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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存秉的突然到來,讓蘇卓犖臨時改變了計劃,陳均知道這個消息後,也就選擇性遺忘了兩人晚上的約定,一起忙著出兵的事。


    “這一次你就別去了,陳均,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恩?你說。”陳均迴道。


    “南夷並不隻有我們一個對手,你帶著我的書信一直往南,去一趟殷越國,我想用不了幾天,南夷人就會撤兵。”


    “好的。”蘇卓犖的命令其實也正和陳均的心意。


    蘇卓犖考慮了一下自己的安排,仔細推測過後覺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心中也輕鬆了一些,快的話隻需要七天,慢則十日,他就可以解決這一次的任務。


    不過不管是蘇卓犖還是陳均,都沒有料到,劇情的真正轉折點已經在醞釀之中。


    蘇縉把手中的密函放在蠟燭上麵焚毀,他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皇叔啊皇叔,你以為朕真的拿你沒辦法嗎?通敵叛國,這真是一個不錯的罪名,到時候,你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他唇角笑意似喜似冷,眼中如恨如怨。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朕,那日的恥辱,我一定要好好討迴來!”


    他拍了拍手,立刻一個小太監端著許多木牌走了上來。


    “陛下,今日……”


    “長陽宮。”不容置疑的語氣。


    “是。”


    “陛下真是寵愛連應公子!”


    “就是,接連幾夜都宿在長陽宮,除他之外,從來沒有哪個妃嬪有這種待遇!”


    “那連應公子是不是很好看啊?”


    “我上次偷偷見過,很俊美斯文的樣子,笑起來特別美,就是身子有些文弱。”


    “我也見過,的確很美,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他有點像一個人?”


    “你說得是……曜王殿下嗎?”


    “噓,別亂講呀!”


    “我可沒亂講,上次曜王殿下進宮的時候,我瞧瞧見過,連應公子的確與那位殿下的眉眼有幾分相似,不過……”


    “喂喂,雖然連應公子是很好看,但和曜王殿下比起來差遠了,兩個人氣質更是千差萬別,上次見到殿下的時候,我連頭都不敢抬,他看我一眼就快嚇死了。”


    “是啊,曜王殿下的風采讓我至今都印象深刻,在見到他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可以有人生得這樣出眾。”


    “你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陛下怎麽會如此寵幸一個和他的皇叔如此相像的人?”


    氣氛頓時一陣沉默。


    “難不成……”


    “你可別亂說啊,我先走了。”


    “哎哎,你們等等我呀!”


    連應坐在寢宮裏,他靜靜看著銅鏡裏麵的自己,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眉眼依舊精致,那雙眼睛漆黑通透,黑與白,相差的分明。


    他曾經說過他的眉眼與那人最像。


    那個人,很多年前他曾經很偶然的見過一麵,隻是遠遠看著,就已經覺得無比美好,浮光玉麵,風姿無雙,


    但他隻是是被人特地選上來進獻給皇帝的男、寵,與那位殿下的差別就恍若雲泥。


    他不甘心,隻是身份的差別,卻讓他們命運相差如此之大。


    一個隻能聊作替身以色侍人,而另一個卻是眾星捧月尊榮無上。


    連應拿起筆,對著鏡子細細勾勒,挑高了眉峰,削冷了雙唇。


    麵上不笑不動,這副模樣與那人最像。


    蘇縉走進來,望著他的側臉,竟有幾分驚覺。


    連應迴頭看他不語,眼神透出幾分冷意。


    蘇縉便緩緩走過去撫上的麵容,低聲喃喃:“皇叔……”


    連應的眼睛裏頓時帶出三分不忿,三分屈辱,以及四分的怨恨,然後他低下頭迅速遮掩了自己的目光。


    燈火搖曳,羅帳迎著風飄遙,帶出絲絲絮語。


    蘇卓犖手裏的槍穿透了幾個士兵的身體,他收迴手,槍尖上還在滴血。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揚手,招來親衛,命令道:“準備,收兵!”


    “是。”


    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連續三天,蘇卓犖都帶了人前去攻打,但是每次都沒怎麽下狠手,看時辰差不多了,就收兵,迴去。


    那樣子簡直不像是來打戰的,帶著士兵們出來溜一圈就走,每一次都挑在了飯點,南夷的人平白被幾次騷擾,怒氣差不多快爆棚的時候,對方又撤退了,如此反複幾次,幾乎每個人心裏都積壓了把火。


    蘇卓犖暫時打不贏,但是另外一個罪魁禍首,他們就未必會忍了。


    最重要的是他每一次都特意放過這些人,著重針對的都是南夷的軍隊,而勵王的軍馬雖然不是視而不見,但是也能看出很明顯的的留手。


    南穆旗作為首領,直接就找上了門,然後才知道王存秉居然去找了蘇卓犖的事情,當下就是一陣冷笑,兩方的盟約直接撕破。


    相比而言,南夷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很快就將那些叛軍打得丟盔棄甲,最後竟然決定來投奔蘇卓犖。


    蘇卓犖並不想和這些人有什麽糾葛,隻是相比來說,他更討厭肆意搶掠燒殺的南夷,他這一趟來的目的,絕不隻是為了處理勵王的那些軍馬,南夷同樣要打,打到他們不敢來犯為止。


    南穆旗注視著遠處那個銀甲白袍的男人,眼中又惱恨也有一種難言的敬佩。


    “殿下不會是想為了這些叛兵和我們南夷動手吧?”他聳了聳肩,“難不成殿下真的被他們說動,意圖改天換日,那本王倒也是非常的讚成,甚至願意助你一臂之力的!”


    蘇卓犖皺皺眉,“這裏我朝的領土,你追殺的是我朝的軍民,不論他們是不是謀逆,都輪不到你們南夷說話。”


    “嗬!”南穆旗冷笑一聲,“殿下這話說的未免過分了吧!本王也是好心提醒!”


    “哦?”蘇卓犖翹了翹唇角,聲音冷淡漠然:“不必,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吧,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不知道你們的後衛是否確保無憂?”


    “你什麽意思?”


    蘇卓犖隻是冷笑。


    好歹也拖了這麽些時日,想來陳均早已經把信送到了才對。


    蘇卓犖估量著,但是卻沒有在等下去的想法。


    他揚起銀槍,背後的弓箭手立即準備,兩軍即將開戰之時,蘇卓犖卻看見對麵有人騎馬衝了過來,和南穆旗報告了一些東西。


    “蘇卓犖!”南穆旗臉色陰沉,絲毫找不到先前的輕描淡寫,“原來你早就和殷越國那些人勾結好了,睜著我們大軍發出,讓他們在我們後方搗亂!”


    “勾結?本王用不著和誰勾結,你們南夷和殷越之間的仇恨連綿世代,哪裏用得著本王多事!”


    “你……哼!”


    南穆旗狠狠瞪了他一眼,卻隻能無奈揮手收兵。


    蘇卓犖並沒有阻攔,他很清楚就算南穆旗現在趕迴去,他們的損失也不可能被挽迴多少,與其逼得對方狗急跳牆,倒不如省些力氣。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順利,但是蘇卓犖帶著軍馬迴營的時候,卻發現裏麵情況有些不對。


    似乎是來了什麽人。


    蘇卓犖握著槍的手稍稍緊了一些。


    很快就有有人來到了他的麵前,是宮裏的人,身後帶了一群人,手裏拿著聖旨,攔在他的麵前。


    “殿下,是皇上親自派來的欽差。”


    蘇卓犖下馬,看著那個太監來到他麵前,語氣微顯倨傲:“曜王接旨!”


    他隻是漠然的看著他,絲毫跪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曜王殿下,您是要抗旨嗎?”


    蘇卓犖沉默了一下,稍稍低下了頭。


    那宮裏來的人皺了皺眉,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譚五陡然出聲:“徐掌印,殿下是先皇欽點的攝政王,本就有見君不拜的資格,麻煩你還是快些將旨意念了吧!”


    譚五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卻透出一絲不容商榷的意味,再加上蘇卓犖不冷不熱的目光,和他身後士兵手裏明晃晃的的刀槍,忽然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徐掌印心中頓時就是一赫,他雖然知道皇上有意要對付蘇卓犖,但是身為攝政王,對方怎麽也不是他能夠冒犯的,臉上不由露出一份諂笑:“是是是,這就念,這就念。”


    他將聖旨打開,才掃了幾眼就覺得有些不妙,這東西他要是真的念了出來,這些曜王殿下的親信還不得立刻把他給撕了,徐掌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它直接遞給了蘇卓犖。


    “殿下貴為攝政王,輔佐朝政,這旨意殿下自便即可,奴才就不多嘴了。”


    蘇卓犖也沒說什麽,直接接過打開。


    譚五看著自家殿下略變的臉色,心頭就是一緊,蘇卓犖一向冷靜,很少看見他這般神情,那旨意定然不是好事。


    “王爺,怎麽?上頭寫了什麽?”


    蘇卓犖將聖旨合起,輕輕吐出一口氣,冷笑道:“他這是在逼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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