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羽依舊坐得板正,聲音卻懨懨的:“菜好吃,才最重要。”說完,二人眼睛裏都已經有了答案。“行吧。”祁危將報紙放在了桌上,然後拿了自己的外套,站起來走到祝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朋友,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麽。”祝羽依舊目視前方:“和你們老總說,現階段的帝國理念輸出型戰略,我有更多資金儲備,可以幫助將這條路走得更快更順。”停了停,他繼續說,語氣依舊沒有什麽波瀾:“而且我想,現在帝國當政的是年輕的力量,他應該會接受我的建議,我們會合作愉快的。”祁危笑了:“我懂了,其實你不是想吃虧地當基石,你是想吃天啊!朋友,好謀劃。”祝羽沒抬眸,隻是淡淡地迴了一句:“談不上,等你好消息。”聰明人也不需要說的更多 ,一切都在不言中。祁危拍了拍他的肩頭,拎著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祝羽這時才將懷裏的手機拿了出來,許多工作的函件幾乎將他淹沒。他順手迴了幾個,在點開link以後,看見了置頂的陸北。陸北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而他剛才卻沒看見。修長白皙的手指挪了過去,點開link看了一下,然後隨手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可以接小朋友放學了。別的小朋友有沒有人接他管不著,他的小朋友必須第一眼見到他。。拍攝現場一切整理停當。接下來的一場依舊是室內搭建的醫院病房一角。頂光調整好了以後,窗外的強光同時亮了起來。在巨大光源的背後,是一片綠幕——為了方便後期摳出屋外的景色。“《整容日記》第七十一場,第一鏡,第一次,action!”場務叫了打板以後,現場開始了靜靜記錄這一幕的有序工作。陸北穿著大了很多的病號服,坐在病床上。他身子本來就軟白,被這病號服襯托得更像個易破碎的玻璃娃娃似的。他就靠在床頭,眸子裏情緒複雜地盯著病床前的窗戶。今天是一場探病的戲,也是劇情裏的張野發現自己的腦子裏有一個積分係統的一幕戲,算是全劇最高漲的一個情緒轉折點。無疑的重頭戲。而觸發這個係統的,也正是男二鍾晨曦。鍾晨曦飾演的呂璐是個半路出家的小演員,可卻比張野這個蹲在電影製片廠門口的小苦力基礎好到了天上,知道張野患了癌症,剛剛搶走張野男四號的呂璐抱著鮮花來看他。他就看吧,他還帶著優越感,說出一句句紮心的話,把心靈已經瀕臨崩潰的張野刺激得幾乎想立刻終結自己。鍾晨曦抱著鮮花走進來時候,一臉的微笑。付紅在監視器後麵捏著自己的額頭,迫於無奈喊了一聲:“哢!”“鍾晨曦老師,你後麵要說的話會奚落他沒錯,但是前提是同情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情緒對嗎?”這隻是剛入場,就吃了一個ng,鍾晨曦還真是一點不辜負ng小王子的美名,一入場起手就ng,玩命兒的ng。鍾晨曦深吸了一口氣,藏著掖著翻了個白眼。然後, 他對著付紅那邊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啊導演,我再來一次!”付紅沒了脾氣,大喊一聲:“再來!!”場記再次打板:“《整容日記》第七十一場,第一鏡,第二次,action!”陸北做出放空的模樣,頭靠著冰冷的牆壁,長睫顫顫,濃密的長睫好似飄零的鴉羽,散落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那種挺惹人心疼的模樣,不經表演,就這樣不經意地展現了出來。但是這樣優秀的表演,即將碰上鍾晨曦這樣的金魚腦子,不免讓人感到惋惜。這次鍾晨曦牢牢記得了自己的情緒,進門的時候,特別繃著了臉。付紅捂住了自己的臉,不忍心繼續看下去這場猶如災難的表演,攝影師依舊心領神會地將鏡頭更多地切給了病床上的陸北。反正全劇組上下是受夠了,盡量能過的就過,實不行再ng。哪怕是這樣,也是一連ng。這一次開拍,鍾晨曦在鏡頭不多的情況下,順利到了病床前。他把手裏的鮮花放在了床頭櫃上,看著張野,動情地問:“野子,你怎麽樣了?要不要緊?”付紅掐著眉心,忍住了沒有叫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