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羽的眼角餘光動了一下, 隨後微微活動了活動脖頸,嘴角幾不可查地揚了一下,瞬間又好像什麽反應都沒有做,依舊目視前方駕駛著車輛。陸北自己都被這一聲嚇了一跳,他坐在那裏,臉上紅得幾乎滴著血,覺得天都快塌了——這……邁巴赫總裁不是挺穩的嘛……不對,怪我這對兒耳朵太長了。算了,不怨車,怨自己。不過……嗚嗚嗚太他娘的丟人了!曾經自詡猛a的陸北,在心裏軟弱地大哭了一陣,隨後又一次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再次偷眼去看祝羽,發現祝羽依舊目視前方,還是淡定的模樣。似乎沒有被那一聲啪嗒聲驚擾。“咳咳……” 陸北清了清嗓子,悄悄抬起手,輕輕去捏住自己下巴上的綁帶。他想終止這個錯誤。就在這個時候——“不許摘。”祝羽突然響起的聲音顯得清洌洌的,頗有幾分不容置疑、不容反對的意味。嚇得陸北立刻住了手。可是之後,陸北反應了兩秒鍾之後,理不直氣也壯地問道:“憑什麽不許我摘?”祝羽嘴角挑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竟然可以從其中感覺出狡黠的意味。“你自己戴的,但是……”“我要確保我的禮物沒有被拆封——”停了停,他才補完了後麵的半句話:“隻能獨屬我一個人。”這情話說的。陸北的臉已經又紅了一個度了,他在心裏捂著心髒大罵祝羽臭流氓、黑心怪,說出來的情話怎麽那麽動人呢。但是臉上依舊保持著自以為雲淡風輕的鎮定。“你說不能摘就不能摘了?”陸北輕輕舔了舔後槽牙,哼笑一聲,莫名地有點兒叛逆了。他把一根手指壓在了蝴蝶結的一個彎上,故意挑釁似的看著祝羽,然後一點一點地下壓手指指腹的力量。那係在一起的蝴蝶結緞帶,就緩緩地開始滑開,仿佛下一秒,就要完全散開了。祝羽趁著紅燈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停留在陸北那細伶伶的脖頸與蝴蝶結緞帶之間。“我勸你最好不要。”本來祝羽隻是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麽半句話,竟然莫名顯得有幾分威壓。陸北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地停了下來。此刻,紅燈的倒數結束,祝羽又啟動了車子,遂收迴目光,繼續專心開車。這時候陸北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不要?你要說什麽?”祝羽側臉很好看,高鼻深目,側顏線條完美,臉上五官線條都仿佛是上帝精心刻畫出來的一般,讓人有點挪不開視線。陸北隻是注視著,就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了。人俊儔無兩,可是說出來的話,就顯得有那麽點兒不做人了——“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別人拆我的禮物,尤其是我珍視的,別人碰一下,我都恨不得捏碎他的手。”陸北嚇得吞了一口口水。手指頭懸停在半空中,拿下來也 不是,繼續解也不是。這模樣,就像是個進食途中突然愣住的小倉鼠——或者說,小兔子。祝羽的目光朝他這邊斜了斜。將一切盡收眼底。然後祝羽忍不住,輕輕笑出了氣音。好半天,他才把他那蘇的要人命的氣聲收了起來,收斂了笑意。“當然,不包括你。”“我的就是你的,你,是我的。”這話怎麽聽著怎麽奇怪,可是陸北反應過來了。合著祝羽這混蛋逗他玩兒呢,把他嚇得心肝亂顫。緊接著陸北就開始控訴了起來:“我說你也是的,沒事嚇我幹嘛,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