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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論鄭玦如何愁腸百結,且說韓瑾在短短的兩天等待之後,整個人方圓五裏之內都氣息鬱結,他一方麵擔心鄭玦真的賭氣不與自己合作,又害怕鄭玦真的被溫華安蠱惑,然後與韓氏作對,最後鬧到不可收場,隻是他始終記得周程安當日給他說的話,不敢輕易去打擾鄭玦,生怕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隻是他不敢去打擾鄭玦,但是像身邊其他人,卻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被他那張黑臉嚇退的不計其數,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周程安。


    誰能想到,在外界看來冷豔高貴的韓少,會在感情這件事兒上化身唐僧,跟祥林嫂似的,每天都要念叨幾次鄭玦的問題,周程安起先還有心情安慰他幾句,後來真的是安慰也懶得安慰了,這個人實在是太煩人了。


    但是韓瑾這個人自來隻有別人看他眼色的,從來沒有他去看別人眼色的,因此也根本沒有領會周程安的怨念,依舊每天轟炸周程安的聽覺和視覺。


    終於等到鄭玦給周程安打了電話,周程安這才僥幸留下一條小命。


    “鄭生。”周程安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虔誠的喊過鄭玦。


    鄭玦微微皺眉,隻覺得有些古怪:“周少,你……這是怎麽了?”聽著像是惡鬼投胎似得。


    “沒事沒事。”周程安的臉笑成了一朵花:“你這幾天可想清楚了?”


    “嗯。”鄭玦的聲音有些低落:“我個人要解決這件事的確不容易,能與周少韓少合作的確是最好的做法,希望周少和韓少能夠多多提攜。”


    鄭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自然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他就不會再扭捏,該放低姿態就要放低。


    周程安笑了笑:“鄭生你說的哪裏的話,既然說了是合作,那就一起共同努力,溫華安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想要除了他,還需要很長一段路要走。”


    鄭玦低低的應了一聲,並未多言。


    許是察覺出了鄭玦情緒低落,周程安轉而說道:“既然鄭生已經決定了,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出來聚一聚,我與韓少都是真心誠意的。”


    鄭玦微微皺眉,腦子裏突然就想起了韓瑾那張桀驁又英俊的臉,他一時間嘴裏有些發苦,隻是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


    周程安這邊剛剛掛了電話,一抬頭便看見韓瑾一臉嚴肅的盯著他,沉沉的眸色中,泛著一絲微微的急切,周程安一時間竟有些怔住了。


    “到底怎麽樣?”韓瑾看周程安許久不答,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問道。


    “還能怎麽樣?”周程安終於反應了過來,微微笑了笑:“鄭玦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最好的做法是什麽,我們約了明日見麵,你要不要一起去?”


    韓瑾聽了先是鬆了口氣,臉上便泛起一絲笑意,然後又有些鄙夷的看了周程安一眼,得意道:“我當然去,這樣大的事情,你能頂什麽用。”


    周程安被他說得一臉血,真是恨不得當場就弄死他,他怎麽之前沒有發現,這個人這麽氣人呢。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你先搞定你家裏的那點事吧。”韓瑾說完之後也不管周程安微妙的臉色,轉身就走了。


    看著韓瑾的背影,周程安終於體驗了一把過河拆橋的感覺。


    **


    鄭玦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如今終於做出了決定,但是原本沉甸甸的心,卻不知為何鬆了下來,也許是原本一直懸在頭頂的刀終於落了下來,但是他卻並沒有想象的那樣恐慌。


    要怎麽去評價韓瑾這個人呢?


    在鄭玦看來,這個人是一個很難讓人忽視的存在,不論是他的眼神,還是他的行為,都給鄭玦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好像他立刻就要侵入自己的生活。


    而這種姿態,對於鄭玦這種極為克製和謹慎的人來說,是極度難以忍受的,就像上一世一般,隻有林蘇那樣溫柔如水懂事聽話的人才能得到鄭玦的青眼,而韓瑾,簡直與鄭玦對於另一半的期待完全相反。


    他就好像是一頭雄獅,迫不及待的想侵入鄭玦地盤。


    鄭玦看著屋頂的吊燈,微微眯了眯眼,這樣的開始,也不知是福是禍。


    **


    第二天中午,鄭玦與周程安相約一起共同用飯。


    相約的地點,正是周氏的產業,五洋飯店。


    鄭玦一進周程安所定的包間,不出所料的看見了神態慵懶的韓瑾。


    韓瑾原本正半靠在包間左側的歐式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白水,輕輕的抿著,他自從那次住院之後,酒杯醫生嚴禁用酒。


    一看見鄭玦進來,他立馬端坐了起來,兩眼晶亮的看著鄭玦,就好像一個看見了主人的哈士奇,帶著一絲期待和欣喜。


    鄭玦許是被鬼上了身,竟覺得他這樣有些可愛。


    “鄭生,你終於來了。”周程安笑著迎了上去。


    “路上堵車,實在不好意思。”鄭玦猛地甩開自己荒謬的想象,但是不知為何,看著周程安言笑晏晏的臉,卻有些沒有來由的心虛。


    “你我之間用不著這般客氣,今日我喊了過來,你不會介意吧?”周程安看了韓瑾一眼,神色曖昧。


    鄭玦嘴角一僵,心說我介不介意你都讓他來了,再說了周程安又何時在意過他的想法。


    “哪裏哪裏,能與周少韓少合作是我的榮幸。”


    完全是公式化且官方的迴答,讓原本滿心期待的韓瑾有些失望。


    “鄭生,上次是我莽撞,你不會在意吧?”韓瑾雖然一時失望,但是麵對鄭玦卻是個打不死的小強,語氣真誠的讓鄭玦直起雞皮疙瘩。


    鄭玦看著韓瑾那張英俊慎重的臉,完全聯係不到那天下午他的瘋狂與執拗,鄭玦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幾分失落。


    “韓少哪裏的話,那天下午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坐在一起還是要展望未來。”鄭玦笑容有些僵硬的答道。


    韓瑾直直的看著鄭玦,突然嘴角微勾笑了笑:“鄭生,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向你道歉並不是因為我對你告白,而是對你用了粗,我說的話從來不會收迴,那日每一句都是發自我的心底,鄭生應該清楚的。”


    當韓瑾說起告白這兩個字,周程安雖然一臉詫異但是仍然保持了端莊,但是等韓瑾說起了動粗,他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他隻聽這小子說得罪了鄭玦,但是卻不知道還有這樣勁爆的□□。


    鄭玦快被韓瑾這番不知羞恥的話氣的腦袋冒煙了,原本隱隱失落的感覺也早就喂了狗,韓瑾這個人,真不是東西啊!


    “韓少,有些話還是要慎重一點為好,我對你並沒有超出友誼的感情,還請你自重。”鄭玦這一番話說的極為冷硬。


    韓瑾卻隻是笑了笑,猶如寒潭乍破,春水東流,帶著一絲微微的暖意:“感情的事如果能控製的住,我也不會坐在這兒了,鄭玦,總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的。”


    鄭玦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誰,能生出這麽一個不要臉麵橫衝直撞的人出來,他一番心思花巧,盡皆無施展之地。


    周程安看著場麵尷尬,便急忙出來打圓場:“哎哎哎,咱們今日出來隻談公事,這些私事還是請你們倆私下去談,溫華安的事情最重要。”


    鄭玦原本就要出口的國罵就這麽憋了迴去,他今兒算是被這兩個一個□□臉一個唱白臉的人給憋屈死了。


    韓瑾笑著點了點頭,神色十分曖昧。


    周程安看著這兩個人終於不鬧了,這才鬆了口氣,幸虧鄭玦比較穩重,不然就靠著韓瑾這張惹禍的嘴,遲早他們這個聯盟就得崩盤。


    “,我知道你與溫華安的仇恨,但是卻不知道為何溫華安當初會搞垮你爸爸,如今又盯著你,可是有什麽企圖?”周程安試圖以一種親昵的方式與鄭玦溝通,但是韓瑾的眉毛卻皺了起來。


    鄭玦壓根不看韓瑾那張臉,隻自顧自的說道:“我父親當年太過激進,撈錢撈過了界,溫氏又處在一個改革發展的邊緣,他看上了我父親手裏的資金,但我父親又是一個固執的人,不肯將資金投入實業,這才惹出了後來的是非,至於為什麽針對我……”


    鄭玦有些諷刺的勾了勾嘴角:“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做了虧心事,怕我查出來吧。”


    周程安微微頷了頷首:“倒是與我猜測的不謀而合,當年溫氏危機,但是轉眼之間就緩了過來,與你父親的倒台幾乎在同一時間,的確有這個可能。”


    韓瑾聽了卻是攥了攥拳:“溫華安這個老匹夫,在港市這麽多年,韓家的光沒有少沾,卻做出這些齷齪事。”說完還狀似漫不經心的看了鄭玦一眼,眼角帶出一絲急切。


    鄭玦聽了心中暗自哂笑,韓瑾說的輕巧,隻怕韓氏能發展這麽大,手底下的血淚史也不少罷。


    周程安意味深長的看了韓瑾一眼,全港市誰不知道韓瑾的為人和手段,這個時候做出這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隻怕適得其反。


    三個人心懷鬼胎,但是場麵卻是異常和諧,鄭玦說了自己對於林艾和林蘇的推論,周程安也說了周氏內部糾紛,韓瑾坐在一旁聽著,眼色卻越來越暗,直到最後全部說完,韓瑾這才咬著後槽牙狠聲道:“真是看不出來,溫華安竟也有這麽大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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