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王動是在家裏接到小山打來的電話,

    小山:“都開學了,你怎麽還在家裏?”

    王動:“家裏有事走不開,過幾天去。”

    小山:“大家都等你聚餐,你快點來。”

    王動:“家裏有事走不開,過幾天去。”

    小山:“張弛打電話過來問你在不在。”

    王動:“這個……那你叫她等我一起吃晚飯吧。”

    小山:“操,你他媽的*…¥%…%&¥&。”

    王動掛了電話後,就開始風塵仆仆地往學校趕。

    王動趕到408的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間。按照王動本來的安排,新學期的第一頓晚飯是要和張弛一起吃的,吃完晚飯,兩人再找個僻靜的地方“看星星”。

    在張節的威逼下,王動這個計劃被迫取消了。王動本是一個威武不能屈的人,隻是張節這次威逼得太狠了,張節說:“你他媽的要是再說改天,那改天那頓你一個人來請。”

    聚餐的地點還在老地方“越來客棧”。

    吃飯的時候不知誰說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最後一學期了。大家算算日子,心情頓時變得惆悵起來。是啊,讀完這一學期,自己的學生生涯就要永遠結束了,眼前的這些兄弟以後聚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可能是聚一日,少一日。

    王動為了調節這種愁悶的氣氛,打趣地說,十年後我們再見麵,也許是因為我家兒子把你家兒子給打了。

    王動說完,大家就更愁悶了。

    愁悶歸愁悶,可誰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嘴。桌上的菜還沒上齊,齊二已經吧唧吧唧地吹掉了一瓶金陵幹。

    小山看到齊二那種一飲而盡的暢快表情,感到壓力很大,形勢對自己太不利了,喝酒肯定是喝不過齊二的,照這樣吃下去,這頓就虧大了,必須多吃點菜,盡量把損失挽迴來。好在小山反應及時,總算搶到一段雞脖子。

    也許是小山的吃相太過難看的原因,王動看到就罵開了:“你看你個孫子,跟從牢裏放出來的一樣,就知道搶,一點都不斯文……”王動一邊罵,一邊拿自己麵前的雞骨頭砸小山。連續砸了有10分鍾時間,最後在大家的勸說下這才罷手。

    張節看著一地的雞骨頭幡然醒悟。還好眾兄弟並沒有夾盡吃絕,還給自己留了一塊在碗裏,雖說是一塊雞屁股,但聊勝於無吧。

    張節夾起雞屁股就往嘴裏送,就在雞屁股距離嘴還有0。01公分的時候,張節的表情僵住了,連舉筷子的手也僵住了。這樣的畫麵靜止了約有3秒鍾時間。

    讓張節僵住的是飯館門口出現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很明顯是一對戀愛中的男女,男生牽著女生的手,滿臉堆笑;女生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男生,張節不認識,女生,張節再熟悉不過——香雪。

    香雪看到了張節,臉頓時通紅,拉了拉男生的手低聲說:“走,還是換一家吧。”

    兩人走出十幾步,男生低聲說:“真是奇怪了?你看到那個男的沒?”

    香雪緊張地問:“什麽奇怪了,哪個男的?”

    男生說:“我就奇怪了,一個男的,嘴怎麽長得跟雞屁股一個樣,太惡心了。”

    ……

    在座的隻有胖子不認識香雪,胖子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流著口水,眯著眼睛色迷迷地說:“那個女的長得還不錯,我要是那個男的,就把她給強奸了。”

    張節真想一招“亢龍有悔”甩過去,不過不是打向胖子,而是打向那個男生。可事實是張節嘴裏隻冒出了幾個英文字母:“一個傻b,一個賤b,合在一起兩個呆b。”

    後來,張節吃了那個雞屁股後就喝多了,吐的滿地都是。吐完了就開始不停地唱著趙傳的那首《我終於失去了你》。

    “……我終於失去了你,在擁擠的人群中;我終於失去了你,當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榮。當四周掌聲如潮水般洶湧,我終於見到你眼中有傷心的淚光閃動。”

    大家這才知道,表麵上濫情的張節,其實內心很專情,表麵上專情的香雪,其實內心一直很濫情。

    第二天,張節起床後就叫囂著要找和香雪在一起的男生算賬,說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大家都說算了,為了一個那樣的女生不值得,如果一定要靠打人才能出氣,還是打香雪比較好,這樣風險比較小,挨揍的可能性也比較低。

    張節思考了一會兒,說:“你們誰要是跟我去,一包煙。”說完甩手出門。

    王動看著張節的背影,對大家說:“太衝動了,我去看著他不要有什麽閃失。”王動話音剛落,小山就追出去,喊:“我問一下,香煙是什麽牌子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張節還真的在學校的食堂找到了那個男生,男生正和香雪在一起吃飯,兩人麵對麵坐著,男生用自己的雙腿夾住香雪的雙腿。

    張節徑直地走了過去。香雪看到突然出現的張節非常吃驚,也很緊張。男生可能被張節走過來的氣勢壓倒,更是緊張,以為昨天罵他的話被聽到了,很是尷尬地朝張節點點頭。

    張節看著男生說:“你給老子聽好了,你對麵坐的這個女生是我妹妹,親妹妹,你小子要好好對她,要是有半點敢對不起她,給老子知道了,老子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而去。

    男生看著張節消失的背影呆了半響後,一把抓住香雪的手,說:“真的,我真不知道他是你親哥哥,我昨天說他的那些話你們兄妹倆別往心裏去。”

    ……

    那一天,那一刻,408的兄弟覺得張節特別酷,特別高大,特別威猛,特別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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