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濟道長是早就看淡了生死,季沉歌是早就對邵少瑤乃至九泉魔帝的喜怒無常習以為常。見兩個人反應平平,九泉魔帝委屈道:“唔,這老東西想死,那我便不能如了他的願。小劍修,告訴我,你還在乎誰?我把你在乎的師弟師妹都找出來,挨個殺了,剝下人皮剪窗花玩,如何?”“你不必威脅我。”季沉歌側頭咳出一口黑血,甩出一句人質們的經典台詞:“要殺要剮,隨你便。”綁匪果然也很上道,聞言便心情愉悅道:“道侶之間的事,怎麽能隨便喊打喊殺?本座起碼還得再留你九九八十一天。”九九八十一天像某種神秘的關鍵字,刺激的係統險些原地暴起,破口大罵一聲無恥老賊。玉氏聖子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全部都在覬覦宿主的美色!都在饞它家宿主的肉.體!季沉歌及時製止了係統。「不要驚動邵。」他用最後的一絲力氣,打開係統麵板,通過契約書吩咐了翠花一件事,他看見翠花欲言又止,又默默點頭。季沉歌心神一鬆,便在陰冷的懷抱裏失去了意識。……拂濟道長帶迴了季沉歌。鏡妖化身的“季沉歌”用蹩腳的演技安撫住了擔憂不已的師弟師妹,結果被同門師弟妹們團團圍住,問候傷勢,問候戰況……最後還是被拂濟道長拉了一把,才以“陪拂濟道長”說話為由頭,逃進了拂濟道長的洞府。翠花瑟瑟發抖:“拂濟觀主,主人被帶走了,我們該怎麽辦?”拂濟道長看著瑟瑟發抖的“季沉歌”,默默別開視線,沉重道:“我會與掌門真人聯係。”***若有若無的冷香充斥在整個空間,似曾相識,季沉歌躺在柔軟的床鋪裏,嗅著有些熟悉的香氣睡了很久。他睡著睡著,忽然模模糊糊的想起來,這獨特的冷香,似乎曾在少瑤身上聞到過。他豁然睜開了眼睛。白色的房間幹淨整潔,除了一張大床,就隻有一張幾案,放著靈果靈茶和一個儲物袋。青衣少年背對著季沉歌坐在床沿,一頭及腰的柔軟白發傾瀉而下,他自顧自從儲物戒指裏扒拉出一根發帶,隨意的將一頭長發束成一束,露出蒼白的後頸。大約是察覺到季沉歌的視線,對方扭過頭,露出那張最熟悉不過的臉。他溫柔的笑笑,爬上床,用手背碰了碰季沉歌的額頭,語氣熟稔:“怎麽樣,好些了麽?”季沉歌試著動了動,肩膀立刻傳來一陣悶痛。他低頭一看,肩膀處纏繞著層層紗布,觸感清涼,顯然是被悉心上了藥,不是之前那種骨頭幾乎碎裂的淒慘模樣。他坐起來,少年便伸手扶住他,還善解人意的在季沉歌身後墊了個枕頭。季沉歌閉了閉眼,問道:“這是怎麽迴事?”少年輕輕靠過去,溫柔體貼的幫季沉歌整理了衣襟,不動聲色的在他的胸膛上揉了一把。季沉歌:“……”季沉歌睜眼看向少年,少年笑盈盈的迴望過來,深邃的眼中滿是柔和的笑意。“你……”他剛剛張口,少年就一把按住季沉歌沒有受傷的肩膀,撐起身體,跨坐在季沉歌腰上。“噓。”季沉歌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他的腰。隻聽少年說道:“你的肩膀被魔氣腐蝕得厲害,若要痊愈,必得多花一段時日。”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若是我們二人雙修,傷勢就會好的更快一些。”說著,傾身去吻季沉歌的唇。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季沉歌卻別過臉,態度冷硬的避開了對方的親吻。少年漂亮的眼眸裏閃過一抹陰冷之色,人卻仍是笑著的。他難得耐心的哄道:“怎麽了?哪裏不痛快?”季沉歌微微皺眉,他打量眼前的少年,能模糊的感受到他們之間的聯係,卻總覺得哪裏不對。他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的跳:“九泉魔帝?”少年垂下眼眸,有些意興闌珊的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唉,看來隻能用強了……”季沉歌:“……”不好意思,我聽見了。九泉魔帝將垂下來的發絲勾到耳後,頂著一張跟邵一模一樣的臉,理直氣壯的胡說八道起來:“我?我自然是邵了。還是……我現在看起來更像少瑤?”邵的白發隻留到了肩膀處,把頭發留到腰際的則是少瑤和九泉魔帝,若不是前陣子邵與鬼印融合,也留了一頭長發,季沉歌第一眼就能看出破綻。劍修態度冷淡的將九泉魔帝推下去,冷冷道:“九泉魔帝,有話便直說罷。”對方可不是邵,無緣無故要與他雙修,必定另有緣由。九泉魔帝渾不在意的笑笑,親昵道:“鬼印是不是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