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機會了……”他埋著臉,趴在方向盤上好一會,突然聽見敲玻璃窗的聲音。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頭都沒抬,按下一截窗戶,聲音還帶著哭腔:“第一,老子不是狗仔;第二,我也沒時間認識你,更沒時間載你迴家!”今天他因為長時間停車被保安趕了一次,還因為車過於拉風,遇上敲車窗搭訕的人無數。他好累,好想嚎啕大哭——但是哭到嘴邊,卻突然噎住了。“你就是這麽來接人的?”敲他車窗的人語氣冷冷地說道。居然是大魔王的聲音?!“呃……”祝汐停止了抽抽搭搭,緩慢而僵硬的轉過頭去,果然,看見了羌夜永冷著的一張臉。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車裏的人:“為什麽不進去接機?”祝汐墨鏡都滑到了鼻梁下麵,愣住了,語言係統混亂:“你你……我我我……”他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衝動:我躲在這裏你都能找得到我??羌夜永的眼眸眯了眯,“你哭了?”祝汐背著牛頭狂奔二裏地都不帶認的,“沒,沒什麽必要哭。”“那你為什麽遲到半個小時?”“堵……堵車。”羌夜永沒有拆穿他拙劣的托詞,繼續問道:“那為什麽關手機?”“我……我願意!”祝汐眼睛裏還噙著淚花,一臉不服氣:“我關手機你不是一樣可以找得到我嗎?關不關有什麽區別?”羌夜永看了一眼他的跑車,隨後默不作聲繞去了副駕駛,拉開車門上了車。上車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扣上安全帶,而是一把奪了孩子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上麵還有陸北明亮的笑容——這個幹 淨明透的少年正在朝著粉絲的鏡頭揮手,而他身邊,跟著正牌老公祝羽。夫夫相貌出眾,一起走過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為了風景線哭成傻逼的,隻有祝汐。“嗬,果然。”羌夜永嘴角冷冷地勾了起來,“我還以為是我把你委屈了。”他的聲音依舊冷淡,眼睛裏是萬年化不開的冰,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總之語氣不善——“開車。”祝汐鼓個包子臉,“去哪兒啊?打滴滴還說目的地呢,你讓我猜你啊!”羌夜永磨了一下牙,冷冷看過來,大魔王的氣場就全出來了。“我家。”他迴答的語氣極其硬。要不是被羌夜永非禮過,祝汐都猜不到這個頂著一張“誰都欠我五百萬”的臭臉男、人間吸血鬼,一次次要把他往自己家裏帶。“羌夜永,我警告你,我來接你不代表你就可以威脅我了,小爺我硬邦邦,一點都不怕你!”“哦?真的嗎?”羌夜永:“一會試試。”???這個意味深長的問題,直擊祝汐內心——他是不是理解錯了,不是強調硬不硬!“臭流氓!”說著,祝汐小姑娘似的搶迴來了自己的手機,氣嘟嘟的踹了一腳油門,到底還是當起了專職司機。他這跑車十分拉風,嗖地一聲在眾人視線下,和陸北的黑色保姆車擦肩而過。“這是不是祝汐的跑車?”陸北坐在窗邊,手指挑起了一點遮光簾往外看。祝羽坐得筆挺板正,眼睛無意一瞟,“不一定是他,這會他已經開學了。”“哦!”陸北放下了手,開始低頭發link。[軟哥,我已經平安抵達,簽的新電影什麽時候進組?]祝羽坐在陸北身邊,陸北身上那好聞的味道一個勁兒地往他鼻子裏鑽。“寶寶……”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陸北居然沒有很排斥,他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似乎內心有波瀾,但忍住了沒有過多反應,可到底因為忍不住悸動,白生生的耳朵敷了一層櫻花粉。祝羽清了清嗓子,“我們要迴家嗎?”他立刻補充了一句:“太奶奶想你了。”陸北俏生生的小臉被窗簾縫隙裏鑽進來的光一繞,明亮的幾乎透明,長長的睫毛被光鍍上了 一層淺淡的光蘊。“嗯,也好,不出意外我最近要進組了,見見老人家也好。”祝羽囑咐了司機開車,然後借著車子啟動拐彎的力道,又往陸北身邊擠了擠。陸北人瘦削,肌膚奶白,坐在那裏自帶柔光,讓人不靠近都難。他在飛機上就已經換迴了清爽的著裝,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更襯托得他的身型修長清矍,白皙的皮膚好像發了光。這一身打扮燒傷了祝羽的眼瞳,一路上他都在強忍著,上了車,進入密閉空間後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更何況,祝羽喜歡陸北喜歡得都快失去理智,巴不得和陸北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