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還需自強。”


    這句話讓不少人心中反思,更是讓貧民窟中眾人心中為之一震,看看那口井,清澈泉水湧出,可保證這裏的人能夠喝上一口幹淨的清泉。


    這對於貧民窟的百姓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再多的施舍都是多餘,想要強大富裕,還需要自己努力,人能幫助一時但誰能幫人一世“大膽妖僧,此乃皇都聖地,不得動土,不得私搭亂造,你敢在這裏打井,目無王法還不俯首就擒。”


    一聲怒吼帶著霸道鎮壓之力讓虛空都顫動起來,隻是這股勁力卻在陳旭麵前消弭無形。


    一行禁軍遠遠趕來,立即將此地封鎖起來,為首男子身材魁梧,國字方臉,一身披絕品禁甲,漫步而來,人還為至霸道氣息卻是滾滾如江,讓四周眾人就像是無根浮萍一樣被這股氣息逼迫的紛紛驚退。


    來者是誰?眾人側目一瞧,紛紛為之變色,一些人臉上神色立即變得煞白起來,驚聲尖叫道:“是禁軍衙門主將鐵律神!”


    鐵律神三個字無疑讓人更加畏懼,皇都有三不能惹,一是皇親、二是氏族、三就是禁軍衙門的鐵律神。


    皇親即是氏族亦是皇權貴族,勢力遠比尋常氏族更加恐怖,而能夠在皇都中紮根的氏族,即便和皇室沒有直接的關係,但背後底蘊也非同小可。


    雖然眼下氏族勢大,皇權衰落,但那是別的地方,在皇都,皇權依舊強硬之極,如此複雜的地方,萬事自然要求個章法,要不然豈不亂套了。


    這個時候禁軍衙門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手握禁軍,負責皇都律法,實力自然恐怖之極,而鐵律神更是人人畏懼的活閻王。


    就算是皇親貴族的公子在皇都犯錯被鐵律神給抓到,不管背後勢力多大,後台多硬,都非要按照律法行刑,可謂是絲毫人情都不講。


    皇都地下都設有陣法,但打井這樣的小事按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大錯,可要是鐵律神出麵,那事情就複雜了,即便是一個小錯也難免會被重罰。


    眾人心中不禁暗暗為眼前僧者搖頭惋惜,鐵律神目光一挑,目光直視陳旭神色不禁多出一些變化。


    同時歸元,他可是歸元九重巔峰的武者,若不是早年身上受到過重創留下了一身暗疾,怕是此時已經踏入碎虛。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是手握禁軍的一方強者,此時卻居然無法看破眼前僧者的深淺,隻能看出此人修為不過是歸元二重天的境界。


    這段時間皇都龍蛇混雜,但都相對都比較低調,可這個僧者究竟是哪裏的人,居然如此高調,還敢在皇都之中打井。


    “正好,太子讓他來試試此人深淺,也同時打探下此人究竟是什麽來曆,就借此機會好好試探一番,若真是高人,自有人出麵作保,若是打著渾水摸魚的草包,就讓他嚐嚐皇都禁獄的苦頭。”


    鐵律神心中有了決斷,陰鷙的臉上露出怒色,指著陳旭身後的那口井冷聲道:“你是哪裏的僧者,居然敢在皇都打井,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人,上鎖!”


    一聲上鎖,四周禁衛立即結成戰陣,別看這些禁衛修為最高不過洞天,但訓練有素,同時出手,霸道之力在虛空凝成鐵索欲要銬住陳旭。


    如車輪一般粗大的鐵索重重落下,上麵加持的力量就算是有天龍之力也要束手就擒,可不等鐵索落下,陳旭揮手一撥,一股浩浩佛光升騰,便將鐵索震碎。


    這般實力頓時讓許多有心人眼睛一亮,鐵律神眉頭一揚冷笑道:“還敢抗法,區區歸元也敢在我麵前放肆,給我鎮壓!”


    一尊寶塔從鐵律神手中飛出,寶塔之上寶氣衝霄,浩浩神威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一些人心中一跳,這尊寶塔分明是一件半神器。


    鐵律神這樣的高手親自出手,又出動這樣強大的半神器,怕是這位佛者難以脫身。


    寶塔虛空盤旋,浩浩神威在虛空中交織出無窮鐵索將陳旭四周虛空封鎖,隨即便要將陳旭吸入寶塔之中。


    隻是這個時候任人所想不到的一幕出現,隻見陳旭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頓時佛光衝霄,陳旭猶如世間佛陀,足下生有金蓮,頭頂幻化一朵荷葉輕易間就將頭頂神器給定在半空。


    “阿彌陀佛,貧僧有罪自當認罰,還請閣下高抬貴手,這一塔落下怕是奈何不了貧僧,反而傷及無辜,請閣下收手,貧僧自當隨你前去便是。”


    陳旭話音落下,圍觀眾人心中不禁暗道:“果然是佛門聖僧,如此悲天吝人,在這個時候還念及著四周貧民窟裏麵的賤民,甚至願意自行甘願前去受罰。”


    一些貧民見此一個個悲憤交加,雖然他們是為賤民,命賤如草,可也不該如此被人漠視,一些人紛紛站出身來怒視鐵律神,甚至有人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些氏族家中別說打井,就是挖魚塘你都不曾管過,還說什麽公平!”


    “放肆!”


    堂堂禁軍衙門首領鐵律神誰人見到都要畏懼三分,就算是皇權貴族的子孫見了自己都要繞著走,居然在眾人麵前被這些賤民質問。


    一聲冷喝,就見虛空上神塔閃爍,在虛空匯聚奔雷之音,猶如蒼天之怒,向著下麵狠狠壓去。


    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的神威就算是尋常顯聖武者都未必能夠承受,更不要說是這些毫無修為的賤民,怕是非要被震碎神魂就此暴斃不可。


    陳旭那裏會坐視不理,反手一揚,浩浩佛華綻放,口中念唱:“阿彌陀佛。”頓時天龍八音起伏,居然將頭頂猶如泰山一般的天威消弭無形。


    看到陳旭還敢反抗,鐵律神臉上神色更加陰沉起來,冷峻的麵孔下是即將引燃的火藥桶,就在所有人都為之遮住唿吸的時候,陳旭忽然道:“將軍且慢,我和將軍打個賭如何。”


    “哼,佛門六戒,首淫、次殺、再次便是賭戒,你這個妖僧還要和本將打賭,難道不怕入了你們佛門口中的地獄!”


    鐵律神似乎抓住了陳旭的把柄一樣冷聲諷刺道,陳旭卻是笑容不變:“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若是勝了將軍換的眾人平安,地獄又算什麽。”


    眾人心中凜然一震,不知道多少人為陳旭此言驚歎,佛門之中居然還有此高僧,實在是令人驚訝。


    “說的好像你就能贏我一樣!”


    鐵律神連聲不屑冷笑,他是奉命來此試探,出手都保留著實力,但現在自己反而被此搞得下不了台,這讓他不禁惱怒起來,心中非要給陳旭一個下馬威不可。


    當即說道:“好,你說吧,怎麽賭。”


    看到鐵律神上鉤,陳旭則笑道:“我觀閣下神塔內有九煉之火,我願進閣下神塔之中打坐三炷香時間,若是三炷香時間閣下無法煉化掉我,此事就此作罷可好。”


    “瘋了!”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遠處卻不乏一些暗中觀察的人,他們可都是對鐵律神手中神塔的威力知根知底。


    九煉鎮神塔乃是一件半神器,威名赫赫可是早就被人所傳,其中九煉真火的強橫更是放眼皇都無人不知。


    就算是碎虛武者進去也都別想討好,跟不要說是一個歸元二重的佛者,要麽是這個和尚瘋了,要麽是這個和尚就是想要找死。


    “太子,您瞧,這不是瘋子麽?居然想要進鐵律神的九煉鎮神塔,奴才多少年都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主了。”


    遠處高塔之上,一行人站在那裏遠遠圍觀,為首著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金龍紫袍,繡著玉帶金邊,四周更是不乏高手守護,一旁那個操著陰陽腔的太監此時一臉誇張的表情就像是吃了翔一樣。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當今的東宮太子,也是他授意鐵律神來試探陳旭,此刻這位東宮太子同樣一臉匪夷所思的神色打量遠遠打量著陳旭。


    “太子,此人敢提出此話,顯然必有依仗,臣下觀他身上佛氣衝霄,似是有重寶護身。”


    有人開口提出自己意見,也有人則不認同,認為陳旭就是在自尋死路,這個時候太子目光一凜,將目光看向一旁另一人詢問道:“元辰,你曾經是煉器大師,如今又操辦著多寶樓,見多識廣,你怎麽看。”


    眾人目光望去,一人從暗影中走出,手中抱著一柄斷劍,眼中閃爍著淩厲劍芒,居然是消失已久的多寶郎君,碧元辰。


    這位消失了多年的人,居然出現在了天州,並且修為更是令人驚歎,一身淩厲入劍的氣息讓尋常人難以靠近,修為已然踏足歸元九重之境。


    碧元辰冷眸一掃,搖頭道:“雖然佛氣淩霄,但身上卻並不見有什麽神力護身,再者九煉鎮神塔乃是半神器,威能恐怖,進入其中就要被九煉真火所焚,怕是”


    碧元辰沒有繼續說,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太子點點頭似乎對此不再抱有希望,冷然道:“哼,若是草包,就讓他在九煉鎮神塔中自生自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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