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型隻是疾風,但成就劍聖後,便是風神。


    此招一出,氣流為我支配。


    第一刀以超高速撕開大氣,讓對手受到風壓影響。


    即使是同為劍聖的黎恩也無法豁免,有瞬間的停滯。


    而這隻是前奏,第二刀才是關鍵。


    順著大氣的間隙遞出,將速度發揮到極限。


    人至即刀至。


    這種絕對的速度優勢,比之前全開的疾風還要可怕好幾倍,徹底打亂了黎恩的步調。


    按照黎恩原先的打算,師兄弟二人各自開啟奧義,來上一波奧義對拚,將戰鬥推向高(蛤)潮。


    這也是超凡之間切磋普遍的套路,和奧蕾莉亞對決,和卡西烏斯對決都是如此。


    王劍·絢爛舞踏對無刃劍!


    鳳凰烈波對無刃劍!


    結果到了亞裏歐斯這裏,愣是行不通。


    因為亞裏歐斯的奧義是在是太快了。


    不僅快,而且連續性極強,絲毫不給人喘息蓄勢的機會。


    而黎恩的無刃劍恰恰需要一點時間蓄勢,融匯八葉為一刀。


    如果不蓄勢,效果會大打折扣,同樣抵擋不住亞裏歐斯的風神烈波。


    這又是相性上的克製,雲·卡法伊在傳授亞裏歐斯奧義時過,這一劍求得是“先手無當!


    別讓我先出刀,不然你想出刀就難了!


    一刀,兩刀,三刀。


    黎恩身體顫動,後退,被擊飛。


    亞裏歐斯得勢不饒人,身法與刀法進一步身法,從疾風徹底升華為颶風。


    被支配的氣流是第一層,刀是第二層,亞裏歐斯本人是第三層,三者疊加,打得黎恩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很快,連招架之功都快維持不住——常規意義上。


    沒辦法,隻能出絕招了。


    原本是想在問“終之太刀”時才使用的。


    “師兄,請心!”


    黎恩拚著態勢崩毀,也要開口出一句。


    如同風中勁草般的長發男人微微點頭,刀勢卻是絲毫不減。


    下一個瞬間,黎恩身上的氣息變了。


    鬼氣解放!


    全方位增幅身體技能。


    你快,我同樣快!


    你攻勢猛,我同樣猛!


    不需要多麽精深的奧義,就是屬性全方位持平乃至超越!


    以力破巧!


    硬是用不遜色亞裏歐斯的速度和更勝一籌的力量,強行破開堪稱是先手無敵的風神烈波。


    當鬼氣衝破風神的一刻,黎恩以完全體之姿傲然站立在月色之下。


    羅伊德愣:“那是——”


    莉夏驚:“兩年前地下見過的——”


    反倒是在黎恩手下吃了個悶虧的亞裏歐斯依舊淡定:“原來如此,這就是你一直在壓抑著的東西嗎?”


    “是。”黎恩點頭,聲音低沉,“老實,這已經是超越武技範疇的作弊手段,但我還是希望能以全力麵對師兄。”


    “本就該如此。”亞裏歐斯同樣點頭,“屬於你的力量,就好好地接納,發揮它,我同樣要在此發揮出我的全力,準備好了嗎,黎恩!”


    “恭請師兄指教。”黎恩再度擺開之前的架勢,準備迎接風神烈波時的架勢。


    那正是無刃劍的起手。


    在完全體的狀態下,即便亞裏歐斯有比風神烈波更強更快的招式,黎恩也有把握遞出完整的奧義。


    然而這一次,黎恩又想錯了。


    亞裏歐斯沒有再去追求快與強,追求先手無敵,反而一絲不苟地開始蓄勢。


    原本清亮的月色似乎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不,不止是月色,連營地的導力燈都為之黯淡下來。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黯淡,隻是一種單純地感覺。


    亞裏歐斯的最強一刀,已經可以影響人心。


    一直流動的風突然停歇,萬物一片寂然,仿佛徹底陷入停止。


    唯一移動的是亞裏歐斯的刀,這位曾經的克洛斯貝爾守護神緩緩開口,吐出一個名字:


    “終之太刀·黑皇!”


    黎恩的心神不可避免地為之牽引。


    風之劍聖,疾風,風神烈波,各種冠以風之名的招式,為什麽最後的終之太刀會取“黑皇”這樣的名字?


    是因為這陰暗,壓抑,甚至是蕭索的氛圍嗎?難道這就是這位曾走上歧路的二師兄當時的內心寫照?突然覺得和自己有些相像啊。


    疑惑之間,刀光乍現。


    閃亮的刀光與先前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


    原來,之前所有的黑暗,所有的壓抑,所有的氛圍都是在為現在的這一刀作鋪墊。


    都是為了被現在的這一刀扭轉,並將這一刀推至巔峰。


    這才是亞裏歐斯真正巔峰,真正的最強手。


    一刀,隻有一刀。


    因為一刀已經足夠。


    不去追求先手無敵,因為無論後手還是先手,都在這一刀之鄭


    一刀,就是最強。


    黎恩心中疑惑未解,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暇去多想。


    亞裏歐斯遞出一刀,他也理所當然地遞出一刀。


    “奧義·無刃劍!”


    黑皇的蓄勢期,也給了黎恩完成無刃劍的機會。


    兩位劍聖的最強手終於碰撞。


    顛倒黑白,將亞裏歐斯的心路曆程,劍道修行悉數融入的一刀。


    與己同在,與彼同在,與萬物同在,將八葉八型合二為一的一刀。


    兩位劍聖真正地互換了一刀,也是互換了彼茨劍道。


    這是真正的巔峰對決!


    一刀過後,黎恩胸口開裂,衣衫飄飛。


    亞裏歐斯則是倒飛出接近五十亞距,才終於停下。


    後者笑問:“如何?”


    “厲害。”


    黎恩由衷讚歎。


    最後的對決確實是被鬼氣增幅的黎恩占據上風,但如果是分生死,黎恩絕對會被亞裏歐斯的最有一刀重傷。


    這其中固然有黎恩心神震動,失卻先機的因素,但亞裏歐斯的這一刀著實漂亮。


    “不過,總覺得師兄的奧義名有點名不副實,不是黑皇,而是斬黑皇,或者白皇。”


    “因為這一刀是在我選擇墮入黑暗時完成的刀,原本不是這個樣子,我曾以為那就是我劍道的終點,但在看過羅伊德他們的努力後,我又有了新的領悟。”


    亞裏歐斯笑容更甚,一邊活動酸麻的手臂,一邊解釋。


    “黎恩師弟,雖然每位武人都在追求最後的完成型,但其實自以為的完成,不是真正的完成,武道和人生隻有到最後才能蓋棺定論。”


    “銘記於心,再次多謝師兄指教,接下來——”


    “——我剩下的氣力不多,就——”


    亞裏歐斯緩緩收刀,正要見好就收,卻聽一人道:


    “——那我來替你,如何?”


    ps:我一直覺得所謂完成的劍就很難理解,什麽叫完成?挖掘所有潛力,到此為止了嗎?看奧蕾莉亞和光之劍匠的對話似乎是的,但莉安娜和宰相卻對奧蕾莉亞,你還可以繼續精進,所以我一直都相信武無止境,就算有完成也是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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