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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玦神情一驚,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韓瑾,卻隻見他眉目間似乎是有些惱怒,然而轉瞬之間卻又恢複了冷漠:“鄭生是大忙人,我就不耽誤你了,不過明日家中酒會,還請鄭生給個麵子。”


    韓氏的酒會?鄭玦臉上神情不定的看著鄭玦,韓氏是這個圈子裏最高不可攀的存在,也是整個港市最老牌的世家,港市的無冕之王,韓氏酒會的邀請函一貼難求,他這樣淺薄的根基原本是沒有資格的,如今韓瑾竟然邀請他,這無疑對他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韓氏的酒會早就如雷貫耳,承蒙韓少看得起,十分榮幸。”雖然嘴裏說著榮幸,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榮幸的痕跡,就好似這世上最冷硬的石頭,態度不卑不亢,神情波瀾不驚。


    韓瑾眯著眼睛看著鄭玦,眼底閃過一絲暗光:“邀請函今天下午我的秘書會送到鄭生手裏,鄭生可不要忘記帶女伴啊。”


    鄭玦有些疑惑的看了韓瑾一眼,卻隻見他有些慵懶的撫了撫懷中少年的脊背,似乎並未察覺自己說的話,好似隻是隨口說說一般,臉上神情無跡可尋。


    鄭玦微微頷了頷首,笑著應了。


    看著鄭玦離開的背影,韓瑾的表情意味深長。窩在他懷裏的美少年,有些怯生生的抬頭看他,低聲道:“韓少認識鄭生?”


    鄭玦這幾日在報紙上十分出名,白手起家的股市金童,商業新貴,尤其是現在還大手筆投資影視產業,更是讓他的名聲如日中天,這人能認識他也是人之常情。


    韓瑾微微勾了勾嘴角,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我自然認識他,到現在這世上的人有誰能不認識他?”


    少年抿著嘴笑了:“鄭生這幾日這麽出名,認識他的人肯定多。”


    韓瑾低頭看著少年一眼,眼中一絲情緒都不顯:“是啊,肯定很多了。”


    少年不知道如何接話,微微垂下了頭,神情有些沮喪,他叫蘇航,是在周程安的介紹下認識韓瑾的,他雖然初入社會,但是韓氏韓少的名頭他卻是聽說過,若是真能扒上這一位,他也能少奮鬥幾年,隻是這位少爺喜怒無常,這麽久了,他麵對韓瑾還是戰戰兢兢。


    韓瑾根本沒有注意到蘇航情緒的變化,他隻是一直看著鄭玦出了酒店的大門,上了車子,然後徹底的離開。


    **


    第二天晚上韓氏的酒會比起那一日的慈善晚宴,低調的令人發指,地點在韓氏大宅,沒有媒體沒有喧囂,來的人都是整個港市商界的大佬,即便是身邊的女伴,唯一的作用也是靜靜陪在身邊的花瓶。


    鄭玦進了這個地方簡直如魚得水,他是港市商界的後起之秀,此時風頭正盛,這些老狐狸對他審視有之欣賞有之,但是不論這些人心中如何,表麵上卻對他十分溫和,鄭玦也明白自己的斤兩,他來此時也不是要為了與這些人做朋友,隻不過是想要與這些人接觸,然後融入這個圈子,這才能好展開拳腳。


    因為是商業酒會,所以鄭玦這次帶了susie過來,susie也很有眼色,並不多話,開場舞之後便窩到了一個角落裏坐著。


    鄭玦與他們談的十分愉快,旁邊的一個人卻被氣的臉色發黑。


    周程安端著酒走到韓瑾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鄭玦,嘴角勾出一抹輕佻的笑意:“好啊韓少,真有你的,這真的是找準點子了。”


    韓瑾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我與他並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周程安的神情有些微妙:“那是哪樣?”


    韓瑾猛地端起杯中酒仰頭喝了下去,神情微微有些躁動:“遲早的事。”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但是周程安與他相交已久,自然是聽懂了他的意思,他笑著朝著韓瑾舉了舉酒杯,低聲道:“那我就祝韓少心想事成了。”


    韓瑾聽了挑了挑眉,轉瞬又好像恢複了之前冷漠高傲的模樣,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向著鄭玦的方向走去。


    鄭玦正與人談的開心,卻隻見周圍都靜了一靜,他朝著諸人的視線看去,卻隻見韓瑾走了過來。


    與鄭玦相談甚歡的都是一票老狐狸,笑的溫和慈祥,其實一早就修煉成精,心中的心思比誰都多,別人不知道韓瑾與鄭玦關係如何,但是他們這幫人一天就淨瞅著彼此的動向過活,自然早就知道這次鄭玦能來是韓瑾邀請的緣故,能得韓瑾的邀請,與韓瑾的關係自然不差。


    鄭玦看著韓瑾朝著這邊走來,便笑著迎了上去:“韓少。”


    韓瑾朝著鄭玦點了點頭,又三言兩語的將周圍諸人問候了一番,不動聲色的就加入了談話之中。


    這些人都算得上韓瑾的長輩,雖然不如韓氏強盛,但是到底也是各大企業的掌舵人,相處起來倒也和諧溫馨,聊一聊兩家的交情,再聊一聊企業的合作,一時間竟有些溫情起來,這個說小時候抱過你,那個說參加過你的生日會,韓瑾也皆笑臉以對,態度十分溫和禮貌,端顯大家出身的風範。


    韓瑾這般調動氛圍,倒是把鄭玦架了起來,一時間他的處境就有些不尷不尬,他們說的話他插不上,又不好即刻離開,隻得笑著在旁邊聽著,即使鄭玦兩世為人,時間久了,臉上的笑也有些僵住了。


    韓瑾一邊與這幫老頭子打太極一邊還仔細觀察著鄭玦的反應,終於在鄭玦的忍耐力耗盡之前結束了話題,轉而笑著朝鄭玦道:“鄭生可有時間,有些事情要與鄭生商議。”


    鄭玦有些詫異的點了點頭,至於其他人都是聰明人,一見如此,便都笑著找借口離開了,最後隻剩下鄭玦和韓瑾站在原地。


    鄭玦一頭霧水,韓瑾卻是嘴角含笑:“鄭生,前幾天是我無禮,鄭生不要介意啊。”


    鄭玦心頭一突,不知道他說的是那日別墅相遇還是昨天喜怒無常。


    “嗬嗬,韓少哪裏的話。”鄭玦幹笑道。


    “鄭生難道不想原諒我。”看著鄭玦輕描淡寫,韓瑾卻是步步緊逼。


    鄭玦還能說什麽。


    “韓少言重了,些微小事不值一提,我早就忘了。”雖然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聽了鄭玦這番話,韓瑾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不少,笑著拍了拍鄭玦的肩膀道:“既然如此,那以後若是邀請鄭生出來玩,鄭生可不要拒絕啊。”


    鄭玦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古怪,但是到底也明白逢場作戲必不可少,於是便也笑著應了。


    兩人之後的交談可算得上相談甚歡,韓瑾並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絝,相反的,他的能耐可比鄭玦強多了,要不然也不會成為韓氏的太子爺,而鄭玦重活一世,雖然比不上韓氏家世淵源,但是到底眼界開闊,比普通的青年商人都要沉穩的多,因此一來二去的,兩人相處的倒也十分和諧。


    直到酒會的尾聲,韓氏的掌舵人韓子章又一次出現,他神情嚴肅而刻板,與韓瑾相似的地方並不多,說話也很言簡意賅,簡單的感謝了一下諸人今日到訪,又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話,便下了台去。


    他剛一下台,便被一群人圍住了,都是與他套近乎的,而韓子章這個人雖然外表刻板,但是畢竟是一個商人,應付起這些人倒也得心應手,不一會兒便排眾而出,上樓去了。


    鄭玦抬頭看了二樓一眼,與一樓的燈火輝煌不同,二樓的燈光有些暗淡,一排米白色的門隱藏在陰影之中,鄭玦看著韓子章進了樓道最左邊的一間房,心中便明白,這恐怕就是韓子章的書房了,那個房子裏的人,才是港市最有權勢的一批人,而溫華安,正在裏麵。


    看見鄭玦死死的看著韓子章進去的房間,韓瑾倒以為他是好奇,便低聲道:“那是我父親的書房,今日酒會,父親與幾個叔伯許久不見,隻怕還在敘舊。”


    敘舊?鄭玦心中冷笑了一聲,騙小孩子去吧,誰家敘舊能敘四五個小時,這幫人控製著港市的經濟,隻怕是在敘錢吧。


    鄭玦心中波濤洶湧,臉上卻波瀾不驚,笑著抿了一口杯中酒,低聲道:“原來如此,是我孤陋寡聞了。”


    **


    酒會結束之後是susie開車送他迴去的,本來韓瑾堅持要送他,但是韓瑾今晚也喝了不少,鄭玦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因而便客氣的拒絕了他,這使得韓瑾的臉色又黑了下來,隻是此時鄭玦卻有些顧不得了,他今晚喝的有些多了,胃裏十分不舒服。


    susie與他會和之後也是被他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也不敢迴家,直接將他送到了醫院,最後竟然被診斷為胃潰瘍,需要住院治療。


    鄭玦一時間有些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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