密實的一小團,原地蹦躂幾下之後化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小人通體黑黝黝的,隻有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時不時翻出一點雞蛋白。他蹲在江晏身邊捧著臉,仔細瞧著宋彩,以及兩人結合在一起的地方。“咦?你們在做什麽?”小人張開黑黝黝的小嘴好奇地問。江晏沒心情搭理他,依然抱著宋彩深深吸吮,還偏了個方向,不叫小人看見。小人更好奇了,幹脆跳上江晏的肩頭,扒著他的臉去看。江晏不耐煩,摳下來直接扔到了樹林裏。小人摔了個囫圇,“哎喲哎喲”嚷了幾嗓子,又噔噔噔跑了過來,跳到宋彩的肩膀上使勁兒看。“他已經死了,”小人誠實地說,“他中毒太深,救不迴來了。”江晏聽了不由隱怒,又施一團黑火,點著了小人的屁股。小人哇哇大叫,跑到一邊拍打火星,見那火星不滅急得直跺腳。江晏吸走了大半毒素,胸口鈍痛不已,忙離開宋彩的嘴唇吐出一口淤血。他隨意擦掉嘴角血跡,鉗著宋彩的下巴查看情況,瞧見淤紫消退一些了,體溫似乎也有所迴升,頓覺撥雲見月,愁悶得舒。剛要再接再厲,一旁拍打完火星的小人又跑來了:“沒用的,治標不治本。”江晏真怒了,一揮袖便把這烏鴉嘴扇出丈遠。小人哭著跑迴來,眨巴著大眼睛去晃宋彩垂在地上的手指,委屈巴巴地問江晏:“他是我娘嗎?他長得好看,一定就是我娘了吧?”江晏聞言虎軀一震,嗬斥道:“自己玩去,別搗亂!”小人不肯:“你得先告訴我他是不是我娘。”江晏:“不是。”小人:“那你為什麽跟他做羞羞的事?”江晏扶額:“你懂什麽叫羞羞的事,別亂說話,我在救他性命。”小人:“那你救醒了嗎?”江晏:“……沒有。”小人:“那就不是救,你在做羞羞的事,他就是我娘。”江晏無奈:“隨你怎麽說,別打岔就行。”江晏邊說邊往宋彩身體裏灌注妖力,可宋彩依然閉著眼,沒有要醒的跡象。大妖王經曆過無數生死,本該看淡了一切,這會兒卻免不了心情沉痛,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的。他再次低頭,捧著宋彩的側臉繼續忙活。然而就在換氣的當口,江晏發現宋彩的嘴唇又變成了先前的淤紫,手腳雖不再僵硬,卻也沒有了溫度。江晏愣住了。小人扯住宋彩的衣袖,往上拽開幾寸,露出一截淤紫的手腕。江晏這才明白過來,合著宋彩用手拿過尾後針,毒素也從手上蔓延開了。這可真是……凡人畢竟是凡人,命該如此罷。江晏滄桑一笑。小人見他神情黯然,便輕輕碰了碰宋彩的食指,小聲喊道:“娘,你醒醒唄?我爹心疼你。”江晏更鬱悶了,食指揉了揉小人的小腦袋:“都說了他不是你娘。我也不是你爹。”小人抬頭看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靠在他靴幫上不吱聲了。「係統提示,親愛的爸爸吞毒自殺,剩餘生命力300,200,100,0,自殺成功,恭喜!」宋彩:“敲裏嗎。”「係統提示,親愛的爸爸獲得成就“使男主親切度升至5級”,行動點與攻擊點存儲空間同時升級至50000,獎勵任意卡牌一張,恭喜!恭喜!恭喜!」宋彩:“???”怎麽突然升級了?這意思是,創界神爸爸死了,男主很高興?「係統提示,親愛的爸爸充值成功,當前行動點50000,攻擊點50000,請隨意揮霍!」宋彩隻剩嗬嗬嗬了,如果還有揮霍的機會,他要先甩十個雷把狗係統給炸了。試問有誰會把自己舔死?答:宋彩。宋彩醒來之後已經日上三竿,奇怪的是他睡在狗窩裏,狗睡在他床上。太姥姥推門進來“每日一嚷”,嚷完卵巢理論才說他手機響了好幾次,家裏的聾子都聽見了。宋彩稀裏糊塗地抓著頭發,懷疑太姥姥說話的真實性——我啥時候睡覺那麽沉了?但拿起手機一看,還真是,陳巍然打了六個電話過來。他給陳巍然迴過去,問他有什麽事。對方先把他嘲笑了一通,說他睡得像豬一樣,又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打網球。宋彩看了一眼賴在床上的大雁,問道:“能帶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