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歎了口氣,收迴了自己的思緒,他拍了拍書硬質的封麵,說道:“我想要這本書。”祝羽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無條件臣服了。他說:“我去處理一下。”說完就去了吧台的位置,和那裏的領班交流了兩句,迴來就說:“他們說行,書可以帶走,但是需要留電話,如果失主找迴來了,再通過電話溝通。”陸北一聽留電話,立刻一疊聲地說:“留留留,給他們留。”祝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留了,留的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麽事情,他來找我就好。”陸北打算留自己電話號碼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到時候祝羽會和他說的。兩個人已經在這裏低語了好長時間了,落地窗前的夜幕已經吞沒了夕陽的烈焰,染上了一片深邃的鈷藍。陸北捏著手裏的書,輕輕歎了口氣。“我們還是先迴去和麥德文先生打個招唿吧,畢竟這樣挺不禮貌的。”祝羽點點頭,捏了捏自己襯衣的領口。“我過去打個招唿?”陸北:“嗯,也好。”。夜幕降臨,祝汐坐在車上,捏著手裏的參考書,手指不斷輕輕折著書角。這上麵的東西,對於他來說,全都是天書。而自己,居然想妄圖學懂他們,真是膽大包天的厲害。二嬸坐在他旁邊,偷眼打量了他半天,說道:“天底下最好最好的補習班,媽媽已經給你搞到名額啦,可是很不容易的,你進去了,可要好好學啊!”祝汐一手托腮,聲音悶悶的:“嗯,知道了。”二嬸十分精神,勁頭也十分的大。“誒呀,不是光知道了就行啦,我可在你太奶奶麵前誇下海口了,我們小汐要出息了,你可不能讓你媽媽我沒麵子啊!”“那是你說的。”祝汐挪了挪身子,把臉更使勁地壓在自己的掌心,說話也心不在焉的,“我可沒讓你說,我就是想和陸北靠 的更近一些,也沒說一定要出人頭地。”他就是想接近陸北,和出不出頭,沒啥關係。二嬸一聽,就來了氣了。她啪地一下拍了一把自己兒子的肩頭,“誒呦喂,還沒有忘了陸北啊,人家陸北可是和祝羽感情好的嘞,你有機會嗎?”“學習是你唯一的出路!”祝汐被拍的身子一斜,差點磕到門上。他聽見了天底下父母都會說、並且幾乎說爛的一句話。立刻顯得不耐煩起來,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表達不滿:“媽!你把我推疼了好嗎?”“再說了,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也很奇怪嗎?”“誒?對哦!”二嬸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嘴,“我以前不會這麽說話的是吧?”祝汐看她:“對呀!你以前隻會和闊太太們比珠寶首飾,現在居然關心我的學習?”二嬸愣神過後,立刻反應過來,一巴掌拍了祝汐的後背。“怎麽,許你上進還不許我成長了嗎?”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祝汐也不想和二嬸過多的探討這個問題,於是就把話題轉移到了補習班。“媽!你找的什麽補習班的,開車這麽遠了還不到啊?”車子此刻已經駛離了喧囂的城市,兩邊的燈光也顯得漸漸細薄了起來,一盞一盞的路燈投射著淡漠而疏離的光影,並行的車輛越來越少,直到道路上徹底地隻剩他們一輛車。但是車子依舊朝著城市更邊沿開過去。“哎呀,不知道啦!”二嬸掏出鏡子,描畫自己的眉毛,人中繃得很長,說話也含含糊糊的,“我把你送到就走掉了啦,遠不遠的不重要啦!”“啥?!!”祝汐瞪圓了眼睛,一把扯住二嬸的袖子:“你不等我下課啊?”二嬸的手一抖,一根眉毛直接飛到了太陽穴。“嗷呦,小祖宗,你幹嘛啦?!”祝汐咂著嘴,“你還沒說呢,為什麽晚上把我送到你就走了?我下課怎麽辦?小朱等我嗎?!”小朱,是二嬸的司機。他聽見了,連著搖了幾個頭,也不敢說話。二嬸不滿地看著另一邊的張飛眉頭,截斷了祝汐的問題:“嗷呦,不要問小朱了好不啦,你上的是寄宿補習班 ,寄宿懂不啦,你讓人家小朱等你幹嘛?”祝汐聽見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