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麽,我總覺得這視頻怪怪的,重複幾遍後 ,才發現視頻中給了很多雙焱手部的特寫,包括那個十字疤痕,和手腕上形似「品」字的三顆黑痣。


    隻要是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從這些特徵確定她的身份。


    這也太刻意了…吧?刻意到我都覺得有問題了。


    可如果視頻中的人不是雙焱,又會是誰呢?


    我看了眼視頻上傳的時間,人應該死在昨夜,而我能肯定的是,垃圾昨夜絕對沒有出過門。


    如果他能瞞過我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我就直播鐵鍋燉自己。


    「我要去市鎮辦公廳。」垃圾突然來了一句。


    「啥?」我有些趕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鎮長對我有恩,當初我們三人去留學,他也出了一筆不小的錢財,我得去看看他。」


    「穿成這樣?」我看著那寬敞的能裝下兩個他的圓領t恤。


    「沒關係,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了。」


    我顯然沒有理由拒絕他,即便有,他也能讓這個理由瞬間消失。


    我們坐上小汽車。以180邁的速度朝市鎮辦公廳開去。


    隨著太陽的升起,陸陸續續有人醒來,黑暗再也遮掩不住,炸開了鍋。


    路上不時有人群發出義憤填膺的聲音。越接近目的地,這樣的聲音便越發洪亮。


    到了最後,人群已經形成了一股龐大的洪流,大聲辱罵政府故意隱瞞事實,愚弄平民,要求佛跳牆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並且在三天之內抓到兇手。


    等我將車停好,正待陪他一同前往,他卻按著我的肩,將我轉了個180°:「迴去把房子打掃幹淨,晚上我來視察。」


    「你以為你是領導?」我自然不願意,這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他離開我的視線。


    「擔心我?這可是市鎮大廳。沒有什麽地方比這更安全了。」


    我被噎了一下:「我擔心你?是啊,我擔心你被人捅死,沒人願意幫你收屍,屍體爛在外麵影響市容!」


    「那你的手為什麽抓著我不肯放。」他一臉揶揄,甩了甩手臂。


    我像碰到狗屎一樣放開了他,「我的手抽筋了。」


    我義正辭嚴,說完,便抱著手臂像癲癇一樣抖動起來。


    「行吧。這抽筋沒治好,又多了一個腦殘的毛病,可怎麽辦呀。」他說著摸了摸我的腦袋,「好好打掃,晚上見。」


    說完便從容離開。


    我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曾離開,嘴中嘟噥了一句:「你才是腦殘。」


    誰知這時,他突然轉身:


    「一直盯著我,你的眼睛不會也抽筋了吧?」


    我倆在相距十來米的停車場上相互對視,他抿唇一笑,陽光便從萬丈高空灑落。


    死氣沉沉的停車場突然活了過來,扭動著跳起芭蕾。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但哪裏都是他的味道。


    。。。


    勞動是辛勤的,勞動的成果是甜蜜的。


    但如果隻享受成果,卻不用承擔勞動,那甜蜜便會加倍的增長。


    此刻的我正在享受那加倍的甜蜜。


    烤鴨司機被我抓來當了苦力,在我同意給他一張麵值為500的紙幣後。


    我猜,垃圾應該不會想再見到這張沾了屎的紙幣,哪怕它值10000塊。


    烤鴨司機得到了他的報酬,狠狠地親吻了紙幣上笑容和藹的提拉米蘇領袖,接著便擼起袖子,幹起活。


    而他的另一個搭檔,永遠壞我好事的花生卻沒有到場。


    「有一些事務在處理,過不來了。」他留言。


    「什麽鬼,翅膀硬了要單飛?」我嘟囔了一句,卻沒時間好好敲打他,現在的我有更重要的活,當一個監工。


    經過一夜的揮發,這裏的氣息已不那麽濃鬱了,但依然讓人心理性的不適。


    我有些焦躁地在屋裏亂逛,突然間,想起了那個閣樓。


    想起了那份字體。


    我不是一個好奇心深重的人,不喜歡刨根究底。對我來說,活得開心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哪怕糊塗一點。


    但垃圾不一樣,他是原罪,是掛在伊甸園的蘋果,無論哪一點都瘋狂地吸引著我。


    包括他的秘密。


    我再一次砸開了他臥室的閣樓,呲溜一聲鑽了進去。


    黑暗並不能阻擋我的視野,那幾張字帖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依然是那種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色的字體。


    和燕巢咖啡的手劄一模一樣。


    隱約間,我感覺還在另一個地方見過這種字體,但具體是哪卻想不起來了。我給我的記憶力加油打氣,但它不孚眾望,一敗塗地。


    shift,那個垃圾!他模仿燕巢咖啡的筆跡,在添加的紙張上寫了什麽?又希望用這些多出來的「手稿」欺騙誰?難不成他和燕巢咖啡真有一腿?


    我想不出來,我的目光在這個三角形的狹小閣樓裏亂轉,很快,一樣東西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是一個保險箱。


    老式的,帶旋鈕的保險箱。


    我晃了幾下,裏麵的東西先是發出「哐哐哐」的聲音,有點像是塑料,接著又是一陣嘩啦啦的紙片落地聲。


    我拍了它兩下,保險箱發出即將解體的哀嚎,我準備接再厲,可就在這時,電話鈴又響了。


    是那個垃圾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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