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的是簡單的白t恤和寬鬆的短褲的組合,一雙沙灘鞋鬆鬆地套在腳上,細伶伶的腳踝就顯得更加細薄。他隻是坐在那裏,就已經足夠耀眼。陸北手裏捏著一副牌,低聲和祝羽說著玩牌的規則。祝羽之前沒接觸過撲克,但是他速算能力不錯,記憶力也好,很快就學會了撲克該怎麽打,變相地說,已經迅速領會怎麽收拾自己的對手。祝羽快速上手了以後,就和陸北所向披靡,殺得對家片甲不留。主要是那邊有個祝汐,就很像身混入敵營裏、心在我方的叛徒,他憑借自身實力屢屢坑自己男人,幾圈撲克打下來,他們就沒贏過,臉上倒是貼滿了紙條。羌夜永眉宇裏掩飾不住的陰沉,但是被害得貼滿紙條倒莫名顯得有趣。同樣貼滿紙條的祝汐還扭過頭衝他嚷嚷:“天啊!你會不會打牌啊!你瞧瞧你害我輸得這麽慘,臉上貼滿了紙條,你得補償我啊!”羌夜永:“……”“鑒於你這麽坑,害我輸了牌,我今天就可以吃辣條了吧?!”祝汐撥開自己的紙條頭發簾子,目光熱切。羌夜永陰鬱的臉沉了一下,果斷:“不行。”祝汐撩起紙條別在自己耳後,不依不饒:“為什麽不行!你害我貼滿紙條,我心靈受到了衝擊!很受傷你知道嗎?所以你得補償啊!”且不論到底是誰害得自己這邊兒連輸幾局,羌夜永倒是一眼就看穿了祝汐的夾帶私貨,他挪開目光,一點兒情分都不留——“嗬!辣條?你想的美。”補償什麽,不過是騙東西吃的借口罷了。祝汐不答應了,梗著脖子,指著整理手裏牌的陸北,“我又不像北北一樣懷孕了,我怎麽不能吃辣條了?”突然被cue到的陸北:……“你倆說歸說,帶我幹嘛。”當事人很無辜,身旁的祝羽伸出手臂,攬住了依舊纖細的腰肢,往他紅潤的唇邊遞了一顆酸梅。陸北低著眼眸, 湊上去,把酸梅噙在唇瓣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將梅子吞入口中。梅子酸,甫一入口。陸北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祝羽攬著纖腰的手立刻緊了緊,緊張道:“酸,你別直接吃,含一會。”含——一會。說得虎狼之詞似的。可是祝羽很認真,攬著懷裏人腰肢的手也小心翼翼又飽含深情,嗬護備至。“……”陸北:“……好。”不過三月,陸北隻是稍微起來了一點點孕肚,但是腰肢一點兒沒胖。從後麵看去,依舊纖細玲瓏,所以祝羽的手環在那裏,倒也不像攬著一個懷孕的omega。“還想吐麽?”說話間,祝羽遞上了保溫瓶,“喝點兒止孕吐的?”祝羽每天公務纏身,還不忘撥冗尋醫,把許多的食療方子都打聽到了,每天變著花的給陸北嚐試。有的時候喝了就好了,有的時候一喝反而吐的更厲害了。祝羽就眉宇間含著幾分薄怒,認真地攤開小本子,在某一種食療方子上畫個叉,然後寫上大白話:xxx名醫這開的東西不行,下次換個更中用的醫生!有次,看他無比認真地做筆記,陸北無意瞟了一眼,方才得知真相。往後看他這個樣子,陸北總想逗逗他。今天也不例外。索性度蜜月,閑來無事,逗逗就逗逗。陸北搖搖頭,眼眸底下被明豔的日頭餘光繞的一片星辰動蕩。他頓時戲精附體,苦著臉。“完了,本來不想吐,你說完居然有點兒想了。”祝羽果然有點兒慌神,“那……怎麽辦?”他心裏是極疼愛自己夫人的,聽說想吐,心裏心疼酸澀的很,眉眼也藏不住關切。祝汐也探頭看他,和羌夜永吵架都忘了。陸北看了祝羽半天,然後撲克一捂嘴,歡快地笑出了聲。“逗你玩呢,”他笑得眼角彎彎,“哪裏這麽脆弱,動不動就吐呢。”祝汐一聽,一把推開不讓他吃辣條的羌夜永,立刻納悶地看著陸北,認真說道:“北北,你二十分鍾前不是剛去吐過嗎?”祝汐不知道,陸北是背著祝羽去吐的。“……”這下就顯得有點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