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之淚是什麽?其實就是鑽石。


    郭業一眼就看出來了。


    既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那武元慶和胡巴亥之間的小把戲就瞞不過他了。


    不用問,胡巴亥和武元慶之間肯定有勾結!要不然,即便是武元慶不認得此物的來曆,也不至於答應作價兩百萬貫呀!


    這玩意兒饑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也沒啥特異的能力。可以說,除了作為裝飾品之外,它一無是處!


    既然如此,武元慶憑什麽就認定此物的價值要遠高於其他的珠寶?就憑胡巴亥講的故事?


    還是別開玩笑了,武元慶要是就這點智商,早就被武媚娘玩死了!


    雖然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陰謀,但是郭業並不準備拆穿他們。


    他心中暗想,武元慶呀,武元慶,八十萬貫的錢票你不要,非要和我來這套小把戲,那就別怪我給你來個將計就計!不就是鑽石嗎?胡巴亥有,咱郭業也有!


    原來,柴令文和梁二少遠渡重洋,行商波斯,運迴了半船的奇珍異寶。迴來之後,他們特意挑選了一些新奇之物送給了郭業,這裏麵就有幾十顆鑽石。


    郭業上輩子,對於鑽石,實在是恨得牙根都癢癢!


    鑽石恆以永遠,一顆就破產!實在是至理名言。為了一顆普通的鑽戒,郭業可是一連吃了幾個月的饅頭鹹菜。


    所以,他對柴令文送來的這幾十顆鑽石,印象非常深刻。


    當即就命令精精兒迴府取了五顆鑽石,作為聘禮,交到了武元慶的手上。


    武元慶此時拿著這五顆鑽石,直想放聲大哭一場!


    五顆鑽石才值多少錢?別說一千萬貫了,就是能不能價值一千貫都不好說!


    如此少的聘禮,就把自己兄弟幾人覬覦已久的美人換走了!


    尼瑪這叫什麽事兒呀!


    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見武元慶久久不語,郭業輕輕咳嗽一聲,道:“大舅哥,這聘禮您收下了,在下和武媚娘的婚事也就算成了。您看挑個什麽好日子,給我們兩個完婚呀?”


    “完婚?你想得美!”有一個人怒氣衝衝地說道。


    “原來是元爽大哥。怎麽?難道您對我和媚娘的婚事,有不同意見?以聘禮的多少,決定媚娘的歸屬,可是你們武家自己定的規矩,難道現在想反悔不成?”


    “我當然不是想反悔,不過……”武元爽冷哼一聲道:“我們還有話沒說完呢!”


    “沒說完?”


    “不錯。剛才我們說,為了給媚娘選婿,我們要出題考一考大家。但是沒說隻出一道題目。你現在不過是贏了第一題了,有什麽好得意的?”


    “那不知你們要出幾道題目?”


    武元爽伸出了三根手指,道:“我們實行三局兩勝製,後麵還有兩道題目要比!”


    郭業冷笑道:“如果第一局胡巴亥贏了,恐怕就沒有什麽三局兩勝吧?”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剛才隻是因為心情太激動,少說了幾句,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再說了……”


    武元爽把袖子一甩,傲然道:“我妹妹乃是國公嫡女,光憑聘禮多,就要把她娶走,哪有那麽好的事?郭大寶,你不覺得太小瞧我們應國公府了嗎?”


    郭業聽了他這話,不由得暗罵了一聲臥槽!


    他心說,合著正話反話都讓你們說了!剛才你們還論證了許久以聘禮決勝負的合理性呢,怎麽現在又說聘禮的多寡不重要了!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不過,盡管心裏這麽想,他可不會去和武元爽爭辯什麽。


    因為那毫無意義。


    形勢比人強,按照封建禮法,武媚娘的出嫁,必須得到他們兄弟幾個的同意!


    而他剛才所言,盡管有強詞奪理之處,但要說一點道理也沒有,那也不盡然。自己若是和他強辯,也辯不出什麽結果來。


    他強壓怒火,道:“現在您總說完了吧?除了三局兩勝,還有沒有別的條件?”


    “當然沒有!”


    “那好,不知接下來又是兩個什麽題目?”


    “接下來的兩個題目,考的都是這個這裏……”


    武元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說道:“大家的人品,我們是通過親自發請帖來篩選。大家的誠意,是通過聘禮的多少來篩選。那接下來,就要看大家的腦瓜好使不好使,能不能配上媚娘。”


    “郭某還有一事不明,倒要請教一二!”


    “您請講!”


    “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比聘禮,總能選出來一個最厲害的。但是您要是出其他的題目,若是兩個人,三個人,甚至很多人同時答出,那又如何?”


    “這個簡單,先答出來的為勝!”


    郭業搖了搖頭,道:“此言不妥!”


    “如何不妥?”


    “若是兩個人同時要求迴答,您又怎麽算?”


    “呃……要不這樣,若是同時要求迴答,就由二人在一刻鍾之內,把答案寫在紙上。”


    “若是同時答對呢?”


    “那就都算勝利,繼續比下一場!實在分不出上下高低,甚至可以再加一場比試。”


    郭業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那就請您出題吧!”


    武元爽點了點頭,一揮手,就有四個仆役,抬著一根圓木,走了過來。這根圓木被修整的光滑無比,上下都是一般粗細。


    武元爽道:“大家看到這根圓木了吧,誰能分辨出這根圓木,哪邊是樹根,哪邊是樹梢,第二道題目就算他贏了!”


    “我知道!”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這兩人,一個是郭業,一個就是胡巴亥。


    武元爽微微一歎,命人取來了紙筆,讓二人答題。


    胡巴亥刷刷點點,須臾片刻,就把題目答完,交給了武元爽。而郭業呢?還在寫呢!


    胡巴亥說道:“在下覺得,您這個判定勝利的法子不怎麽公平。”


    “怎麽不公平?”


    “您看,這道題目是我先答出來的,而那個姓郭的呢,還沒有答完。您要規定誰先交答案就算誰取勝,才算真正的公平合理。要不然,對我不公平!”


    武元爽點頭道:“此言有理!”


    “有理你個大頭鬼哦!”郭業憤然站起身來,把紙往武元爽手裏一塞,道:“我之所以交答案慢了,是因為解決這個題目的法子太多!我寫了兩個!”


    “兩個?不可能!絕不可能!這麽難的題目,乃是我……你怎麽可能有兩個答案!”胡巴亥大叫道。


    郭業不屑地說道:“這種題目,在我們大唐,三歲的孩子都會做,有什麽難的?你這個胡商沒見過世麵,真是少見多怪!”


    “我來長安城都快二十年了!”


    “那就是你人太笨!”


    “你……”


    武元爽道:“都別吵吵了,我先來看看你們的答案對不對!”


    胡巴亥道:“我的正確肯定正確。而這個郭大寶要麽全錯了!要麽隻對了一個。”


    郭業白眼一翻,道:“坐井觀天,夜郎自大!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毋庸贅言,這個題目總共有兩個解決的辦法。


    第一個辦法,就是把圓木放入河中,浮在上麵的一端為樹梢,沉下去的一端為樹根。


    至於第二個辦法,則是把圓木鋸成幾段。越到根部,年輪越深越明顯。


    第一個辦法,胡巴亥和郭業都寫了。


    至於第二個辦法,則隻有郭業一個人寫了。


    武元慶把兩個人的答案高聲念了一遍,然後說道:“二位的第一個答案,都是正確的。至於大寶兄的第二個答案,武某人就不知到底正確與否。”


    胡巴亥道:“他的第二個辦法當然是錯的,年輪是什麽東西,我從來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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