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自習時間,408經常會剩下王動和老葉兩個人。

    老葉是非常欽佩王動的,覺得王動跟其他人不一樣。

    老葉認為王動有理想,有抱負。比如說:別人在圍著女生屁股屁顛屁顛的時候,王動卻不願趨炎附勢。他跟著胖子學下棋,跟著老葉研究《金瓶梅》,最後這兩樣都出師了。試問:當代大學生,能有幾人做到如此行不苟合呢?

    老葉認為王動有膽識,有謀略。比如說:別人還在圍著女生屁股屁顛屁顛的時候,王動卻策劃著如何在舞廳賺錢。盡管這件事後來被定性為行騙。但王動成功地轉移了大家的視線,讓自己置身事外,試問:當代大學生,能有幾人能做到如此有勇有謀呢?

    除此之外,老葉還很欣賞王動張揚的個性和不羈的行為。王動平時撒泡尿都會扯起破鑼嗓子喊上幾句。這些都是當代藝術家的氣質。

    老葉當時是這麽想的:王動的這些優點如果能有個高人加以引導的話,將來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而自己當然是那個高人的不二人選。

    老葉首先想讓王動朝音樂這方麵發展,他還鼓動王動去學習古箏的彈法,盡量趕在畢業之前,兩人能共譜一曲《笑傲江湖曲》。可是老葉自己都不知道古箏長什麽樣,最後隻得作罷。

    老葉並沒有放棄,他開始一句句教王動唱那首《鐵血丹心》。

    大家迴到408,老葉就翻出自己的蕭開始吹奏。

    大家說:“求你了,能不能換種音樂,我們再也不想聽鳥叫了。”

    老葉揮揮手,用眼神示意王動唱歌。

    王動也是隻唱了那一句:依稀往,夢似曾見。就被大家打斷了。

    大家說:“老葉,還是聽你吹簫吧。”

    王動問:“真有這麽難聽嗎?”

    大家說:“比老葉的蕭還難聽一個檔次。”

    老葉問:“隻有一個檔次嗎?”

    大家點點頭。

    那晚,老葉當著大家的麵折斷了他的那支簫,從此,408再也沒有想起過老葉的蕭聲。

    音樂這條路走不通,老葉又想讓王動向文學方麵發展。這小子曾經一連說出三個帶“百”的成語,應該這方麵很有潛力。

    老葉開始給王動講一些成語和詩句的來曆,叫王動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

    老葉說:“‘富貴不能淫’是出自孟子的《孟子。滕文公下》……”

    王動打斷問:“孟子腦子有病嗎?”

    老葉說:“‘望梅止渴’出自《世說新語•假譎》,說的是曹操……”王動打斷問:“這個梅子長得漂亮嗎?”

    原來老葉很鄙視那些隨意篡改詩詞和成語的人,認為那是對中國古典文學的褻瀆。

    王動很佩服老葉,說:“你真是出牛糞而不染。”

    老葉糾正說:“是淤泥,不是牛糞。”

    王動問:“有什麽區別?”

    老葉說:“牛糞比淤泥髒多了……哦,看來,這裏用牛糞要更合適一點。”

    現在,老葉也會說:“二人行,必有我遭殃。”

    老葉以《我的夢想》為題,讓王動展開想象,構思一篇作文。

    一節課時間,王動就遞過來一張紙條。紙條上麵隻有一句話,上麵寫著:我夢想有一天從我的別墅裏走出來,開著路虎,帶著美女,一起去西藏。

    老葉很生氣,大罵:“你看你那點出息,要開也開個好點的車,奔馳、寶馬不說,弄個帕薩特也行哎,寫什麽路虎……路虎是什麽車子,多少錢?”

    老葉還以“我愛你”開個頭,叫王動發揮自己的想象接下去。

    王動一連重複了7遍“我愛你”之後,終於憋出了一句“塞北的雪,你好白”。

    自此,老葉徹底打消了改造王動的念頭。

    老葉雖然改造王動失敗了,但是並非一無所獲。和王動相處的這段時間,老葉也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抽煙,老葉會了;打牌,老葉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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