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襄陽城城主府。


    李軒高坐在昔日獨屬於錢獨關的城主之位上,下手處,伍雲召和錢獨關分立左右,在他身後,則是一臉恭順的白清兒,柔弱無骨的十指不輕不重的揉捏著李軒的肩膀,豔若桃李的臉上,帶著幾許癡迷和幾許哀怨。


    “襄陽大局暫安,不過陰癸派怕是不會容許到嘴的肥肉就這樣跑掉,可惜我無法在此久留,無法坐鎮,雲召!”李軒目光看向伍雲召道。


    “末將在!”伍雲召上前一步,恭敬道。


    “九陰真經我已盡數傳授於你,此功雖未必極得上四大奇書,但也足以列入奇功絕藝榜之列,好生修煉,襄陽城自今日起就暫且托付於你了,莫要讓我失望!”


    “主公再造之恩,雲召粉身碎骨,在所不辭!”伍雲召眼中閃過感激之意,同時也有著濃濃的欽佩,他雖然不知道李軒是以何種手段令錢獨關乖乖俯首聽命,但這襄陽城實權如今已大半落入自己手中卻是不爭的事實。


    “粉身碎骨就不必了,這天下還有的打,死得太早,會錯過很多精彩的。”李軒微微一笑,揶揄了一句,隨即麵色一肅,看著伍雲召道:“楊廣未死,暫時還不能打出我們的旗號,我離開期間,襄陽城城主名義上依舊是錢獨關,你可明白?”


    他並未避諱錢獨關,單看伍雲召這三天中,已經在襄陽城拉起自己的班底,區區錢獨關,就算心中還有許多不該有的心思,伍雲召足以將其壓製,如今當著他的麵說出來。也是給錢獨關敲個警鍾。


    “雲召明白!”目光在錢獨關身上掃過,李軒話雖未言明,但個中意思,在場幾人都能聽的明白。


    “荊楚之地,自古以來便是人傑地靈,我離開後。密切注意各方人才,隻要有一技之長,勿論士農工商,皆可請來為我所用,總之,盡一切可能儲備各種人才!”李軒沉聲道。


    “雲召謹記!”伍雲召點點頭,既然要爭霸天下,自然需要大量人才輔助,隻是他不明白。選士可以理解,自有漢以來,士人治理天下已經是慣例,隻是農、工、商卻有何用?或者說,這類人才在這個時代太多,工匠、農夫、行腳商人,難道都要請來?


    “不知主公何時動身?”伍雲召詢問道。


    “事不宜遲,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再晚的話,恐怕趕不上王通的壽宴。我和清兒會即刻動身。”李軒站起身來,深深的看了伍雲召一眼,沉聲道:“凡事欲速則不達,雲召當謹記!”


    “雲召明白。”伍雲召咬了咬牙,最終點點頭道,他知道。李軒這是在為他敲警鍾,前次若非怒火攻心,南陽也不會失陷,如今身係李軒基業根基,一步走錯。之前努力將毀之一旦,這個損失,李軒承受得起,他伍雲召卻承受不起。


    “能明白最好,若不能明白的話……”李軒目光在錢獨關身上掃過,徑直走向門外,嘴中冷然道:“也隻能說明,如今的你,還不足以擔當大任!”


    “主公放心!”伍雲召深深的躬下腰,在接手襄陽的時候,他確實有過稍一穩定,便起兵報仇的想法,沒想到卻被自己的主公敏銳的察覺到那股藏在內心深處的仇恨之火。


    ……


    天下紛亂,烽煙四起,尤其是隨著楊廣龍舟南下江都,各地戰火蜂擁,人心思變,即便是隋朝臣子,如今也沒了忠君之心,或自立為王,或暗中蓄力,為日後做準備。


    “江山破碎,山河依舊呐!”行走在寬敞的官道上,偶爾會有路人疾馳而過,行色匆匆,臉上還帶著一些慌張和恐懼,李軒二人卻並不怎麽匆忙,此處已是滎陽地界,依稀熟悉的地貌,卻是讓李軒有感而發,他經曆過宋、元兩朝,更在三國建立了根基,朝代更迭不斷,唯一不變的,恐怕也隻有這山河了。


    身後,白清兒疑惑的看了李軒一眼,不明白為何突然有這種感慨,若是以前,定然會不著痕跡的調侃或者諷刺幾句,奈何一身媚功完全被李軒破除,眼前的男子已經在她心中留下無法磨滅的烙印,終此一生,麵對李軒都不可能生出任何反叛的念頭,此刻,也隻能做一個乖巧的小侍女,乖乖的跟在李軒身後。


    “主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環視一眼周圍,白清兒看著一臉悠然的李軒有些無奈的說道。


    兩人周圍,不知何時多了一群隋兵,手握刀劍,目露兇光,身上散發著一股煞氣,身上的衣甲上不少地方還帶著傷口,而且大多破損,看起來,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一樣。


    “潰軍?”李軒沒有太多的緊張,看著這群衣甲破損的殘兵,若有所思的道:“這麽說來,張須陀已經敗了?”


    “關你什麽事!?”為首一名武將打扮的壯漢麵色一變,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留下身上所有財物和女人,立刻給我滾!”


    “袁禮!你在幹什麽!?”李軒還未說話,後方的官道上,一名麵色蠟黃,背著一杆金鐧的武將大步走來,怒目看向之前說話的武將。


    “秦叔寶,少管閑事,以前張帥器重你,我不跟你計較,但現在,張帥已死,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督將來管我!”袁禮朝著來人恨恨的唾了一口唾沫,不屑道。


    “張帥有令,任何時候不得騷擾百姓,軍令如山,你想違抗軍令嗎?”秦叔寶麵色陰沉的看著袁禮,冷聲道。


    “狗屁軍令,張須陀已經死了,老子現在隻想好好的活下去,你若敢攔我,我便將你也一起殺了!”袁禮鏘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刀,遙遙指著秦叔寶厲聲道。


    “放肆!”秦叔寶最是敬重張須陀,聞言麵色一沉,自背後取下金鐧,森然的看向袁禮道:“辱及大帥者……死!”


    “哼!”袁禮胸口一滯,看向秦叔寶的眼中閃過驚懼的神色,秦叔寶、程知節都是張須陀麾下猛將,勇武過人,他雖然身為偏將,卻也有自知之明,若真的真刀實槍的幹起來,莫看他這邊人多,都不夠人家砍得。


    眼珠一轉,看向秦叔寶厲聲道:“軍令如山,難道你想以下犯上,善殺袍澤嗎!?”


    秦叔寶麵沉似水,看著袁禮,咬了咬牙,卻是緩緩地收迴了金鐧。


    這男人……好蠢!


    白清兒無語的看著被袁禮一句話就逼得放下金鐧的秦叔寶,心中在瞬間給這個男人下了一個定義,李軒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絲毫沒有身陷重圍的自覺。


    “我懷疑這幾個人便是瓦崗寨派來刺探我軍情的奸細,現在我要將他們緝拿審問,再敢攔我,休怪我軍法無情!”看著秦叔寶收起兵器,袁禮心下微微鬆了口氣,隨即貪婪的看了白清兒一眼,臉上卻做出義正言辭之色。


    秦叔寶握著金鐧的手瞬間緊了緊,唿吸也變得有些急促,死死的盯著袁禮,卻沒有動作。


    “給我拿下!”


    “住手!”


    兩人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秦叔寶身形一晃,已經攔在李軒二人麵前,冷冷的看著袁禮道:“念在袍澤之宜的情份上,立刻給我滾,否則,休怪秦某鐧下無情!”


    “你敢!”袁禮瞠目瞪向秦叔寶道。


    秦叔寶也不作聲,手中金鐧微微晃動,隻是冷冷的看著袁禮。


    “哼!”袁禮麵色陰沉的冷哼一聲,恨恨的瞪了秦叔寶一眼,不舍得目光在白清兒身上掃過,帶著一股不甘的道:“我們走!”


    看著袁禮帶著一群殘兵灰溜溜的離開,秦叔寶轉身,目光看向李軒二人,正想說什麽,李軒卻是開口了。


    “秦將軍有沒有想過,就這樣放他們離去,隻會讓他們禍害更多的無辜,秦將軍一念之仁,或許會造成更多的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呢。”李軒看著秦叔寶,微笑著說道。


    “這……”秦叔寶麵色一變,隨即變得難看起來,袁禮什麽德行,他自然知道,看了看袁禮等人離去的方向,手中的金鐧再次握緊,最終卻是頹然放下,雖然不屑袁禮為人,但要他對昔日袍澤出手,卻是更難。


    “雖然愚了點,不過這份仁心,於一將領而言,卻是難能可貴,你救了他們一命!”看著秦叔寶的麵色,李軒再次一笑,拍了拍秦叔寶的肩膀道:“隋朝氣數已盡,秦將軍一身本事,就這麽跟著隋朝一路走到黑有些可惜了,跟我走吧。”


    秦叔寶愕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跟不上對方跳躍性的思維,良久才怔然道:“你究竟是何人?安敢大言不慚?”


    雖然是一隊逃兵,但怎麽說也是隋軍精銳,能征善戰,普通人麵對,便是身上那股煞氣都能讓其崩潰。


    “這可不是大言不慚呢,普天之下,能躲過刀皇一刀之人,可不多,其中可沒有那幫殘兵敗將的位置。”一把柔軟好聽的聲音在秦叔寶背後響起。


    豁然迴頭,當先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名長發垂肩的白衣美人,看到此女,秦叔寶卻是麵色一變脫口道:“沈婆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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