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男人與女人又有不同,臭小子腰身明顯更有韌性,骨架也更挺拔些。此時他眼睛被蒙住,一紅一白一襯托,禁忌氣息十足,叫人看了隻想趁機使壞。人心有這等壞祟,大妖王更不例外,他竟打算伸手去捏一下宋彩小巧的下巴。恰巧有飛鳥掠過,吱哇一聲,大妖王恍惚迴神,縮迴了已伸出一半的左手。——有驚無險,方才太衝動了。距離雁迴城不算遠了,江晏帶著宋彩往一處廢舊的天神廟降落。天神廟是數百年前建的,那時候此處還是人族的地盤,香火鼎盛,時常有婦道人家挎著竹籃子來供奉,祈求天神保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殊不知天神日理萬機,哪有功夫管那麽多,倒不如去求土地老爺有用。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時過境遷,天神廟便荒廢了。如今這座廟則更似一座界碑,以此為界,妖族不進犯,人族不外侵。“越過這地界就是人族,但附近沒有人住,不知道危害還在不在。”江晏說道。宋彩:“什麽危害?”江晏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實在懶得講。“你先在此等候,我進城看看,沒有異狀再迴來帶你。”宋彩心想著他現在連把水果刀都沒有,遇上妖獸豈不就是死路一條,立即擺手:“不不,你帶我一起嘛,我不想離開你!”江晏嘖了一聲:“別說這種會叫人誤會的話!這裏很安全,我去城門口看看就迴來,不會耽擱太久。”宋彩不依,他了解自己的大兒子,嘴硬心軟,稍微求一求就答應了。於是厚著臉皮:“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你帶我一起過去吧!你不在我身邊我沒安全感,因為我就是個廢柴,什麽本事都沒有,小奶狗朝我叫一聲我都要嚇得腿軟!”江晏心道你腿軟個屁,遇見大狼狗你都能直接撲上去了,淨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江晏從來不跟弱者爭辯,帶他一個也不多就是了。他從廟裏的供桌上扯來一塊帆布,抖了抖灰塵,把宋彩兜頭罩住:“走,如果覺得不舒服立刻告訴我。”宋彩疑惑,這是幹嘛?還沒走兩步,宋彩就皺著眉嘟囔:“不舒服。”江晏立即把他攔腰抱住,動作迅猛如風掠過。宋彩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瞬就又迴到天神廟裏來了。隻見江晏麵色凝重,問道:“怎麽個不舒服法?”宋彩茫然:“這帆布很重啊,當然不舒服。”江晏:“……”江晏像是被氣著了,捏著眉心:“如果覺得陽光灼人再告訴我。”宋彩哪知道在他斷更的日子裏雁迴城遭受了毒日頭的洗禮,滿不在意地揮揮手:“啊,不就是曬曬太陽嘛,真男人不怕黑!”大妖王無奈得直搖頭,雖然明白時間已被推前,卻還是擔心毒日頭危害沒有隨之消退。如此謹慎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讓這臭小子不被曬成人幹,人家倒是心寬,真男人不怕黑!此時雲層後的太陽剛好露出,江晏站在土地廟門前,對宋彩抬了抬下巴:“把手伸出來試試,看看燙不燙。”“……哦,”宋彩雖不明白還是照做了,玉雕似的透白手心往外一放,頓覺反光,“呀!陽光好毒!”江晏緊張了一下,飛快將他手掌拍迴:“是不是刺痛?有沒有灼傷?”宋彩揉了揉被拍紅的手背:“沒有啊,就是刺眼,眼睛痛。”江晏深深吸氣。我再管他死活就叫我這輩子都碰不得女人!大妖王暗暗發誓。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寶們的收藏和評論!第6章 入府雁迴城是人族領土,有四季更迭,此時正值炎炎夏日。宋彩扯掉了帆布仍然覺得熱,卻又不好當著江晏的麵脫衣服,忍得直冒細汗。途徑一片野生藕塘,宋彩便撇了根荷葉扇風,又撇了一根送給江晏。大妖王看了一眼,相當嫌棄。宋彩討了個沒趣,便把那荷葉戴在腦袋上遮太陽,整個人就像一朵倒扣的炮仗花。江晏不忍卒睹,將腳步加快了許多。到得城門口見到有人進出,江晏愈發篤定自己先前的猜測,順手撕下了貼在城牆上的懸賞告示,一看果然,時間比毒日頭那會兒推前了一年半。宋彩湊了過來,隻見告示上畫了個金棕色四腳獸,腦袋長得像猞猁,身上花紋像豹子,尾巴卻像響尾蛇,末端用紅色顏料畫出了幾道圈。宋彩知道這是五行獸,他給這玩意兒設定了五行屬性,尾巴上的赤環就是用來調節屬性用的,比如土係的能土遁,水係的能水遁,五種屬性兼備的基本就來去自如了,很難抓。“這些五行獸專吃人的精氣,小兒夜啼,老人癡呆,都是它們害的。”江晏隨手往告示上一揮,五行獸便躍然紙上,顏色隨著赤環的抖動不斷變換,呈現出五行元素的微光。江晏又說:“北雲城主的長子北雲既功夫不賴,一般的妖獸他可以自己擺平,遇上擺平不了的才會出告示招攬能人異士。這告示其實不是給你這種凡夫俗子看的,懂術法的人才能把五行獸看通透,你就隻能看出畫了一條難看的狗。”一條難看的狗……聽自己的男主介紹自己設定的人物和妖獸,宋彩覺得很微妙,感慨果然夢就是夢,邏輯廢,明明江晏是第一次來找北雲既,卻對人家了解得如同多年故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