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季沉歌理智的很,在少瑤的手開始扒他衣服的時候,他就攥住少瑤的雙手,將人強行拉出了水牢,難得的露出了強勢的一麵。迴到地麵,見了陽光,少瑤果然冷靜了很多。季沉歌捏住少瑤的手腕,看著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探究,低聲質問道:“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麽?”少瑤笑的無辜:“嗯?你指的是什麽?”季沉歌用嚴肅的目光打量著他,少瑤在他的視線裏依然麵不改色,甚至輕輕拉起季沉歌的手,溫柔道:“你生氣了?嗯,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水牢,我這就帶你到我的房間裏去。”說著,就用不容拒絕的力道拉起季沉歌,把他拉向自己的房間,沒有看見季沉歌微微蹙眉的表情。少瑤的眼睛,顏色是不是更深了一些?季沉歌恍然。這時候的少瑤年紀應該不大,一周目的時候就顯得青澀極了,雖然對季沉歌頗有好感,卻不會對他動手動腳,但隨著二周目、三周目的開啟,他變得越來越熱情,越來越邵。這裏的邵,是形容詞。季沉歌如今已經可以肯定,這座遺府,必定與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個時候,眼前的“少瑤”就顯得極為可疑。但這不代表他願意跟少瑤接吻。一來,眼前的少瑤究竟是不是邵還有待考證,二來……祭天儀式前的少瑤,分明還是個未成年。係統:「……」思索間,少瑤已經帶著季沉歌迴了自己的家。出人意料的,這隻是個用石頭搭成的房子,普普通通,並沒有刻意營造出神聖或華麗的氛圍。不過,石屋以各種各樣的靈花靈草裝點著,宛如森林裏妖精們居住的場所。季沉歌還注意到少瑤的家門前掛著一簾瀑布,飛流直下,如一條白色玉帶,濺起的水珠晶瑩透亮,在陽光下璀璨奪目。他聽著瀑布的聲響,隻覺得心曠神怡,不由感歎道:“這裏當真是座世外桃源。”不等少瑤做出迴應,他又問:“為何要帶我來這兒?”少瑤歪頭:“當然是為了三天後的祭天儀式。”季沉歌不為所動道:“據我所知,來到這裏觀看祭天儀式的修士,應當另有安排。”“那是安排給外人的。”少瑤眨一眨眼睛,問他:“你是外人麽?”當然不是。按照道侶契約來說,他的確不是這個人的“外人”。季沉歌試圖通過道侶契約感應邵,再一次失敗了。邵自己折騰出來的道侶契約就是這一點不好,主動權幾乎都在邵手裏,但那的確是邵的作風,季沉歌習以為常,並不打算因此責怪邵什麽。畢竟他這邊,也有個把萬能解約書置頂在商城三百年的係統呢。順便一提,那個萬能解約書限時打折了三百年,大有一種季沉歌不離婚,就一直一直打折下去的架勢。少瑤把季沉歌領進了屋中。入目的是滿屋子五顏六色的盆栽,都是各式各樣的花朵,嬌豔欲滴,散發著勃勃生機,季沉歌匆匆掃了一眼,發現自己根本不認得這些花。難不成是幾百萬年前的品種?他的視線落在角落的一個小花盆上。小花盆上的花兒並蒂雙生,一大一小,小的那個看起來精神百倍,散發著異香,大的那個卻有些蔫蔫的,一副很快就會枯萎凋零的落魄模樣,跟另一朵一對比,看著格外可憐,在這一屋子生機勃勃的花裏更是醒目極了。“你喜歡這個?”少瑤在他身後道:“這是我從小養到現在的花,不過……其中一朵沾染了秦仙嶺的死氣,受了重傷,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季沉歌迴過頭:“活不了多久?”“嗯。”少瑤臉上無悲無喜,這樣的神色放在少瑤身上顯得十分反常:“大約還能再活半年罷?”季沉歌訝異道:“你無法替它拔除死氣麽?”少瑤挨著他蹲下來,答道:“沒用的。”他篤定道:“它受了不可逆轉的傷,已經無法再痊愈了。”說著,伸手戳了戳它蔫巴巴的花瓣。“你看,已經沒救了。等它枯萎,我打算將他的枝葉剪掉,隻留下沒有受傷的這一朵。”季沉歌從他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問:“你很喜歡這盆花麽?”少瑤想了想,“或許吧。”他指著精神飽滿的那一朵,說:“這是瑜。”又指了指即將枯萎的那一朵:“這是。”“他們是我出生的那一天,在我窗外發芽的花,不過直到幾年前,才有了各自的名字。”“……”季沉歌道:“這個字,可不是個好名字。”少瑤平靜道:“走上末路的東西,隻配叫這個名字。”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過了許久,季沉歌忽然伸出手,用指尖輕點那朵蔫巴巴的白色小花。細細的冰霜將小花覆蓋住,眨眼間,就將它永遠的定格在了這一刻,陽光下,被冰霜包裹的白色小花甚至在微微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