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載著去往海濱旅客的飛機從a市的機場起飛了。

    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林雅緊緊閉上了眼睛。

    她帶著一絲渺小的希望和一絲背叛的無奈離開了a市。

    應該說這是一次逃亡吧!一次很狼狽很絕情的逃亡。因為在她踏上飛機的最後一刻她都沒有看到有一位熟悉的麵孔對她揮手告別。

    秋季的冷風從她耳畔吹過,吹的她烏黑的發絲獵獵飛揚。

    她隻好在心中一麵自訴著對雲舟的一萬個對不起,一麵踏上飛機。

    沒有親人來送她的離別這是第一次。

    以前,不管是出國留學還是除外旅遊,她都會看到在茫茫人海中有那麽一兩張熟悉的麵孔會衝著即將要上飛機的她拚命揮手告別。但是今天…。林雅突然感覺到了那種被整個世界遺棄的味道!

    但是她怎麽會知道,在她離開酒店大廳的時間汪雲舟忽然暈倒,然後嘴吐鮮血。此時此刻,汪家和林家的所有人以及兩家的所有親屬都在醫院中急的是焦頭爛額。

    誰還會記得逃離訂婚宴的林雅,誰還會在這個萬分緊急的時刻跑去機場跟一個逃婚的新娘告離別!

    醫院搶救室的門緊閉。

    門外的走廊中,那個往日氣質高昂的林天成此時此刻看上去是那樣的歉疚不安。那個企業界叱吒風雲的汪子雄看上去是那樣的狼狽不堪。

    走廊裏安靜極了。誰都不願意開口去說話。或許,所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走廊的長椅上,汪雲舟的母親失去支撐一樣攤在丈夫汪子雄的肩膀上無力地抽泣。

    雲舟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叫她怎麽活啊!

    汪子雄對麵的長椅上,林天成和夫人並肩坐在一起安靜地低著頭不說一句話。

    半個小時…。

    40分鍾…

    牆壁上的時鍾滴答滴答地敲打著走廊中沉死的氣氛…

    從中午到天黑,從天黑到深夜。

    經曆10多個小時的奮戰以後,搶救室裏的醫生終於打開了搶救室的門。

    林家的人,汪家的人…。走廊中跟隨林汪兩家同時而來的人一同擁上包圍住醫生等待答案。

    汪子雄的懷裏攙扶著汪夫人。汪夫人努力掙紮著離開汪子雄的攙扶走上前用顫抖不停的雙手握住醫生的手,一雙哭紅了的眼睛望著醫生顫聲問“醫生…雲舟…。雲舟他…”

    醫生解下嘴上的白色大口罩,看著所有的人呆滯了一會平靜地說“汪公子的生命暫時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安靜的走廊裏,當汪夫人聽到醫生話的時間她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有了著落。

    所有的人都緩緩地舒了一口長氣。

    汪夫人的手緊緊握著醫生的手,當她握緊醫生的手準備要說聲謝謝的時間…。

    醫生忽然在所有人感激的目光中低下了頭,聲音也一時間渺小了很多,就像是外麵的秋風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但是,汪公子中了一種很奇怪毒”

    什麽!

    所有的人一陣驚訝。

    汪夫人抓著醫生的手指突然收緊。

    “他的命是保住了。但是,由於腦細胞被大量的毒性摧毀,他將會失去生命中原來屬於他的所有記憶。至於,蘇醒過來的他,將會擁有一個重新的記憶”

    “刷!”

    汪夫人抓著醫生的手刷地一下子從醫生的胳膊上滑落,然後整個人暈倒在了汪雲舟的懷裏。

    怎麽會事這樣!怎麽會…。。

    林天成上前抓住醫生衣袖低吼“難道,就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張院長,我現在以市長的名義命令你馬上動用a市所有的醫研專家組。無論如何,想盡所有的辦法都要醫治好汪少爺”

    張院長難為地搖搖頭“林市長,全市所有醫學界有權威的專家醫生現在就在搶救室中。汪公子中的是一種根本就沒有見過的毒藥。所有的專家和我一樣都盡了最大的力氣。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汪公子恐怕已經…。。”

    張院長說到這裏的時間沒有把後麵的話說下去,然後對著走廊裏的汪子雄和林天成深深鞠躬“真是抱歉!對不起”

    然後,又重新返迴搶救室關上了搶救室的門。

    望著搶救室重新閉上的門,汪子雄絕痛般地閉上眼睛。

    中毒!…。中毒!…。。

    林天成像一頭發瘋的獅子一樣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公安局嗎,我是林天成林市長,我現在命令你們馬上封鎖克裏斯曼國際大酒店。哪怕是一隻蒼蠅,都不能讓它飛出去”

    “市長千金逃婚…。天盛少爺意外中毒…。。”

    豐茂國際大廈中,董事長李天豪的大理石辦公桌上放著幾張今天早上剛出的幾張報紙。

    每張報紙的頭版新文都是關於天盛少爺和市長千金的逃婚。

    李天豪庸散地躺在黑色的大皮椅中,手中拿著幾張報紙認真地看著,報紙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到他麵部的表情。

    李天豪辦公桌的前麵,養子李隱仇坐在一張轉椅上用手掌捏著倨傲的下巴一言不發。額前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就像一塊沉默的雕像一樣默默坐著。陽光透過落地窗戶將他筆直的背影斜斜地拉在地板上麵。“很好,很好…。”

    沉默不語的辦公室中,李天豪突然將手中的報紙扔在大理石辦公桌上微笑著站起來,他走到像雕塑一般呆滯的李隱仇麵前拍拍李隱仇的肩膀“隱仇,你做的很好。我們很快就可以為你死去的母親和妹妹報仇了”

    李隱仇從轉椅上下來,用手指勾去額前擋住眼睛的發絲,僵硬的嘴角泛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多謝義父誇獎。隻是,我想知道,這樣做到底會給天盛和汪子雄帶來多大打擊”

    李天豪笑了笑,轉身坐迴辦公桌旁的黑色皮椅中“雖然汪雲舟沒有死,但他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記憶,其實跟一個傻子沒有什麽區別。這樣一來就會給汪子雄在精神上帶來很大的打擊。其次,林雅這次的逃婚將會對天盛帶來直接的負麵影響。加上我們在背麵的操控,我相信,不出一個禮拜,天盛的股票一定會大跌…。。”

    “砰…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李天豪的話,他將目光從李隱仇的身上移到緊閉的辦公室門上厲聲問到“是誰”

    “爸爸,是我”

    緊閉的辦公室門外傳來一位女孩子輕柔的聲音。

    女孩的聲音仿佛灼燙了李天豪的神經,他趕忙將桌子上的報紙一邊手忙腳亂地收起,一邊對門外的女孩微笑著說“是梅雨啊,進來”

    李天豪的話剛落,一個背著挎包的女孩子就推開辦公室的門無精打采地走了進來。

    進來的這個女孩子正是豐茂集團李天豪唯一的女兒李梅雨。

    李梅雨的肩膀上挎著一個粉色的挎包。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像沾滿露水的瑪瑙,眼睛看上去紅紅的,好像剛才哭過的樣子。

    在李天豪的心中,他早就已經打算將女兒許配給養子李隱仇。然後讓李隱仇掌管自己的企業。

    但是,李隱仇在李梅雨心中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哥哥。李梅雨喜歡的是汪雲舟,三年前喜歡的是他,三年後得知他和林雅要訂婚的消息以後仍然喜歡的還是他。

    雲舟在訂婚宴上昏過去以後,李梅雨就一直陪在雲舟的身邊。醫院中,她坐在雲舟的病床邊守候著昏迷中的雲舟寸步不離,她希望雲舟醒過來的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她而不是別人。但是,一直守候到現在,雲舟還是沒有醒過來。她在他的耳邊哭泣著哀求他醒過來。從天亮哭道天黑,再從天黑哭道天亮。直到她哭紅了眼睛,哭啞了嗓子…。。但病床上的那個汪雲舟仍舊無動於衷,一點點都沒有,插著氧氣像木偶一樣沒有知覺。

    醫生說,需要一個人在醫院寸步不離地守在汪雲舟的身邊。所以,梅雨是來向父親說明的,她要從家裏搬到醫院去一直守候在雲舟的身邊。

    走進父親的辦公室,她用手背試了試眼角的淚水,抬頭看著父親聲音淡淡地說“我去醫院了,雲舟哥哥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怎麽,醫生是怎麽說的”

    李天豪在聽到李梅雨的話以後顯得異常的驚訝,好像對醫院裏那個昏迷不醒的汪雲舟無限地擔心。

    對於剛才急急忙忙收拾下去報紙上的頭版內容一無所知的樣子。他刻意遮掩住自己的心虛,意味深長地歎著長氣。

    “有人在訂婚宴的時間對雲舟哥哥下了毒。醫生說,雲舟哥哥的性命暫時是保住了,但他將會失去所有的記憶”

    “下毒!嗬嗬…。”

    李隱仇冷笑著打斷李梅雨的話,他從李梅雨的身後繞到前麵打量著傷心絕望的李梅雨聲音中充滿了無比的鄙視“沒想到林雅爾竟然會對汪雲舟下毒…。。”

    “住嘴!”

    梅雨控製不住情緒突然間對李隱仇低吼“我不許你誹謗雅爾姐姐。雲舟哥哥那麽喜歡她,她怎麽會對他下毒呢。我相信雅爾姐姐,她不會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

    “嗬嗬”

    李隱仇冷笑,他一點都沒有因為李梅雨打斷他的話而生氣。他冷冷微笑著轉過身,一雙充滿邪氣的眼睛盯著梅雨一字一句地問“是,嗎”

    他冰冷的目光直直盯在梅雨的身上紋絲不動。

    “是的”

    李梅雨躲開他的目光聲音堅硬地迴答。

    他笑了,他無可奈何地對著梅雨搖頭微笑“如果不是林雅爾下的毒,她怎麽會在訂婚宴的時間無故逃走”

    “雅爾姐姐在臨走的時間她已經向報社和媒體澄清了事實的真相。她不想欺騙雲舟哥哥。因為她得了絕症。她要迴到美國去找到教授幫她治療。她不想因為雲舟哥哥為她而傷心”

    李梅雨倔強的表情沒有一點妥協的表情,她在努力對林雅爾做無辜的辯解。

    “那麽,為什麽不是在訂婚宴的前一天將事情的真相說明白。非要等到在訂婚宴即將開始的時間才說,這不是事前的預謀會是什麽。更何況,在訂婚宴的期間跟汪雲舟最親近的人便是林雅爾,不是她會有誰呢”

    ……

    “夠了!”

    這樣無故的誹謗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雲舟哥哥和雅爾姐姐是那樣地彼此喜歡著對方,雅爾姐姐怎麽會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呢。雖然梅雨也很喜歡雲舟,在雲舟和林雅爾訂婚的時間她是那樣地妒忌和傷心,但是她也很喜歡雅爾姐姐,她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自私就去聽從別人對雅爾姐姐的誹謗。

    她不是來這裏和他爭論的。現在雲舟躺在醫院中仍舊昏迷不醒,她也沒有心思和他爭論。李梅雨喝斷李隱仇的話,從他身邊經過走到父親的辦公桌前“今天我來這裏是我告訴你,我要去醫院守在雲舟哥哥的身邊直到他醒來為止。希望你能夠答應”

    “什麽!”李天豪的臉色刷的一下子變的蒼白,他好像沒有聽清楚李梅雨的話,重複著再問一遍“你是說你要去醫院”

    “是的,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去醫院陪雲舟哥哥”

    李梅雨的話語中堅定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胡鬧”

    李天豪悶聲怒吼“請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是豐茂的千金,而不是醫院的護士。你去醫院陪他,叫我以後怎麽麵對企業界。媒體和報社追問起來的時間我怎麽向他們解釋”

    李梅雨不顧李天豪氣的顫抖的臉頰,不顧他所說的那些。此刻的她心係著病床上的雲舟,什麽都聽不進去,什麽都不在乎。她從挎包裏掏出一串鑰匙扔在李天豪的辦公桌上然後用手捂住嘴巴跑出了辦公室。

    “你…。你…。。”李天豪看著從自己辦公室裏跑出去的女兒氣的說不出一句話。

    情急之下,李隱仇拿過辦公桌上的電話唿叫保衛處“馬山給我去門口,無論如何都要截住大小姐。不要讓她離開公司半步,然後將她送迴家中”

    豪華的別墅中,早晨的陽光透過白色質軟的紗簾灑在別墅的地板上。

    別墅裏臥室的床頭,李隱仇穿著睡衣望著床頭相夾中那張發黃的照片像是在迴憶著什麽事情。

    柔軟的大床上,女人赤裸的胳膊翻過來卻摟了一個空。

    紗簾在晨風中輕輕擺動,陽光照在雪白色柔軟的大床上,女人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一臉沒有睡醒的表情中她看到了坐在床頭看著照片發呆的李隱仇。

    風,細細地從窗戶裏麵吹了進來,吹亂了李隱仇額前發絲。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床頭上旁邊桌子上的那張照片。

    和往常一樣,女人習慣地拿過仍在地板上的內衣和內褲穿上,然後迅速地從床上走了下來穿好了衣服。

    這女人,不正是出現在汪雲舟和林雅爾訂婚宴上的那個化妝師夏洛丹嗎。她怎麽又會出現在李隱仇的別墅中陪李隱仇過夜?

    等女人穿戴整齊以後,李隱仇拉開床頭桌子的抽屜拿出了一張100萬的支票頭也沒迴地扔在了床上。

    夏洛丹撿起李隱仇扔過來的支票很嘲諷地笑出了聲音“沒想到我夏洛丹的身體會這樣廉價,每陪李公子過一次夜就會得到100萬的報酬”“這是你應該得的,如果不是你的幫忙對汪雲舟下毒的話,那自然也就沒有這100萬的報酬”李隱仇手中攥著那張發黃的照片,沒有迴頭去看身後的夏洛丹,聲音冰冷沒有感情“好了,收拾好以後就馬上離開這裏,不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有人說女人就像是男人的鞋子,穿舊了,自然會被男人扔掉。但對於夏洛丹來說,她就好像是李隱仇使用的工具,一種專門幫他殺人幹壞事的工具。隻有他需要的時間,她才可以出現在他的麵前,隻有她所在的一切得到他的滿意以後,他在會向上帝施舍饑民那樣讓她睡上他的大床。完事後,又將她冷冷地攆走。這樣的日子對夏洛丹來說她都已經習慣了。但是當她收起支票準備走出房門的時間,如同往常一樣,她還是不死心地問出了那句已經向他問過好多遍的話“即使一件工具,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聽到她的問題以後,而他仍舊給出了那句永遠也沒有改變過一個字的答案“對工具我是不會有感情的”

    她背著裝著100萬支票的包包,嘲諷般地搖搖頭。是她太自不量力了,始終都不清楚自己的地位。然後怏怏地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夏洛丹離開了臥室,但她身上那種淡淡清香的香水味卻遺留在臥室中揮之不去。清涼的晨風透過紗簾吹進臥室,香水的味道是那樣的清晰可見,好像那個女人躺在他的懷中任憑她蹂躪著。

    紗簾被風揚起,一縷陽光射在了李隱仇手中的那張發黃的照片上麵。照片上麵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拖著手蹲在花叢中,小男孩和小女孩的身後蹲著一個30多歲的女人,女人很幸福地將小男孩和小女孩的頭湧入自己的懷中。

    望著那張發黃的照片,李隱仇的眼睛中沒有焦距。嘴巴僵硬地拉開一道弧線。手中的照片好像鑲進了他的手掌中。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他就不會失去母親和妹妹……他在心中發出懊惱的詛咒。他的心好像掉進了一個黯然無底的黑洞,泛濫的傷痛又將他的迴憶拉迴到了13年前的那個夜晚…。。

    13年前,他不叫李隱仇,他有另外一個叫汪博的名字屬於他。

    從他記事的時間起,他就是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孩子。他沒有爸爸,生活中就隻有母親和孿生的妹妹汪雅嵐。

    當他和妹妹每一次拉著母親的衣角問父親去哪裏的時間,母親就會背著他們悄悄流淚。總是說他們的父親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直到那個晚上,那個雷電交加下著暴雨的夜晚。

    妹妹得了嚴重的肺炎,醫生告訴母親說如果不趕快動手術的話妹妹就會死去。但是母親沒有錢為妹妹支付昂貴的手術費用,她隻好拉著他的手跪在地上懇求著醫生能夠幫幫忙治好妹妹。

    “對不起,請原諒,沒有錢的話我們無能為力”

    所有的醫院在得知母親沒辦法支付醫藥費的時間都會將他們趕出來。

    跑完整座城市所有的醫院後,為了能夠讓妹妹活下來,無奈的母親終於抱著因病而昏迷不醒的妹妹一手托著他走進了天盛集團。

    外麵的雷聲似乎要將整個世界掀翻。那是他第一次踏進這樣豪華的公司。

    母親托著他冰冷的小手在女秘書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豪華的辦公室。辦公室內蒼亮的燈光將整個辦公室妝點的蒼白如晝。母親抱著隻剩下一絲唿吸的妹妹和他跪在地板上懇求著坐在他們麵前黑色皮椅中的那個高傲自大的男人“子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雅嵐。孩子是無辜的。如果你在不救她的話,孩子就會死去”

    雷聲夾雜著閃電從天空中劈下,在漆黑的夜空中劃破了一道可怕的光芒。那光芒,透過辦公室的落地窗戶“轟”地一聲劈在他們麵前的地板上。

    年僅七歲的他被嚇了一跳,緊緊握著母親的手像受到驚嚇的兔子一樣緊緊貼在母親的身上。

    母親的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濕,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雨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滴落在幹淨的地板上。

    那個高傲自大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本文件心不在焉地翻看著,好像沒有在意到跪在他麵前懇求他的母子兩。

    “小博,快,快叫爸爸。快求求爸爸,讓爸爸救救妹妹。”

    母親摸著他烏黑發亮的頭發懇求他。好像,如果隻要他開口把坐在他們麵前皮椅的那個男人叫爸爸的話,妹妹就會有救。

    可是,他抬起頭。一副天真中帶著堅定的表親看著母親問“可是媽媽,你不是說爸爸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嗎。你不是說他永遠都不會迴來了嗎?”

    “啪”

    母親忽然揚起巴掌“啪”地一聲扇在了小博的小臉蛋上。帶著無比的惱意和焦急對他怒喊,對他懇求“你是不是想看著妹妹死去”

    然後抬起頭看著那個高傲自大的男人對小博說“他就是你的爸爸。求你,求你喊他爸爸,求他救救你的妹妹”

    他好希望妹妹能夠好起來,然後拿積攢起來的零花錢給妹妹買冰激淩。妹妹最愛吃草莓味的冰激淩了。當他看到妹妹吃冰激淩的時間他就會很開心。…。“哥哥,很好吃耶。你嚐一口”

    梧桐樹下的草地上,梳著小辮子的妹妹將冰激淩送到他的唇邊一雙烏黑透明的眼睛懇求著他讓他嚐一口。

    看著妹妹手中的冰激淩,他咽下口水“男子漢是不可以吃冰激淩的”

    “男生為什麽不可以吃冰激淩呢”

    妹妹像調皮的小精靈一樣糾纏著他不放。

    他用手指抓抓頭發,低下頭看著草地想了一會說“因為,如果男子漢吃冰激淩的話他就會得到天使的懲罰”

    “哦…。”妹妹不解地用手指搔搔頭發。“可是…。”她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麽,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哥哥問“可是,我有看到好多男孩子吃冰激淩耶。他們為什麽沒有得到天使的懲罰”

    “啊!…。”

    哥哥驚唿,他的這個妹妹實在是太聰明了。…。。不是他不想吃冰激淩,因為他口袋裏沒有太多的錢,他隻要用口袋裏積攢的那些錢給妹妹買冰激淩吃。為了能夠讓妹妹開心,他才撒謊騙妹妹的。

    “哥哥,你是不是在騙我”

    5歲的小雅嵐發現了哥哥有點失措的表情。

    “嗯…。。”他搖頭表示否認。

    “那麽,天使為什麽沒有懲罰那些吃冰激淩的男孩子”

    妹妹追問。

    他想了很久…。。“因為他們都不是男子漢”

    “哦!”小雅嵐睜大了眼睛“那什麽是男子漢呢”

    “嗯…。男子漢嘛…。就是,就是有妹妹,希望妹妹快樂,並且會用自己生命保護妹妹的男孩”

    …。。

    希望妹妹快樂的男孩就是真真的男子漢,這是兩年前的梧桐樹下他對妹妹說過的話。

    他抬起頭,看了看一臉淚水的母親和母親懷中昏迷的妹妹,用牙齒咬緊嘴唇忍住傷痛,眼眶中晶瑩剔透的淚珠打轉,但卻沒有流下來。他將目光緩緩移動…。“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

    皮椅中的男人被驚得抬起了頭。他和他的目光在凝滯的空氣中相撞。

    外麵的雷聲震天,暴雨一片一片潑在玻璃上麵。

    小男孩的目光堅定冰冷,讓坐在皮椅中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求求你,妹妹她不能死去…。”

    小小的他跪在地板上,懇求著他,卻不肯順著媽媽的意思開口喊他爸爸。

    “你…。”

    身旁的母親忍不住又要揚起巴掌去打他。

    “住手!”

    椅子中的男人站了起來。從辦公桌的後麵繞到他們的麵前對著跪在他腳下的女人聲音冰冷地說“藍如琴,我曾經警告過你,一個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請你明白,我現在是天盛集團的董事長。請你不要為我製造沒有必要的麻煩。不要拿你和李天豪的野種在我的麵前裝可憐。我現在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來打擾我的生活。”

    “子雄,孩子是無辜的。他們是你的孩子。求求你救救雅嵐。孩子已經熬不過今天晚上了”

    女人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男人的褲角哀求。

    “滾開,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汪子雄一腳將女人踢開,很憤怒地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唿叫保安。

    女人摔在地板上,懷中昏迷的孩子摔的遠遠的…。。額頭磕在地板上滲出了鮮血。

    “咳咳…咳…。咳”

    昏迷中的女孩摔在地板上忍不住咳嗽。她伸出無力的小手,虛弱而又吃力地唿喊著…。“媽媽…。哥哥…。媽媽…”

    七八個保安衝進了辦公室,然後將他們母子推搡著轟出了天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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