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莊園裏隻有一個惡魔,神父安塞西死亡後,轉化而成的惡魔萊奧德。」


    「但-」渝州繞著魔法陣緩慢踱步,「那件東西呢?那是聖域至寶,光輝奪目,是所有邪祟的克星,不可能在萊奧德身上,那麽,它會在哪呢?」


    「會不會在日記主人的身上。」卩恕突然說道。


    渝州斜著腦袋看他,「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我覺得,」卩恕有些結巴道,「萊,萊奧德,好,好像挺重視那小子的。」


    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似乎很少有人就這個方麵詢問他的意見。


    「emm。」渝州將刀還給了卩恕,試探著說了一句,「神父曾將懺錐送給了守林人。」


    他隻知道神父對守林人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卻沒有證據表明反過來亦然。


    而縱觀整個小屋,神父送給守林人最貴重的應該就是那個讓16號激動不已的懺錐,若是能證明懺錐的價值,也就能了解守林人在神父心中的地位。


    果然,卩恕不疑有他,將知曉的線索全部吐了出來: 「那可是聖域的聖徽,每個神父一生中隻能得到一個。」


    渝州很滿意,作為迴報,他簡略提及湖心小島上的見聞,


    「神父曾經偷偷在盥洗室裏做了個暗格,裏麵放著一些黴變草藥和蒸餾相關的煉藥器具,他在替某人治病。但若是莊園主生病需要神父醫治,他不需要如此偷偷摸摸。


    因此,需要看病的這個人地位一定不高,甚至還得罪了莊園主。


    而守林人完美符合所有條件,日記的某一頁寫著『我就要死了嗎』。他當時應該受了重傷,導致神父不得不煉製藥劑。從記錄本上看來,神父嚐試了不少方法,但都失敗了。」


    卩恕學著某部著名偵探影視劇中主角,雙手合十放在唇上,仿佛他的智商會因此節節高升,


    「所以那個寫日記的小子是因為快死了,才想召喚惡魔,來保全性命?」


    渝州被他不倫不類的動作逗笑了,但很快又想起焚雙焱的人設,隻得半跪下身,低著頭,裝出潛心研究的模樣,


    「這床下的魔法陣雖然似是而非,但筆勢有力,不像是病重之人畫的。」


    「倒是神父,說不定就是因此而招喚出了惡魔。」渝州繼續道,「神父用盡了所有辦法,依然救不迴守林人的性命。他絕望了,如果神無法迴應他的請求,那麽就隻能祈求魔了吧。」


    卩恕繼續保持著那個古怪的姿勢:「守林人是萊奧德最重要的人,有沒有可能,神父在變成惡魔之前將【那件東西】託付給了那小子。」


    渝州沉吟道:「或許吧。」


    火苗在他手上有規律的跳動著,而他則在閃動的光暈間逐漸陷入了沉思。


    總覺得想漏了什麽。他喃喃道。


    卩恕:「那他人呢?」


    渝州收迴了思緒:「不知道。如果我是安塞西神父,將東西交給日記主人後,一定會讓他遠離此地。


    畢竟,我與惡魔有了聯繫,誰知道惡魔會不會對那件東西下手。」


    「那件東西就在這裏。」卩恕斬釘截鐵道,「消息不會有誤。」


    看起來卩恕對消息的來源十分確信。渝州沒有反駁,那麽,究竟是神父沒把東西給守林人,還是守林人拿到東西卻沒有離開呢?


    【20號死亡,惡魔已飲血。】


    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係統聲音驚醒了深思中的渝州,他一個激靈,瞬間想起了來到此地的目的。


    該死,他考慮這些幹嘛,他來這兒不過是為了引走卩恕。他又不是焚雙焱,對【那件東西】也沒有非分之想,管這麽多幹嘛。


    不過戲還是要演下去的。想到這,渝州起身,一本正經地對卩恕道,「走吧,時間不多了,去主建築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麽線索。」


    卩恕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毀去了床下的一切,兩人就再次上了路。


    卩恕的速度很快,背著渝州穿過湖心小屋,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莊園的主建築前。一棟高達5層的歐式別墅,紅瓦褐牆,莊嚴恢宏的4扇對開門前,橫亙12根雕飾精美的柱子。所有門柱上都裝點有金燦燦的黃金獅子,即便歷經風雨,依然不減半分光彩。顯得極盡華麗與浮誇。


    「裏麵有人。」渝州看見一個黑影從3樓的窗子後一閃而過。


    「隻會躲藏的鼠輩而已,不用管他。」卩恕說著,就率先進入了莊園。


    渝州緊隨其後。


    走廊與大廳被微小的火燭點亮,空蕩蕩的屋子裏,極盡奢華的沙發桌椅在紅暈中暗自沉默,歲月雖替它們蒙上了抹不去的塵埃,但卻不能削減那凝聚在材料與匠心中的美。


    而這些與地麵上成片的血跡想比,就相形見絀了。


    那些血跡就像一塊腐爛的瘡疤,占據了整個地麵的2/3。


    渝州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就跪爬在地上,學著某個死神小學生,煞有其事地研究起地上早已幹涸,看不出原貌的血跡。


    嗯,看起來很像那麽迴事。渝州的目標不高,在這裏耗去2個小時就足夠了--他已經對甩掉卩恕不抱希望,隻能這樣拖過剩餘的時間。


    希望在副本結束前不要再出現什麽意外了。他祈禱道。


    卩恕什麽話都沒說,拿著油燈,沉默地跟在渝州身後,就像一個影子。


    每當渝州轉方向之時,他總能先一步讓開。若非他手上的那一點火光,渝州都快忘記他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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